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九门（2/2）

“傻丫头，我们都知道的，没救了。”红夫人眼里是那种看透了生死的淡然。“今天找你来，是其他的事。”

“师娘！”盈袖打断她的话，不明白她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可她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盈袖，你听我说”红夫人的声音慢悠悠的，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你已经快十一岁了，二爷说，打算等你十一岁生日过了就让你出去放野。他精挑细选了几十个已经下过的墓，按着难易程度排了序，估计够你走个五六年了。他还准备给你带一群鸽子，让你每下一个墓就给他写一封信。”红夫人说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把手边的盒子递给了盈袖，“这是当年你娘给你准备的嫁妆单子和这些年我给你攒的添妆单子。”

“你知道，师娘的身体就这样了，恐怕等不到你回来了。”盈袖拼命的摇头，不想继续听下去，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哭的很是狼狈，最后干脆把头埋进了红夫人的怀里放声大哭。她已经失去一个母亲了，现在即将失去下一个。

红夫人用手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下顺。“好孩子，人总是要死的。我们总不能陪你一辈子。东西都在库里，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那可都是好东西呢。”

“丫头，你们在说什么？”二月红走过来了，脸上还带着笑，“怎么我们红府小纨绔哭成了这个样子？像只小花猫。”

“二爷，我们在说放野和嫁妆的事儿，盈袖可能……”

未尽之意很容易就让二月红想歪了。他想了想，说到“国内动乱，战火刚起的时候我便让家中忠仆带着你三个师哥（这里指二月红和丫头的三个儿子）去国外避难了。陈皮是自己决定留下来的，他已经大了，以后的路怎么走都该由他自己决定。”

“自从将你从你娘手里抱过来，我和你师娘就一直在把你当女儿养。现在长沙将乱，在地下总比留在长沙安全，你非走不可。”

“我准备的那些墓都是我们这辈人年轻时下过的。”

最后一句明显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