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五章 真相（2/2）

一路无言，花了小一刻钟的功夫两人才有惊无险地从武功侯府溜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关东几次想开口问，又问不出口。

到最后，还是阿晦见他满脸纠结的样子心中失笑，自己开了口。

“你想问什么？”

关东抓抓头，嘿嘿笑了：“阿晦，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侯府家的少爷呢！”

阿晦苦笑：“我算什么少爷，我只不过是个‘野种’。”

说到“野种”两个字的时候，阿晦嘴角的苦笑变成了冷笑。

关东摇摇头，“我不信，这明显就是那侯夫人在那瞎说。还有刚她跟那丫环说的，你爹……就是武功侯侯爷，他年轻的时候还另外有结发妻子？”

“这个结发妻子，是你娘吗？”

阿晦点点头，“是我娘。当年武功侯没发迹之前，不过是个边陲的小武官而已，是我姥爷赏识他一直提拔他，还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他倒好，节节高升又遇上了一场大战，斩落了党项人首领的头颅，这才得以军功傍身。”

“当年论功行赏的时候，按理他是封不了一等候的，结果他在庆功宴上不小心撞到了文渊阁大学士的女儿。”

“这清流的女子名声最是讲究，当年廖大学士大怒，可廖家的女儿怎么能做妾？”

阿晦眼神冷漠，仿佛在阐述旁人的事一般。

“他回头就来我娘跟前卖惨，我娘从小在边陲长大心思单纯，怎么能想的明白他在算计什么？”

“我娘答应了，自愿为妾。”

阿晦嘴角的冷笑越来越大，“我娘自愿为妾，我就成了庶长子。”

“他和廖家定了亲，官家论功行赏的时候廖大学士上了一本，助他成了如今的武功侯。”

“而廖氏进门之后，就开始针对我娘，我娘哪里懂这京城小姐绵里藏针的本事？不过两三年的功夫，就活活被磋磨而死。”

“他明明知道，明明看在眼里，不管不问，任由我娘生生被廖氏害死。”

“我姥爷得知噩耗，从边陲赶来，才知道我娘成了妾我成了庶长子的事，我姥爷一急去逼问他，不知道怎么的，我最后见我姥爷最后一面的时候，我姥爷头破血流死得很惨。”

“这么些年，总算看在我身上流着他血脉的份上，廖氏磋磨我的时候，他还勉强伸手护一护。”

阿晦苦笑，“后来等我长到十三岁，实在待不下去了，就跑去边陲找我姥爷从前的手下从了军。”

“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在军中的确立下了几点功劳，大约是军功积累多了职位往上提了，碍了廖氏的眼，她就串通了我的顶头上司设计陷害我，如果不是大郎，我恐怕早成了冤魂厉鬼。”

关东半天才发出一声叹息，“真是没想到，你们这样的豪门贵胄，私底下这样的龌蹉。”

阿晦失笑，“人饿的时候，为了一个馒头都能提刀杀人，更何况，那可是一等候的爵位。我本应该是嫡长子，她又怎能安寝？”

关东摇摇头，“那你现在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好。

阿晦瞬间沉默了下去，半天才轻轻叹息般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