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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点点头道:“那我离山之后,将这两只鹰鸽交给你好了,不知道你有空闲功夫照料么?它每过一段时间得喂些特殊的药,要不然它会死掉。”
“喂药?”杏脸女子瞪了眼睛瞧着李浩,“你不是从小训养的?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方法控制雪鹰?”
李浩苦笑着道:“雪峰之上又没有信鸽,不用这歹毒的方法控制一两只雪鹰,来回传信极为不便,不得已而为之。”
众女仔细瞧向雪鹰的淡黄色眼珠子,果然见有些呆滞,像只会动的活木偶,完全没有训养出来的那么灵活神俊,更少了份雪鹰独有的孤傲,威严霸气。
宋翎歪着头打量着李浩肩上的那只鹰,放缓了脚步,渐渐的竟然与李浩并排而行,最后落在翠寒身边,由李浩独自一人在前面。
翠寒盯着这只雪鹰,直接问道:“那么等你们离山之时,这只雪鹰无人照顾之时,会死掉?”
李浩点了点头,道:“我也不舍得,虽然不忌杀生,但这样控制了近半个月,再放任它死亡可不大好。”
杏脸少女又取笑道:“想不到你还有点慈悲心,你不是小魔头么?”
一行人缓缓攀登,很快的就来到了像冰堆砌而成玄冰宫前。
“这么大座冰雕?”
这宫殿不算大,长约二十丈,宽些十五丈,与平常大户人家的一座主殿差不多。不过这宫殿通体冰雕而成,晶莹剔透,闪烁着淡淡的清光,一派人间仙境的模样。
这正殿上牌匾刻着三个秀致婉约的字——玄冰宫,这种字体用来当牌匾非常少见,与一般门派所书那种龙飞舞,银钩铁划,古朴庄重,霸气张扬的字体又有不同。
主殿之后,并排坐落着十数间较小一点的冰屋,总计也不会一、二十来间,一点也不像一个大门派的样子。
“这不是冰雕凿成的,是用一种像冰雪一般白色冰玉岩堆砌而成,外面结了冰,才形成这样一幅模样。”
看到李浩眼中的讶然,翠寒笑着更正,当初她谈到玄冰宫,总不会无聊的谈冰宫建起用的是什么材料。
李浩随着宋翎翠寒的带路,拾级而上,进入了一个宽敞的大殿。入眼有一幅手抚白拂尘的女子画像,开派祖师的模样,左右是历排号辈分。画像之下自然是一张香案,上烟炉缭绕,却是香火不绝。
大殿里面只比外观小上一点,里面的家具书桌却是用灰黑色的硬木制成,有的铺上雪色毛皮,有的只是光秃秃的硬木椅,想来是准备给内功修练程度各异的人坐的。
这些椅子杂乱无章,非常不对称,有些散漫,像是小户人家里的摆设,很随意,不像是一个名闻江湖的大门派。
不过这玄冰宫平时根本没有人来,匹配什么的,也用不到那么讲究,舒适即可。
此时香案之下的一张光秃硬木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年约三十,面相圆润,肤色极白,风姿绰约中年妇人,看着倒像是大富人家的贵妇,正一脸微笑的打量着进来的李浩。
就是在此冰天雪地之时,她也只着几件雪色绸衣,一身夏日清凉打扮,在众人皮袍加身中坐着,就显得鹤立鸡群,宛如真神仙下凡。
李浩知道,这是玄冰宫主内功修到极致的缘故。而且,恐怕她的实际年龄,绝对不会是表面看来的二三十岁,估摸着起码也有五、六十岁。
当初在王府有问过翠寒,时间有些久了,就淡忘了。
看到李浩进来,玄冰宫主微笑着言道:“你就是那传得沸沸扬扬,欺侮小徒的小魔头?孤身一人上我玄冰宫,好大的胆子!”
这忽然发出来的声音,把两眼乱扫的李浩吓了一跳。这清冷的声音很带威严,还有点像总往脖子里钻的冰风一般的寒入骨髓,虽然她脸上有带笑的。
李浩行走江湖虽然有些经验,但闲散惯了,小孩子心性,对一些进入门派的礼仪没有那么讲究,一时还忘了先行礼打招呼,而是毫不客气的打量这传闻中极为出名的玄冰宫,简陋散漫的宫殿。
此时被宫主这么一喝,装扮而成的老脸不竟有些通红,当然还有些害怕。
谁又知道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会不会忽然发难,虽然她看起来非常和慈详,可戏台上演白脸的奸贼,也不都是一幅奸诈相么。自己在江湖上遇到的奸滑巨贼,同样也是相貌堂皇,正气凛然的模样。
所以,不管任何时候,还是小心的为妙,何况自己的把柄还落在她们手里,虽然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浩不敢,李浩此来是负荆请罪的,还请宫主能够高抬贵手。”
李浩身子晃了晃,机灵的赶紧行了个参拜礼仪。
对面正襟危坐的宫主又怎么会知道他在这一瞬间转了这么多的念头,要不然就算她心性再好,说不定也得先叫人把这顽皮奸滑的小子打上一顿再说。
不等她再问,李浩抢道:“宫主,可否等我先传个信再问话,反正我人在玄冰宫,一时也跑不了。”
“哦,你这小魔头还真是大胆!又像小孩脾性,那么就随你吧,正如你所说一时跑不了。”
玄冰宫主柳眉微蜇,想不到李浩会不按常理出牌。
众人在半山腰的说的事情,她也示听到,此时还真有些好奇,瞧瞧他究竟想先做些什么。
她按捺住冲动,正坐以待,杏脸少女得了师傅应允,立即把旁边桌上的笔墨递给了李浩。
李浩冲她笑,脱下厚厚的毛皮手套,呵了气暖暖手,再握起这玉管毛笔,准备在一张极为细小的宣纸上写字。奈何手冻得有些僵硬,不大灵活,抖得厉害,沾得洁白纸端上墨迹斑斑,歪歪扭扭的不成样,比初学的孩童还不堪,半天都未不成样,让一众少女笑个不停。
“你到底会不会写字啊?不会写让我来代笔吧?”
杏脸少女胆子颇大,有师傅在场,不仅敢去拿笔,还敢出言取笑李浩。
呼
李浩羞得脸色通红,尴尬至极,吐出一口浊气,忽然将笔递给她道:“那就劳烦姐姐了。”
平时传信回去,李浩都是拿匕首刻在毛皮上的,一般边上还烧好了一堆温暖的篝火,不会像这时冻得连笔都握不住。
“你这条像毛毛虫一般的东西是什么字,‘乙’,‘己’,还是‘已’?”
杏脸少女楞了楞,没想到李浩会这么直接。只一楞,一只洁白小巧的玉手就接过了李浩递过来的玉管毛笔,歪头左右打量着李浩费半天扭出来的一字,不忘继续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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