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2/2）

他的头涨痛，后背也疼，睁开眼的时候视线还不完全，四周是黑的。他晕乎乎地看了眼踩在自己肩膀上的拖鞋和脚，又看了眼脚的主人。

—一个倒着的放大的傅闻声。

“事急从权。”傅闻声毫无歉意说道，然后把乾和之扶到了沙发上躺着，接着给社区医生打了通电话，让医生来111栋一趟。

乾和之经过刚才这一摔，一身热汗都惊成了冷汗。他躺在沙发上，回忆刚才摔倒下滑的危险一幕，慢半拍地感谢起傅闻声伸出的援助之脚。

傅闻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接起了下一通电话，“嗯，刘老师，是我。下周四一二节...稍等，我看看。”傅闻声换上耳机，翻了会儿手机才回复道，“可以的，我有时间。”

乾和之仰起脑袋，倒着看过去。

傅闻声的手在屏幕上滑动，“收到了，297页...嗯，我看见书签了。”他又应了电话那头的人几声，“我明白你的意思，好，那就这样。”

乾和之的脑袋仰得久了，有点充血，他松了脖子上的力气，重新瘫在沙发上。过了会儿，他觉得自己缓得差不多了，就想坐起来。

傅闻声眼疾手快，用手机顶住了他的眉心。

乾和之无辜地眨眼，“？”

傅闻声让他等社区医生看过再动。

现在，傅闻声转了过来，原本落在手机上的视线这会儿就落在乾和之的身上了。他们对视了一会儿，乾和之交握双手叠在胸前，安详地躺好了。

傅闻声又转回去看他的文件。

乾和之开始盯着自己的脚看，他今天穿了一双鹅黄色的棉袜，那是他前两天到超市买菜遇到袜子促销时顺手买的。傅闻声不让他起来，他只能左左右右地摇摆起脚丫，自娱自乐。

乾和之撑开五个脚趾检查棉袜的延展性的时候，门铃响了，傅闻声起身去开门。乾和之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躺着不动然后傅闻声去开门的一天。

医生被领进门，走到沙发跟前，和乾和之对视了两秒，大概是看他状态还不错，就让他翻身，面朝下趴在沙发上。

“我看看你的后背啊，”医生先说了一声，然后才掀开乾和之的上衣下摆，“我碰一下啊。”医生说完后，上手按了按，问乾和之疼不疼。

乾和之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疼。”

医生又说，“我再检查一下你的尾椎啊，别紧张。”他勾开了乾和之的裤腰，隔着一层手套，轻按乾和之尾椎的位置，问道，“这里疼吗？”

乾和之被按得一个激灵，感觉以医生按到的地方为中心，周围的一圈都麻麻痒痒的。他下意识想躲，医生的手已经拿开了，乾和之这才回答，“不疼。”

“没有肿痛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对站在一边旁观的傅闻声说，“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到医院拍个片子再看一下。”

乾和之听到医生的话，知道检查应该是结束了，立刻坐了起来，把衣服下摆拉好，又把裤腰往上提了提，抬起头，正对上傅闻声的视线。

“你觉得呢？”傅闻声是在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乾和之觉得傅闻声真的很担心自己的身体，于是露出一个堪称闪亮的笑，左边脸颊的酒窝也跑了出来，挺着胸脯回答，“我觉得我好得不得了。”

傅闻声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过头问医生，“你要不要再摸一下他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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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我怀疑你有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