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烛照九阴（一）（1/2）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 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实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烛龙神？”应皇天从书简抬起头，看向观言。

“嗯，我对这个神明很陌生，但最近民间有许多与烛龙神相关的大小祭祀在举行，师父便让我明察暗访一番，弄明白烛龙神究竟是怎么回事。”观言应下这件事之后，想都没想跑来了重楼，现在坐在悠闲看书的应皇天对面，才意识到这样忽然跑来的自己似乎有些没头没脑。

果然，应皇天接着问他道，“那么你来，是为了查资料？”

他显然对烛龙神半点兴趣也没有，手的书简也并不曾放下，只是伸手拿起几案的茶杯轻啜一口，又放了回去，那双漆黑的眸淡然而然，毫无波澜地向观言望过来。

兴许应皇天自己没有察觉，但观言却总觉得时隔一年后再见到的他，变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他已不似以往那样时常会将原本显淡薄的表情显露在脸，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如今很难得才会再出现，说话的语调有时候连起伏都没有，完全听不出他丁点的情绪来，曾经年少时偶有的恶作剧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慢慢被主人抛却，原本的那份老成逐渐被真正的成熟取代，毕竟有一年多未见，观言偶尔也会对这样的应皇天感到陌生，可以说回宫都三个月了还没能完全适应，不过应皇天待人向来不够亲近，单从这一点看来，这种微乎其微的变化旁人几乎看不出来，也只有跟他走得最近最熟悉的观言才能有如此细微的体会罢了。

“啊……算是。”观言还没仔细考虑过要如何行动，自然也来不及搜集任何资料，当时想到来了，现在一听，反而觉得来对了，当下答道。

应皇天注视他半晌，便垂下眸来，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书简之，同时道了一句，“从左起第五竖排第六横排，在那一格里。”

他的记忆力总是很惊人，观言早已见怪不怪，他道了一声谢，便兴匆匆去到二楼的藏书库。

“观公子……”

一旁从刚才起一直在厅堂里擦拭家具的香兰拿着抹布追楼，在观言进入藏书库之前叫住他。

观言一愣，回过头来。

“只要见到烛龙神，能实现所有的愿望，这是真的吗？”香兰追他问道。

观言一怔，不禁道，“咦，你也听说了烛龙神的事？”

香兰点点头，又道，“对啊，前几日我去集市的时候听说了，然后还见到一个巫师在丹阳城到处宣扬烛龙神的功绩，好像近期还有祭祀活动，在江畔举行，我回来后跟公子说，公子跟刚才那样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观言对此也抱有同感，说道，“我可能也以为应公子会稍稍觉得有一点兴趣，才……不过他每次都在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能被我们看穿，不是公子了。”香兰埋怨道。

“话虽如此，不过……”

“啊，观公子莫非是打算邀公子一起去明察暗访？”香兰忽地意识道。

观言因为香兰的话蓦地呆了一呆，下意识摇头道，“应公子如果没有兴趣的话，谁都不可能请得动吧……”

“对啊，所以观公子是期待公子对此事有兴趣才会来的吧？”

香兰一语的，是以观言完全辩解不了。

“那么观公子现在一定觉得很失望吧？”

观言仔细想了想，仍然感到有些模模糊糊，说不清也道不明，“……并不是因为应公子对烛龙神不感兴趣而无法请动他而感到失望……总觉得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也谈不失望……”到底是什么呢？观言想了又想，始终想不明白，索性放弃，换了一个话题道，“香兰姑娘，刚才你说近期有祭祀活动，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