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气数已尽（1/2）

“你看到的黑暗，并不是全部的黑暗，你看的光明，也不是全部的光明……罪那个女人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官元疾冒着冷汗喃喃道，他站在之前被深度撞击破坏出来的巨大坑洞边缘，默默地看着巨大坑洞对面的繆尔一世，在那一霎那，上官元疾忽然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难道黑暗联盟中的那些老家伙，真的与“它”早就与黑暗联盟暗中密谋而合了么？还是说，他们一直都是一个阵营的，那些老家伙只是“它”在黑石魔族建立之时派到罗喉身边用来监视罗喉一举一动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七魔神中的魔悼知道这件事么？罗喉·危他本人知道这件事么？又或者是其他想不到的更深的秘密？

太多太多的谜团忽然之间从上官元疾的心底生出，但他脸上惊悚的表情却逐渐被一种兴奋激动的表情取而代之了，就好像他想到了这些可怕的秘密后变现出来的是期待，而不是担心。

“剑神诀·厉鬼无妄！！”上官元疾眉头一皱，看着冲上来的繆尔一世，那个黑影家伙朝着自己伸出了黑暗的魔爪，他冷静的应对，身上所爆发出来的无数剑气让繆尔一世的身体在半空之中戛然而止。

上官元疾的身体化作一阵强风，从繆尔一世的身边忽的经过，厉鬼无妄的七次接连不断的斩切攻击在一瞬间爆发而出，繆尔一世甚至都没有躲闪的可能，但同样的，这次剑神诀·厉鬼无妄跟之前的“奇兵八断”一样，都没有在繆尔一世的身上凑效，看得出来，繆尔一世只是被他的剑神诀在山上留下了几道伤口而已，但被击中的伤口都在冒着幽幽的白色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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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元疾回头看着繆尔一世，只见繆尔一世的全身都在空中浮动着，他朝天伸出自己的双手，像是在虔诚的祈祷，身上的无数剑伤依旧在冒着白色的热气，源源不断，而且被击伤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迅速恢复。

“修罗体质……跟我一样，看来修罗体已经开始变得一文不值了呢？现在是个人都已经会使用了。”上官元疾冷冷的说道，“既有着虚空黑照离鬼的能力，又有修罗体的修复能力，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我真的很想知道啊”说着，上官元疾呲牙一笑，露出了尖锐的虎牙，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一般来说，他的笑都只保留在露出两颗到四颗牙齿，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尖锐的虎牙，之前只在东方子炎、龙、西门沧月还有颜薇的面前露出来过，这是兴奋的笑，也是内心一种抑制不住喜悦的笑。

“我们还有战斗下去的必要么？这次来龙城，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据我所知，中立者联盟和屠戮者联盟本部的援军应该马上就会来到了，估计西门止水和卢法斯那两个老家伙都会来，我可不想跟他们两个碰个照面。”

繆尔一世幽幽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肯定态度。

“你害怕西门止水和奥丁·卢法斯，不经意之间你又暴露了你的弱点了，下次再跟你战斗时，我一定能砍下你那颗自以为是的脑袋。”上官元疾骄傲的说道。

繆尔一世浑身都是黑色，根本看不出它的表情，只能通过他脸上一些对光的折射反应能看出他的表情似乎是木然的，只见他慢慢落到了低空地段，轻声说道：“上官元疾，我说过了，我们现在的战斗，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一场斗争，既对你没有什么不好处，对我也没有好处，相反，一直受益的是极光·米克罗洛斯那家伙，你想想看，这次的战争是如此的浩大，但屠戮者联盟的抵抗军根本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相反，你们黑石魔族的大军节节进攻，几乎每次战斗都是胜利，但是人族联盟为此付出的只是一座城池和少数人的牺牲，你们丧失的是浩大的人力，我想……埋骨之地里的魔军已经供应不了如此消耗巨大的军队损失了吧，你们的军队人员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了，你们的人力资源已经趋于匮乏了……”

上官元疾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或许他在自己的内心当中，已经默许了繆尔一世所说的话了，其实，这是黑石魔族的秘密，他们真的已经人力资源匮乏了，之前的战争都是靠着无限复生的埋骨之地里的亡灵骑士还有大批量的炼金生物，真真正正的魔族魔人士兵已经相当匮乏了。

于是，上官元疾在松了一口气之后，紧握住暗影邪魔和魔剑阿索里奥斯的肌肉紧绷的双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几秒钟前身上还在挥发而出的黑色杀气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然后他的黑色双眼慢慢从对面繆尔一世的身上挪开，嘴唇一撇，然后朝着龙城的方向冲过去了，似乎不打算再搭理繆尔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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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尔一世看到上官元疾竟然放弃了继续跟自己战斗，也是十分惊讶，但他马上就明白了上官元疾的举动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得意的笑了笑，整个黑色的身躯都在抖动，然后他一边慢慢朝着龙城的方向飞去，一边缓声说道：“上官元疾啊上官元疾，原来……你对罗喉·危也不是忠心的啊……就像当年的魔君路西法那样……不过，你真的以为罗喉·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么？？自作聪明的家伙……”

上官元疾从天上乘风而行，终于来到了龙城的上空，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地面之上还在跟末日联军的乱军战斗的东方子炎和极光两人，单凭这座残破的孤城，他根本认不出来这就是那座千年古城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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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空中往下望去，一片烽烟狼藉，满目疮痍，横尸遍野，古城也被摧毁的面目全非，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这座古城还是完好无损的，只有西城区被青龙的真身碾压倒塌了很多建筑，可现在再看这座城，已经变成了污浊混杂之地，从空中往城里看，能看到遍地的丢兵弃甲，只有漫无目的的一些灵狩还在城中游荡，破坏着城市中的一切房屋，他的思绪慢慢回到了很久之前，

……

风雨缥缈，狂草浮动，整个魔都城仿佛都被风雨浸透，山河破碎风飘絮，魔都山上的帝孚日城堡如黑色巨兽一般卧在山顶，依旧静默如山。

帝孚日城堡外长长的山路阶梯上，上官元疾冒着大雨往上走着，大雨已经淋湿了他的全身，黑色的披风被雨水浸透，他抬头望了望黑色的城堡，低下头慢慢走着，终于来到了城堡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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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城堡大门禁闭，他刚伸出手要推门，里面已经有人打开了，他回头看了看来时上山的路，然后入门而去。

开门的是城堡内的家臣，他接过上官元疾脱下来的湿外套，然后换上了一件新的披肩，随后问道，“罗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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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正在小厅跟魔悼天尊下棋。”家臣低着头回答说道。

上官元疾听了之后便踏着地摊朝小厅的方向走去了。

路上，他走在长廊上，身旁是一扇一扇的落地窗，此刻窗外被大雨冲刷，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但长廊上却是安静的很。

还没走到小厅，上官元疾就被长廊拐弯处的一个人拦住了，那人似乎是故意在等着他到来。

“托莫斯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官元疾看着靠墙而站的那人，冷冷的说道。

“我？刚刚从西沙固回来”托莫斯卡双手抱在胸前问道，“我说怪胎，你这是从哪回来的？”

上官元疾没有搭理他，要继续往前走，但被托莫斯卡伸手拦住了，托莫斯卡开口说道，“我有事要问你。”

“说。”上官元疾有些不耐烦的应声说道。

“你为什么不杀东方子炎？”托莫斯卡疑声问道。

“你知道我去了哪里，还问我作甚？”上官元疾一瞪眼说道，“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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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托莫斯卡仍旧没有让开，而是奸诈的一笑说道，“你是动了恻隐之心吧？你以为主上真的不想让你杀了东方子炎么？他是在考验你，看你能不能狠下心去杀了他，这是在考验你的忠诚度……呃啊……”

不等托莫斯卡说完，上官元疾就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托莫斯卡疼的跪倒在地。

“垃圾。”上官元疾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了。

到小厅了，只见水晶琉璃灯下，罗喉和魔悼分坐四脚棋桌前，棋盘之上，黑白两阵交错纵横，两人都在沉思，如同两尊雕塑。

上官元疾知道观棋不语的道理，于是慢慢走到棋桌旁，没有说话，而是隔得远远的看着两人下棋。

“元疾啊，自己先找个座位坐吧，这里没有外人，在孤这儿不用拘束。”罗喉头也没抬的说道，然后伸手又落了一个黑子。

上官元疾没有吭声，自己安静的坐到了一旁，顺手拿起了侧桌上放的那本看了一半的《卜鬼明志·典籍》，书是古书，一看就是经过封漆处理的，保存完好，上官元疾对这种书籍并不是多么感兴趣，但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卜鬼明志·典籍>……”上官元疾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你可以翻到第六十七页看看，里面的内容你也许会感兴趣。”罗喉轻声说道，但面具下的双眼依旧盯着棋盘。

上官元疾看了罗喉一眼，然后将书翻到了第六十七页，看着里面的内容，但却一个字也看不懂，因为里面的文字都是古代咒文，但翻开书后，摸着书的纸质却令他他不禁有些哑然失色，因为这是一本人皮书，三指厚度的书中夹有六根干枯、长短不一的指骨，人的手指骨。

在文明社会之前的野蛮奴隶社会，大奴隶主通常会用动物的皮来制作书页，比如羊皮，但更加贵重的书页是由人皮制作，因为人皮较薄，更加方便书写，而且方便保存，所以一般有钱的奴隶主或者庄园主人都会用人皮来当做书页或纸张，装裱成书，在旧社会人皮书、羊皮卷都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拥有一卷羊皮卷或一部人皮书就能代表那人是身份地位极高的人。

从很久之前就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那就是人皮书中都封印着人皮拥有者死后的怨灵，因为人皮是从奴隶身上活活的扒下来的，被扒了皮以后的奴隶不能立刻死去，要等待人皮清洗晒干之后才能让奴隶死去，在此之前奴隶将受到炼金丹药的续命，直至人皮粗制完成后才能将之杀死或者让其自己断气，那时的人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死人的怨灵附在人皮之上，这样怨灵就会封存在人皮书之中。正因如此，，人皮书的主人才会在去世之前将自己的一截指头砍下来，夹在书页当中，以此来表示人皮书的独一无二，当人皮书的第一位主人死去后，第二个主人得到人皮书后，必须马上将自己的指头砍下来夹在其中，否则会遭受人皮书中怨灵的袭扰。

上官元疾虽然没有博览群书，但关于这种事情他还是知道的，他知道，此刻自己手中的这本厚厚的《卜鬼明志·典籍》至少是三个人的人皮才能制成的，书中夹着的指骨长短不一，足足有十一根，这就代表，这本书曾经有十一个主人。

“我看不懂。”上官元疾把书放到了侧桌上，轻声说道。

魔悼抬起头看着上官元疾，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罗喉一言堵了下来。

“魔悼，你看什么呢？该你下子了。”罗喉看着魔悼，声音沉闷。

“哦……是。”魔悼这才低下头，认真的落子下棋。

罗喉和魔悼又下了一刻钟左右，只听到罗喉最后一个黑棋子落地，他淡然一笑，然后说道，“好了，这局是孤输了，魔悼，你果真棋艺精湛，这么多年来了我都没能跟上你的脚步。”

“主上，依我所见，您是分心了，所以百才被我有了可乘之机，其实以主上现在的棋艺早就已经超过老臣了。”魔悼摆摆手说道。

罗喉站起身，身后猩红的披风摆动，他走到了上官元疾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拿起旁边侧桌上的酒瓶在杯子里倒了一杯酒，然后摘下了面具，但仍然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他看着上官元疾，喝了一口红酒，然后才开口说道，“魔悼你说得对，其实方才对弈的时候孤分心了，你们知道孤因何而分心么？”

“是因为马上就要发动最后的战役。”魔悼低声说道。

罗喉听了魔悼的话，先是莞尔一笑，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我猜是因为东方子炎。”上官元疾默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