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第89章】宝贵的数据（2/2）

袁熙芸知道，朱慈烺是担心她的身体，但是她必须知道徐叔的下落，于是追问道：“徐叔是不是被达素抓走了？”

朱慈烺点点头。

果然不出所料，袁熙芸痛苦地闭上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泪。

朱慈烺安慰道：“我会想办法救出你徐叔的。”

“已经落到清军手里了，还怎么救？”

“总会有办法的，请你相信我。”

袁熙芸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都怪我一时不慎，不仅害了徐叔，也破坏了你的谍报计划。”

那天朱慈烺无意中带出了“谍报”这个现代词汇，现在连袁熙芸也懂得用这个词了。

自从袁熙芸回来后，朱慈烺一直没有机会询问一下她是怎么受伤的，现在总算可以了解一下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袁熙芸将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临了她痛心疾首地说：“当时我看到小沙弥有危险，来不及细想就出手了，没想到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沉吟了半晌，朱慈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自责，因为你做得很对。”

袁熙芸惊讶地抬起头：“是吗？”

“是的。我们拼命想要打败清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国泰民安吗？看到老百姓马上要无辜枉死，当然要施以援手，不然又何必要打这些仗呢？”

袁熙芸频频点头，可还是将信将疑：“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换做我是你，也会那么做。虽然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不是谁能预料到的，你只要不忘初心，就没有什么错。”

“好一个不忘初心！”袁熙芸感叹着，原本忧郁的心情随之舒缓了一些：“虽然付出了很多代价，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这次总算搞到了清军的伤亡数字。”

于是袁熙芸口述，朱慈烺拿笔记录了下来。

达素提供了四场战斗的伤亡数据，首战是斗鱼坪之战，也就是郑成功在明军身后开炮，误伤曹变蛟的那场战斗，清军伤亡1962人。

朱慈烺查询了明军战报，曹变蛟部当时伤亡4217人，战损比为0.465。这个成绩非常不错，比以前四场仗中战损比最高的赤枫林之战都更好。

这让朱慈烺非常高兴：有了这个数据，再去众将们探讨时就很有说服力了。因为从数据中可以看出，郑成功当时的选择非常正确，而且每一仗都比前一仗打得更好，这说明郑成功正在迅速成长，对于海陆联合作战越来越驾轻就熟。

接下来三场仗，都是围绕新建的城池展开的。

修建第一座城池时，济尔哈朗发动了试探性进攻，结果伤亡367人，而杨国柱部伤亡873人，战损比为0.41。

修建第二座城池时，济尔哈朗再次来攻，结果伤亡587人，马科部伤亡1398人，战损比为0.42。

济尔哈朗进攻第三座城池的那一仗，明军伤亡300人，清军阵亡675人，重伤457人，战损比高达3.77，头一次超过了1，明军获得了酣畅淋漓的大胜。

从数据来看，围绕城池的战斗，战损比甚至比海边更高。由此可以看出，这种构建城池链条的新战法，从数据角度看是完全没问题的，难怪后来这么多天，多尔衮都不敢再来犯了。

见朱慈烺在那里算了半天，袁熙芸问道：“怎么样？这些数字有用吗？”

朱慈烺兴奋地说：“太有用了。要是没有这些数据，我会始终一头雾水，不知道新战法行不行。有了数据就完全不一样了，它让我明白了，新战法值得坚持下去，筑城虽然要用掉很多钱，但完全值当。要不是你弄来这些数据，我还没有这么大的信心。”

“是吗？”袁熙芸也由衷地高兴，随即又有些惋惜：“以后怕是再也弄不到这些数据了。”

“没关系，新战法已经得到了验证，以后即便没有清军的伤亡数据，也影响不大了。”

“那就好。”朱慈烺这番话，让袁熙芸心中的包袱放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