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秦汉轶事（1/2）

出人意料，来人不是黑威苟，而是一庄稼汉子，身着粗布麻衣，身后背着包袱，石陌觉着眼熟。

汉子见到石陌，将双手在麻布衣上擦了擦，朝着石陌弯腰行礼，“小老汉秦汉拜见青铜山石掌门。”

石陌赶忙扶起。“你是与我周师兄问道的野修？”

秦汉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野修算不上，只是机缘巧合才进了仙道罢了。”

“哦？”石陌将秦汉领进法克阁，一边命小若奉上茶水，一边着人去山腰弟子修行处将周师兄找来。

秦汉显得颇为拘束，左右张望了片刻，从包袱中小心翼翼拿出一小捆草叶，外面用稻草细细码上。

递到石陌面前，不好意思道：“石掌门，这是小老汉农闲时抽得烟叶，当这拜山礼，送给石掌门。”

石陌来了兴致，这前世批改卷子时，就爱夹上一根烟，提神醒脑。

原先还想去山下黑铁城的时候，买上一些，没成想秦老哥这礼送的巧。

秦汉又道：“石掌门，这烟叶倒有些用处，小老汉平日里就是抽这烟叶，只是不知怎么，抽着抽着，就感觉体内灵气充裕了起来，我估摸着，这烟叶是有灵气的。”

石陌来了兴致，拿起烟叶，细细感知，果然有灵气藏于叶茎之中。

笑道：“秦老哥，莫非你能达到胎息期后期，就是凭这些烟叶？”

秦汉点点头，又道：“除了这烟叶，小老汉也有些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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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秦汉是附近山下一农户，忙时下田插秧，农闲时就上山下些套子，捉些山鸡、野兔，补贴家用。

一日，上山去看下的套，看见套绳口有些山鸡毛，想来是山鸡挣脱了，就寻着山鸡毛往山里找去。

一路走去，越走越深，见天色已晚就准备往家赶，忽然瞧见远处有一团亮光闪烁，以为遇见山神爷爷，抬腿就跑。

只是耳中又传来山鸡叫，心有不甘，一咬牙，躲在树后望去，就看见亮光处是一颗灵芝。

秦汉心中大喜，这若是摘了卖了钱，也好去城里讨媳妇。

小心翼翼摸过去，取出腰间柴刀，将灵芝挖了出来。

秦汉心中激动，抱着灵芝就往家赶，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带着腥气的山风，回头望去，竟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足足三丈长，须发还沾着山鸡毛。正对自己怒目而视，当时秦汉没注意，只是后来想起大虫眼神，莫非通了人性？

秦汉拔腿就跑，凭着打猎经验，找些小道，利用树干挡住大虫，只是这大虫甚是猛烈，所过之处，树木尽催。

跑了片刻，顿感力竭，秦汉脑中思量对策，若是再跑下去，也是枉然。就算跑出山林，这大虫也会咬着不放，到时伤了村人，更是不妙。

赶忙把灵芝往腰间一别，找了颗参天古树就往上爬，待大虫追至树脚时，自己已趴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

大虫后退几步，想冲上古树，只是爬了五六步就滑落，树干上留下道道爪纹。

村里老人说大虫不会爬树，果然是真。

秦汉休息了片刻，天色已晚，只盼望着大虫早日离去。

只是这大虫在树脚，绕圈转悠，就是不离开，不时朝着自己不断狂吼，树叶簌簌直往下掉。

秦汉浑身哆嗦，看来这大虫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惦记上了灵芝，不若把灵芝扔下去？

取出腰间灵芝，刚想扔出，这村人脾性又犟了起来。

自己与老娘相依为命，家中更是破落不堪，连媳妇都没着落，如今被一头畜生逼到这种地步。

要是扔下这灵芝，这大虫还是不放弃自己，岂不人财两失。

犹豫片刻。

秦汉用柴刀砍下树枝，削尖了向大虫投去，这大虫不躲不闪，任由扎在身上，皮毛粗厚竟是毫无反应，嘴角似乎还有一丝冷笑。

秦汉心中骇然。

一人一虎对峙至第二日清晨。

秦汉一夜未眠，饥肠辘辘。往树下瞧去，见大虫酣睡，顿生胆气，沿着树干悄然摸下来，待落地时，那酣睡大虫猛然扑来，秦汉魂飞魄散，堪堪躲过这骇人一扑，四肢俱用，又爬上树干。

此时浑身发颤，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大虫露出一丝嗤笑，秦汉乃悟原来大虫假寐，盖以诱敌。

日落中杆，艳阳高照，秦汉又饥又渴，这大虫迟迟不肯离去，心中越来越急。

不由得向腰间灵芝望去，原先还想着卖了换钱，如今只能果腹了。

秦汉抓住灵芝咬了一口，入口苦涩，极其难咽，树下传来大虫怒吼声，秦汉望去这大虫显得气急败坏，以背撞树。

只是这古树粗壮无比，树干抖动几分，又恢复原状。

秦汉稳住心神，不断撕咬灵芝，这入口倒逐渐变得甘甜，消灭小半，只觉着浑身舒爽，丹田处有燥热传出，四肢更是生了力气。

不知不觉，月上梢头，秦汉自觉压不住体内热气，面目赤红，呼哧喘着粗气。

朝树下望去，大虫撞了一天树，又眯起了眼，甚至还有呼声传出。

秦汉不敢大意，压住心中愈演愈烈的火苗，心生一计。

树下大虫，双耳竖起佯装酣睡，忽然树上传来窸窣声，待声音渐进，猛然跃起，双爪前扑，将面前的黑影撕作两半。

说时迟，那时快。又一道黑影自身后落下，秦汉双拳化作铁锤猛然砸向大虫后尻。

这双拳力大无穷，大虫猝不及防，后足跪落在地，面前撕裂的黑影，竟是一团树叶。

秦汉趁机又轰出数拳，大虫反应过来，转头就咬。

秦汉一个翻滚，反应神速，趁这大虫回头功夫，又窜回树上。

体内热气消退几分，浑身更是舒爽，心中豪迈，又拿出灵芝朝着大虫炫耀。

树下大虫只得无能狂怒。

一人一兽折腾一宿，大虫渐显颓势。

秦汉思虑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大虫皮糙肉厚，自己奈何它不得，将还剩大半灵芝拿在手中，朝着大虫喊道：“我一个村夫，无意中得了这宝贝，被我吃了小半，你要是不嫌弃，我把这大半灵芝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大虫似懂人言，眼中一丝阴狠划过，赶忙俯首。

秦汉见大虫直直点头，不再犹豫，将灵芝抛下。

大虫高高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心中却想，吃了这灵宝，虎力大增，一鼓作气，冲上树冠，到时定把你这村人细细研磨，碎尸万段！

大虫一口咬住，赶忙吞下，虎目中凶光乍现。

突然，虎口中剧痛传来，这灵芝坚硬无比，竟然咬不动，一时卡在嘴中，挣脱不得，大虫伸出虎舌想将这灵芝顶出，舌尖又传来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