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斩夙愿(1/2)
尽管纪尧想要乘胜追击尽快结束伐樊, 但樊国此时却高挂免战牌,选择休战, 樊军损失惨重再加上樊王的爱子还被联军斩首示众, 樊王怒火攻心,准备亲自上阵指挥, 但他招揽的谋士还在来樊国的路上,因此暂且悬挂了休战牌。
樊国在北地,尽管已是早春了, 但天空时不时的还在飘雪。
联军初战告捷,但却并未因此懈怠, 大晋和鄢国的士兵在樊国休战的半个月时间整日不间断的训练, 战士们枕戈待旦、精神焕发,一扫初到樊国时水土不服的模样,一个个如同在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半个月时间, 足够两军准备妥善, 樊王纪镶的谋士如期而至。
第二日一早,风雪凌虐, 阴沉沉的天如同要塌了一般, 沉重的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 但战场上却一片肃穆, 两军整理装备、严阵以待, 准备开战。
战前, 樊王折断了休战牌, 樊国的副将于大晋、鄢国军队阵前喊战,角声响起,战士们如往常般勇猛地冲锋陷阵,但就在联军与樊国混战时,樊军后面的队伍阵型突变,瞬时呈现出弧的形状,如同上弦的弯月。
借助樊国士兵的协助,八个诱敌深入的樊国副将不露声色的将联军副将引到了他们设的圈套里,原本还在与联军士兵打斗的樊国士兵见状都弃了与自己缠斗的联军士兵,不要命的从四周蜂拥而上,把大晋和鄢国的联军副将们团团围住,就算明知自己要面临只能守不能攻的任人宰割局面,他们也要把人死死困住给他们将军脱身的机会,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联军副将们刚杀出一个口子,那围住他们的樊国士兵就如洪水般退散,他们望向樊国副将逃去的地方,只见樊军的月牙阵型已成,而樊国的副将都在月牙凹部严阵以待,他们自知不妙,准备鸣金收兵,但说时迟那时快,他们来不及有所动作,那杀阵就迅速启动了。
樊军从侧翼包抄联军的左军部队,又用厚实的月轮抵挡他们强悍的中军部队,那薄弱的月牙凹部驻守的是与联军副将不相上下的樊军副将,环环相扣,顷刻间联军的锋矢阵就被破了,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月牙阵迎面袭来,联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幸而颇有责任心的荀墨在城楼上观战,及时发现了不妥,让人吹响了收兵的角声。
苏蔓菁和纪尧正与樊王缠斗,樊王不敌,欲要逃跑,他们正要追击樊王时,就听见他们阵营传来的角声。两人不解的望向后方,就见到刚刚还占上风的他们此时已被樊国的士兵打的溃不成军,他们不再与樊王纠缠,而是迅速加入了联军副将与樊国副将的对抗战里......
此战联军突破重围,赢得了一线生机,但死伤惨重,苏蔓菁、纪尧、荀墨和一众愁眉不展的副将正在营帐里商量策略。
“荀先生,你倒是说说那究竟是个什么阵法?为何比咱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锋矢阵还要厉害?”苏赞顾不上正在流血的胳膊,紧紧扯住荀墨的手臂,暴躁的问道。
荀墨的眉毛微蹙,他犹豫了一瞬间,坦诚的说道,“若是我的判断无误,那个阵是偃月阵,它是我师傅的作品,但我师傅的偃月阵并不完整,我想,我想今日的阵应该就是偃月阵完整时的样子。”
“你说什么?你师傅的阵法,你师傅竟用阵打我们.....”苏赞满目喷火,惊疑不定的问道。
“不不不,不是我师傅,不是我师傅,我师傅早过世了,师傅过世前还未把偃月阵推演完整。”荀墨忙把自己衣服从苏赞紧攥的拳头里扯出来,苏赞原本就威猛,一生气就如同一个炸裂的火桶,他招架不住,招架不住。
“叔父,您别急,听老师仔细说。”苏蔓菁解围道。
“偃月阵的确是我师傅所创,他原本是想研究一个攻防一体的阵型,但结果不如人意,他的推演失败了,师傅的偃月阵能攻但不能守,因此偃月阵就废弃了,并未流传开来。但今日的阵型,模子用的就是我师傅的偃月阵,只不过略加改动,现在的偃月阵真是既能攻又能守了,想必师傅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荀墨一想到自己看到了完整的偃月阵,内心就激动,他目光灼灼的说道。
“你师傅倒是瞑目了,但我们就惨了。军师,您看看,咱们营帐里都是伤痕累累的士兵,而战场上还有数不尽的孤魂,那都是我们的战士啊!”另一个副将见荀墨并未忧他们所忧、急他们所急,反而露出了愉悦的神情,不禁生出不满,话里话外都是迁怒的情绪。
“苏行,你说话可要凭良心,偃月阵又不是经由我手流传出去的,再说我哪知道樊军竟有了完整的偃月阵啊?”荀墨摸了摸鼻子,不甘示弱的呛声,但他也察觉到自己刚刚露出的表情有问题,自知理亏,他便没有计较苏行言语中的冒犯。
“老师,偃月阵能破吗?若现在的偃月阵是完整的,您能猜到完善偃月阵的是谁吗?”苏蔓菁若有所思的问道。
“偃月阵只有三人知晓,我、我师傅、我师弟,那完善偃月阵的人不作他想,肯定就是我师弟,哎。”荀墨陷入了回忆,良久后,有些失落的说道。
“还不是你们师门造的孽啊!”苏行不爽的说道,此次他统帅的左军死伤惨重,有一半都是跟他南征北战的亲部,他气不过也算是情有可原。
“叔父。”苏蔓菁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苏行,原本还想呛声的人稍稍安静了些。
“军师,偃月阵有破解的法子吗?”苏赞受不了他们的磨磨唧唧,事情都发生了,现在最紧要的是破阵而不是内讧,于是他岔开话题,急切地开口询问。
“有是有,但此阵也是残缺的阵法,需要完善,只有完整的天枢阵才能克制偃月阵。”说罢,荀墨就掏出怀里的羊皮残卷。
八个副将一一传阅,但都看不出头绪,让他们按图纸排兵布阵那是完全没问题的,但让他们推演阵法,他们一个比一个不知所措。
“军师,天枢阵是个什么阵?为何只有一半啊?”苏行迫不及待地追问。
“万阵之宗就是天枢,天枢阵能克制天下所有的阵法,据说天枢还能招阴兵、通古今,我能得到天枢的半块残卷也是巧合,但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天枢阵法图,我还不知道。但是能克制住偃月的也只有天枢了,迄今为止,流传于世的,偃月是最强悍的法阵,天枢是上古阵法,另作别论。”说着说着,荀墨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自得的情怀,毕竟如此强悍的偃月阵是出自他的师门啊。
普天之下的兵法谋略门派,也只有他们清溪门能世代出奇才,尽管偃月阵不是出自他手,他也深觉与有荣焉。
自从他下山匡扶乱世,已有十年未见过师弟了,荀墨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他疑惑他那不问世事的师弟此时是不是正在樊军的阵营。
“那你说个屁,你把不知道真假的东西拿出来糊弄谁呢?你莫不是想和你师弟......”苏行的暴脾气无时无刻不在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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