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乔(3)(1/2)
连乔语出惊人, 但是在喧闹的ktv包厢里, 所有的人都在宣泄着不为人知的感情, 压抑已久的都有些癫狂了, 连乔的这番话倒也不是那么的显眼了。
沈瑜心里有些无奈, 他同吴飞飞打了声招呼, 便架着连乔出了ktv的包厢。
“沈瑜, 沈瑜。”一路上,连乔一直在他耳边小和尚念经似的叫唤着,嗓音软软糯糯的, 撒娇一般:“沈瑜我好困啊……我走不动道了呜呜......”
沈瑜不搭理她,或者说现在没什么心思搭理她,连乔可能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像个妖精, 实在很让人想把她就地正法了, 沈瑜光压住下腹的那团火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连乔在回家的途中已经几次想往地上赖着了,沈瑜却又不能任由她这么四仰八叉的倒在街头, 只能竭力的托着她, 几次三番的, 少女上半身的校服吊起来, 沈瑜的手臂再次托住她的腰, 手心便触及了一片儿柔软细嫩。
沈瑜当即像是被灼烫了一样猛地缩回手。
温软滑腻, 像是软玉一样,伴随着酥酥麻麻的电流,传递到心底。
沈瑜觉得自己快被撩拨的疯了。
凌晨两点多, 沈瑜终于回到了家门口, 他一手搂着连乔,一手艰难的摸出钥匙打开门,他也顾不上关门儿了,率先把连小乔同志打横抱起来,正要往她自己的房间走,连乔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扑腾起来:“我不要呜......我不要自己睡!”
沈瑜:“……你别闹!”
“去你房间......我要去你房间!”连乔红着脸嚷嚷着:“我要跟你睡,沈瑜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沈瑜愣了愣,莞尔失笑。
“是是是,我是你的。”他无奈的轻声哄道:“但是……咱们真的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连乔昂起头,瞪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极为认真的回望,清纯又勾人:“我……我成年了,我能自己做主。”
“我还……不确定。”沈瑜说:“我怕你会后悔。”
“我不后悔,绝不后悔。”连乔斩钉截铁的说:“我连小乔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沈瑜知道她脑子不清楚,也不再跟她废话,把她安置到自己的床上,随后转身去浴室里洗脸,待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连小乔同学居然暗度陈仓,自己跑来了。
“沈瑜……”她抱着床头唯一的枕头,腻腻歪歪的喊:“沈瑜我宣你,我真的超喜欢你的……”
沈瑜:“。”
这种告白还真是让人有些hold不住。
他无可奈何,抬手扶了会儿额,欺身往床畔坐下,扭头看着床上迷迷糊糊发梦的少女。
“真的那么喜欢我的吗?”他轻声问,伸出手去拨了拨连乔额角黏糊的碎发。
“嗯……”连乔闭着眼睛,呢喃:“喜欢的......所以想一直一起……”
沈瑜:“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而不是醉话呢?”他的指尖流连在连乔的脸颊和耳畔,蜻蜓点水般的抚摸着:“醉话又不能当真。”
“不是醉话……是。”连乔说:“是心里话……”
沈瑜:“我不信。”他抬眸望向窗外,轻叹道:“毕竟,我的心是真的,被欺骗会很难过。”
少女没动静了,她蹦跶的气力值终于被消耗完,沉沉的睡了过去,沈瑜等了良久都只听到绵长的呼吸声,不禁莞尔,从床尾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等明天吧。”他若有所思,宠溺的揉了揉少女蓬松的头发:“如果明天你还是这个念头没有变,那……我就同意。”他俯身,凑近了连乔的鬓边,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
连乔实打实喝断片儿了,一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不知今夕何夕。
她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搂紧了胸前的被子。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今天的被子特别舒服,还有股她很喜欢的味道在。
就是枕头有点儿硬。
连乔拧巴了一下脖子,越发觉得那枕头不自在,于是伸手将枕头从脑后抽了出来。
她将枕头举到眼前儿,眯着眼睛看了看,忽的一愣。
这花纹和颜色......不是她的枕套。
这也不是她的枕头。
连乔懵逼的坐了起来,四下一张望,更懵逼了。
这也不是她的房间啊!看摆设似乎是……沈瑜的!
她为什么会在沈瑜的房间???
连乔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她还穿着校服和校裤,里面的衬衫有些皱巴巴,但是连扣子都还安安分分的扣到了最上头一颗。
什么都没发生。
连乔呆了半晌,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沈瑜不在家,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双手掩面。
她昨天铁定是喝多了,喝多了为什么会睡到沈瑜的床上,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自己个儿撒了酒疯,沈瑜拿她没办法才这么把她草草安置了。
那她昨晚都说了些什么胡话?连乔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太丢人了。
不过好在两个人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居然……什么也没发生。
连乔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她丧气的往床上一倒,忽的发现原本枕头放置的地方横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连乔盯着盒子上的花纹和英文字母看了半天,喃喃道:“江诗丹顿?”
打工皇帝沈瑜的枕头下面,为什么会有奢侈品品牌江诗丹顿的盒子?
她鬼使神差的摸过去将盒子打开,平整的绢绸上躺着一块儿手表。
这块儿手表……她看伍修然待过一个类似的,可细节却又不太一样,这块儿的表盘是耀眼的湛蓝色,同时还有三个小表盘在同步而动,背景点缀着星辰一般的碎钻。
——这分明是一款私人高级定制的表盘!
连乔惊了。
伍修然那天明确提到过说……高级定制服务至少是八位数起。
沈瑜的枕头底下,藏着一块儿八位数的手表?!
连乔再次产生了那种幻灭感。
她鬼使神差的掀了被子下床,拉开了沈瑜的床头柜。
虽然她知道这样翻沈瑜的东西不太好,但是她就是感到强烈的震动,就好像她所认知的沈瑜一下子变得遥远了起来,她花了很长时间刻画出的沈瑜的模样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她努力的想要把上面的那层水汽给擦除干净。
沈瑜的床头柜里也很干净,只有一些充电器和线,连乔翻到底层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文件袋。她将文件袋打开,看见了几份合同,有竞标协议还有一些合作授权等等,连乔几次三番的看到了“御升典当行”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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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按着他们的头清完了账,沈瑜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太师椅上,他仰头望着庭院上方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忽的忆起了他第一天踏入御升典当行的时候,安亦平领着他,信步闲闲。
“看这间铺子怎么样?”安亦平带着些耀武扬威的口气:“你爸没有吧?”
“挺好的。”他说:“沈志成的确没有这么古色古香的铺子。”
那时的安亦平态度很欠打,也很神气,还总喜欢强人所难的使唤他做一些事儿。
例如——
沈瑜垂眼,望向廊下竖着的那杆儿花/枪。
那时候他觉得安亦平把他当猴儿耍,还有些生气,可是寄人篱下,为了讨他这位小舅舅的欢心,他不得不选择低头。
沈瑜撑着太师椅起身,走到廊下,将那杆儿花/枪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掂量了几下,垂眸望着。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儿,我当年也是唱过武生的。”安亦平说:“看见这双靴子没有?绣金的,可贵,我唱常山赵子龙专门定做的,英武——”
沈瑜倏地一枪/刺出。
“谁说唱戏的丢人,咱唱的是风骨,舞的是气节,不比给钱的官老爷差。”安亦平说:“某些人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能摆布人,实际上他就算拿钱请我唱我还不乐意呢!”
沈瑜推动长/枪,穿刺上挑,风声攒动,他胸腔里呼吸起伏剧烈,耳畔依稀还能听见安亦平的声音。
“没错,我就是说给你听的,也烦请你带回去说给你爹听。”
“看你那阴沉沉的模样,跟沈志成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瞧着就生气。”
“小孩儿,你还不走呢?你还有没有点儿骨气了?”
“我这么戏耍你你也不走?”
许久
“既……不走,不走算了。”
“你留下吧,我懒得管了。”
沈瑜一枪劈在青石砖的地面上,他汗流浃背,剧烈的喘息着。
他跟安亦平之间就这么互相挖苦着,伤害着,没一句好话的处了三年,谁都不坦诚。
说不后悔是假的。
沈瑜将花枪扔到一边儿去,他发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
“老板。”小段从外面撩开门帘儿喊道:“您没事儿吧?”
“没事,我去冲个凉。”沈瑜说:“给我沏壶茶。”
小段:“好嘞。”
-
一晃眼三年,连乔又一次踏上了这条青石板路,两边儿的白墙仍旧是斑驳陈旧的,遗留着一切开始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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