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最后的桃花酿（2/2）

梦冰雨轻轻地抿了一口，淡淡的花香配着酒特有的甜辣，卷席了她的整个口腔，当味道散去的时候，又是一股甘甜回了上来。

“这酒，放了多少年？”羽念殇已经灌了一口，有些口齿不清地道：“记不清了，反正，一百多年，应该是有了吧。”“很贵吧。”

梦冰雨仰头一灌，并没有刻意用神力驱逐酒气，竟然是有点脸红了，不过，还没有晕，这种酒，再来个十坛，也不一定可以把梦冰雨灌醉。

“免费的，不用客气。”“嗯？哪里会附赠这样的好酒，酒越陈越好，但同样的，越是陈的酒就越是贵，在哪里？我改天去那里看看。”

如果还有的话，她一定要把所有的桃花酿都卷走，一滴酒不剩的那种。

听到这句话，羽念殇眼中的神色深幽了几分，只听他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去那个地方的，你不要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有酒还不好吗？”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梦冰雨喜欢上了喝酒，倒不是嗜酒，就是只要一碰到酒，就停不下来，不过一次伶仃大醉，就个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喝酒，到不怎么影响。

“冰雨，你真是有些奇怪，酒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男人喜欢的，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嗜酒。”“呵呵……”梦冰雨冷哼几声，要知道，她之前也是个男的好不好！而且喝酒用缸！

羽念殇歪了歪头，并不是很能理解梦冰雨这不痛不痒的一声“呵呵”，梦冰雨瞥了一眼羽念殇，那身白袍的衣襟被酒水弄得有些湿，松松散散地垮了下来，可以隐约看见那深深的锁骨。

仰头灌酒的时候，梦冰雨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个喉结上下滑动，一时间，脸色红的无以复加，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羞得。赶忙收回眼神，让自己的意识沉浸在酒香中。

阵阵腊梅香钻入鼻息，混合着酒香，令梦冰雨感觉自己有些晕乎乎的，但实际上，她的一时还很清醒，羽念殇也差不多，不过他更加放纵，直接引导酒气传遍全身，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酒水已经见底，其实羽念殇的魂导器中还有几坛，不过，他有点舍不得了，其实，今天这两坛酒，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冰雨，你是醉了，还是醒着。”“不知道，醉生梦死啊……”梦冰雨长叹一声，双腿悠悠然地晃荡着，衣服也被打湿了一片，不过此刻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羽念殇，你厌烦我吗？”梦冰雨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寂静。“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一直，对你都有疏离感。”

的确，确认关系后，虽然的确是比以前亲近了许多，但是梦冰雨对羽念殇一直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羽念殇一直装作没注意，可是梦冰雨清楚，羽念殇内心里，依旧是在意的。

“……那又如何呢？”

不知道是否是喝多了的原因，一片金黄之间，双方的脸在自己的眼中都开始模糊起来，梦冰雨只能感受到唇上一热，听到羽念殇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

“冰雨，我爱你。”

“哪怕，你不爱我……”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借着酒劲，将一切说得那么平淡，却又那么激动，梦冰雨睡了过去，睡在那温柔乡中。

或许梦冰雨想通了，又或许没有想通，但是，这一刻，羽念殇彻底走入了梦冰雨的内心，哪怕二人只见只有那么寥寥几句话而已。

那一刻，羽念殇似乎看到了梦冰雨的过去，但又似乎没有看到，只是在梦冰雨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世间多的是悲剧，羽念殇是梦冰雨唯一的喜剧，梦冰雨是羽念殇的栖身之地。

嘛，谁也不知道那心结是如何解开，或许梦冰雨的内心真的很小，容不下世间万物，但是至少，那狭窄的空间，容得下羽念殇的所有温柔。

要论梦冰雨为什么会喜欢羽念殇，那梦冰雨或许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终归究底，是因为羽念殇对于梦冰雨的温柔，还有从来没有人给过梦冰雨的耐心宠溺。

可是要论羽念殇为什么会喜欢上梦冰雨，这，怕是连羽念殇自己都说不清楚。一见钟情？太无力。日久生情？太刻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羽念殇只是想要笑。

啊~火狐狸生平第一次这么茫然呢，所以说，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

羽念殇开始不自觉地回想着自己的过去，唔……没什么值得回忆的，零零散散的记忆，母亲的笑颜，也有些模糊了。

羽念殇闭了闭眼睛，无声一笑。“你哭了……”梦冰雨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是的，她的心睡在温柔乡里，她的神志可还清醒。

一滴清泪滴落在梦冰雨的脸颊上，冰凉冰凉的，梦冰雨感到了茫然，还有慌张，她，第一次看见羽念殇哭……“冰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

“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心在羽念殇那里，梦冰雨现在所有的话都是随着羽念殇说的，她的意识，真的很混沌。

羽念殇突然发现，自从母亲离开后，自己就无家可归了呢……真是可怜……不论身处何方，哪怕身边有叶炎几人的陪伴，羽念殇依旧觉得自己无家可归。

那种流浪似的，毫无归属感的感受，你体会过吗？不能说是绝望，不能说是痛苦，就是觉得难受，整个人都很难受。

虽然和母亲在一起会很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欺负，也经常被那几个姨娘调戏，但是至少，那时候母亲还在，那对于年幼的羽念殇来说，就是所谓的家。

羽念殇的“家”，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男人，这个“家”，是女人们，用污秽不堪的东西支撑起来的，虚伪，但是虚伪之下是一种别样的温暖。

可是当这个家破碎，他就没了一切，他无亲无故，自己的母亲包括有的姨娘都离开了，整个“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被上代火神捡回去的时候，并不觉得那是家，尽管自己的师父对自己很好很好，但是训练很苦，一人孤独很累。

羽念殇只是将那里当成了一个暂时的避雨港湾，因为他知道，他迟早是要离开的，师傅对他很好，可惜的是，那里不是他的家。

奉师傅之名来到斗罗大陆，潇洒途中收了七个徒弟，拥有了久违的亲情，但是羽念殇依旧不觉得那里是“家”，总觉得，虚无缥缈，很难受。

就在羽念殇越来越消沉的时候，甚至连叶炎几人都察觉到自家老师的不对劲的时候，他遇到了梦冰雨。

第一次看见梦冰雨的时候，二人隔得很远很远，梦冰雨并不知道羽念殇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

羽念殇看见梦冰雨的那第一眼，感到了惊艳，不仅仅是因为梦冰雨的美貌，更多的是因为梦冰雨脸上的那种笑容，尽管很真诚，也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是羽念殇读出了一点不对劲，那眼神虽然生动，也不觉得空洞，但是心是死的，仅仅只是因为那人还在这个世上，所以心脏才会缓缓地抽搐几下罢了。

羽念殇一眼就看到了梦冰雨和自己的相同之处，不同的是，相比起来，梦冰雨受到的伤远远比羽念殇更加疼。

不过这并不妨碍羽念殇对梦冰雨产生兴趣，或许第一眼见面的时候，那浓厚的兴趣，就是所谓的爱慕之情，当然，时间长了，羽念殇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了。

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哪怕是梦冰雨，不过，如果梦冰雨那天想要知道，他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你，别哭了。”梦冰雨软糯糯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羽念殇一笑。

“你是我，唯一的家了……”

不论是小打小闹，还是对梦冰雨的调戏，都是羽念殇因为脑海中一个的意识：梦冰雨是他的归宿。

“娘亲，你把这些姨娘们酿的酒埋在土里干什么啊？这可是她们特意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啊！”男孩一头红发在冰天雪地中，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男孩疑惑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子，身穿红色纱衣，一举一动间，满是风情万种，“呵呵，殇儿，记住这个位置。”

“嗯？”

“未来，你有了喜欢的人，那，就和她把这些酒分了，一旦她喝了，她就是娘亲的儿媳妇了，不论如何。这些桃花酿，就相当于娘亲给你们的祝福啦！”

“……唔，我知道了，但是娘亲，殇儿还小，媳妇什么的，等殇儿成年再说！”

“哈哈，你这孩子……那我，怕是等不到了啊……”

“嗯？娘亲？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记住哦，未来，一定要给娘亲找个儿媳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