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2/2）

而师无涯与岳仲麟，先是互相给了对方新年的第一份随岁钱。接着则将香灰收拢好，准备一会儿让姜氏帮他们缝香袋。

忙罢，两人一人拿着根竹竿，就开始打灰堆。昨夜炉子里燃烧剩下的柴灰非常的多，两人笑闹着将柴灰打得飞起。

昨夜他们两人并未做到最后一步，而是利用大腿内侧，使得对方获得了精神上的享受。其实做不做到最后一步影响不大，重要的是两人是否能从中获得愉悦感。

毫无疑问，两人对于昨晚非常满意。

两人满面春风的操持着初一要做的事情。与去年不同，他们俩人去给长辈拜了年后，就回到家中准备等孩童们来拜年。

他们成了家，村里的孩童们就需要来他们这里拜年。为此，师无涯还准备了一种糖果——麻枣。

麻枣又叫祭灶果，是一种油炸出来的甜食，表皮上会裹满芝麻。出于成本考量，师无涯于配方中稍微改了改，用麦芽糖替代了白糖。

成本降低了，数量就能提高了。每个上师无涯家的小孩，都是美滋滋地得到鼓鼓的一包麻枣离开。

下午村里照着去年举行了一些应景的小比赛，师无涯与岳仲麟给他们儿子赢来不少的小奖品。

初二，见外家。

今年的师无涯，俨然成了村正一家最为欢迎的客人。村正都是和他们吃过午饭后，才急匆匆地赶去吴氏的娘家。

初三，访云渺。

去云渺观一来是故地重游，再去看看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去的地方；二来也是向云陵道长表示感谢，毕竟之前人家大老远跑来给师无涯看过病。

而过了初二初三，师无涯变得愈发忙碌起来。

这次小竹村要搞灯会，可是不能大意的。

搞这样的活动，不仅需要考虑方案策划、场地布置，消防安保；更为重要的便是考虑活动的花费问题。

办活动的钱是从村里的公共资金里支出的，必须把每一文钱用到刀刃上，坚决不能浪费。

之前联欢会的开支情况，已经详细地公布在了公告栏处。公告栏的那些黑板，这时没了各种各样的知识，所有的版面都被开支明细占据着。

虽然公告栏里有了公示，然而一些村民却表示对村正乡老很放心，根本不需要去看。

这哪成？师无涯他们是没中饱私囊，可不能保证将来所有的领导者都是如此啊。总不能到了那时候，让初衷是为集体利益服务的集体资金，变成那些人的小仓库吧。

在现代的时候，师无涯就从新闻中看到不少村长，克扣上面拨下来的资金。原本应当是用于改善民生、建设公共设施的资金，变成了那些人“发家致富”的手段。

而结果就是，富了一家人，穷了一村人。

因而，岳仲麟也有了任务。带着几个青年，挨家挨户地把人赶到公告栏处，让这些人对着明细一条一条地算账。

村人算账可不是直接笔算、口算，亦不是使用算盘。

毕竟算盘加工工艺要求较高，普及过程缓慢。而且珠算本身也是需要进行额外学习的。算盘在小竹村的普及，目前仍处于初步的阶段。

村人现在使用的计算工具叫做算筹，材料就村子随处可见的竹子。

算筹是利用若干小竹棒不同图案的排列，达到一个辅助计算的目的。其数字表示方法分横竖两种，利用横竖间隔排列，分别对应个十百千万……

比如竖式表示了个位，那么十位就是横式，百位竖式，间隔排列，满足十进制的计算目的。

这种计算工具不仅能用来计算加减乘除，甚至能利用一些特殊的排列来表示带有未知数的方程。

但太过高深的，村里人暂时用不到，他们只需要进行加减乘除即可。纵然如此，仍旧有一些使用不熟练的。

所以，通常就是一群人聚集在一块一起算，好能互相帮助一下。

在公告栏那边，由吴森为首的几个懂得看账的人，还需要进行现场教学。他们需要教会村民们怎样看账、算账和查账。

这还不算完，村民们还必须核实每一笔支出的记录是否有误，是否数字有错。村里进行采买时，大多数都是有村民同行的，他们需要相互询问，看收支明细是否有出入。

对于这些要求，有些村民叫苦不迭。可等来的只有村正这些人语重心长的教诲，和需要额外被算数老师进行补课的特殊对待。

村民们忙忙碌碌不得闲，而师无涯则比他们更忙。

这次没有场地扩音的问题需要他考虑，他就被统筹组抓了壮丁。每天奔波于各个小组之间，协调各组的进度，还得想着节省开支。

灯会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灯，但这个问题却基本不需要考虑。

先前师无涯与岳仲麟结契时，村民们自发做了不少的灯笼。师无涯本着，不能让那些灯笼做了只用一次的原则，才提议说今年村子里搞个自己的灯会。

至于灯内的燃料，他们使用的主要是动物油脂以及一些天然的耐燃植物原料，以尽可能降低材料上的花费。

不过师无涯仍然打算做一只灯笼，他准备做一盏特大号的走马灯，好以之为灯会的看点。

原理很简单，需要解决的无非是骨架和动力源的问题。

师无涯给灯具组讲解了原理之后，就将骨架制作的工作交给了竹蔑匠和刘州平。而走马灯内的图案设计则交给了陆修远夫妇。

将这一组安排妥当，师无涯马不停蹄奔赴下一个小组。

师无涯在摊贩组提了个建议。

联欢会的成功。让附近的小摊贩们看到了小竹村活动的巨大经济效益。这些摊贩们刚刚得知小竹村要搞灯会，就急不可耐地询问具体的安排。

师无涯给这一组提的建议就是，让他们通知所有入驻的摊贩，建议他们自备新奇有趣、能吸引顾客的灯笼。

站在摊贩的角度上来看，这有助于他们收入的提高。而站在小竹村一方的角度来看，这能有效地增加灯会的看头。可谓之双赢。

摊贩们的入驻，是灯会的主要收入来源。结合办联欢会的经验，对于入驻费用，他们亦进行了适当而合理的提高。

其实纵使这样，收入仍然低于开支。

对此师无涯想了两个方法。一是利用主场优势，开展住宿服务；二是在尽可能在自己村子的摊位上想办法。

这次师无涯打算改良原本就存在的浮圆子。在后世，元宵以及汤圆的馅料可是五花八门的，相信这些应该能吸引观灯的游客。

除此之外，村里人还制作了一批手工艺品进行贩卖，这些主要是先前他们自己做的玩具和一些实用的小物件。

活动的花样上，参考去年去县城游玩的经验。

师无涯与各村村正、村老商量了一下，打算搞一个村子之间的牵钩赛会。约定每个村子组建一支拔河队，到了上元当日进行一个比拼。

既然有了牵勾赛会，师无涯索性把射艺比赛也拉了出来。

这算不算给他家阿麟开后门？毕竟先前冬狩上，阿麟便是……不对，阿麟那是本领高！

而蹴鞠比赛，由于其它村子组建不出完整的队伍，且小竹村玩的花样与他们略微不同。因此师无涯便约上了方应举所在的书院，到时候由他们学堂与君竹书院进行一场友谊赛的较量。

消防安全、人流疏通等内容先前已经在联欢会上积累了经验，这次只需要对其中不熟练的地方进行改正便是。

不断总结经验，利用实践，方可使他们的安排更加的完善。

小竹村其实已经涌现出了一些有本领的人，开始在各项工作中担当一定的职务。这要是放在一年前，要是有人说要搞灯会，师无涯自己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在此期间，小竹村也进行了新一年的规划安排。在规划会上，大家总结了去年的成果，并制定了全新的计划。

一切的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

可能会有挫折，但他们会克服。

在上元前一日，师无涯终于可以松活一口气。而连轴转的结果，马上就要到检验它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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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说明一下，线香，也就是我们现在寺庙中常见的香，实际上在元朝才出现。在此之前，都是团香，线香的出现，才使得燃香从士大夫开始走入寻常百姓之家。

2、里面的那首小令乃原创。

调笑令这个词牌，最有趣的点在于第二处叠句，需要将前一句最后两个字颠倒一下。

放在文中就是，从乐同便成同乐。

前一处乐同，只是说师无涯与岳仲麟两人玩手指和孩子们玩爆竹一样快乐，形式不同，而心情相同。

而到了同乐，就变成了一种主动的，念及儿子，想将自己的快乐分享给儿子们。

3、算筹虽然只是一些小木棒。

但他最为重要的就是有个十百千万这些位制，以及十进制的计算方法。

同期一些地区，要么没有位制，要么是不方便的其它进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