第四百四十七章 出画（2/2）

顾歌的头发瞬间如瀑布般垂落，到达了腰间，无数的血眸从皮肤上裂开，甚至长到了七层的墙面上。

“念杀！”

不知是不是被秦问影响了，顾歌也变得开始喜欢喊招式名。

但好在他很帅，喊招式的效果没秦问的中二感，而是从头帅到脚底板。

无数的血眸自石壁上裂开，随后睁大，一瞬间，巨大的念力以血眸为中心，从每个瞳仁中迸发。

无匹的冲击力化作狂流，瞬间席卷了第七层的全部石像。

石像的材质坚固，但为了活动，关节处都有裂痕，此时在念力的冲击下，瞬间爆碎！

石像组成的小山眨眼间崩毁了一半，本来都快碰到第八层的入口了，此时又矮了一大截！

顾歌一个人，面对无数的石像，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延时间！

此时，秦问的脖子被砍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被深渊之气侵染的血液散发着腐臭，甚至有的已经化作脓液。

大量的坏血从脖颈处流出，眨眼间就扩散开，在地上集成了一整片血洼。

可他还没死，只是很痛苦。

人即使被斩首，也不会立刻死亡，而是会保持议事一段时间，更何况秦问只是被抹了脖子，连脊椎都没有断裂，那死亡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这代表，在死亡之前，他会体验最深的痛苦，以及最大的恐惧。

他会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血液在流失，体温逐步降低，感知逐渐涣散，死亡逐渐靠近。

但好在...这方面他不是第一次了。

“好疼啊...好疼...”

秦问的脖子还卡在刀上，他说不出话，但这并不代表痛苦消失了。

“好可怕...果然，被杀和自裁，完全是两码事啊...死亡的感觉，真的一次都不想再多体会了。”

秦问回想着自己之前许多次濒死的经历，每次都是那么的危急。

但这次又不太一样，以前的死，都是被迫无奈，焦急恐惧和绝望的心情甚至完全占据了内心，以至于感觉不到所谓死亡的真实感受。

但这次...死亡是他自己的选择，因此，他清晰的体会到了，何为【死】。

生命是跃动的，澎湃的，鲜活的。

而死...难以言喻，无法形容。

真要说，那只能称之为，某种完全静谧的状态。

无痛苦，无悲欢，无意识，无存在...

死亡本身...就是一个【无】字。

所谓的痛苦，并非死亡带来的，而是伤势。

所谓的恐惧，并非死亡带来的，而是未知。

秦问深刻的体会到了，此时的他，无悲无喜。

身体的感知也渐渐消失，他仿佛失去了重量，化作了某种纯粹的存在。

他快死了，也许再有两秒？或是一秒。

在那之后，【血肉护符】就会带他回来。

但就在这时...

城主府主楼第八层，那幅画卷内，小男孩终于踏了出来。

他脚尖轻点，突破了画卷与现实的界限。

也就是那一瞬间...

时间，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