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死寂（2/2）

“我要杀了原生体。”

对面忽然没了声音，张小河再重复了一遍。

“我要杀了原生体，你给些指引。”

“你确定？原生体可是魔神一样的存在，你打不的。”老树语气有些焦急，他不希望张小河去送死。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即便原生体？他必须死。”张小河从未有此时这般坚定。

“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老树叹了口气，接着道：

“关于原生体，我知道的也仅仅是个名字，这样吧，我替你追查。”

“找到原生体之后，你来击杀，我本身不想树敌，这件事也只有你来做。”

“好！”张小河果断答应，老树能够帮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我追查的这段时间，他应该不敢操控异兽，不然我可以顺藤摸瓜。”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安全的。”

“我能够帮你找到他，可你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了吗？”老树再一次问道。

“很早之前，我就看淡了生死，原生体我一定要击杀。”张小河毫不犹豫地说道。

“也好。”老树切断了联系。

张小河站在原处沉默良久，他觉得自己已经糊涂了，糊涂到敢面对未知的强大存在。

他随便找了个房屋，轻轻落在屋顶上，随后躺在上面看星星。

大雨把天空洗得很干净，满天的星星亮堂得很，就是月亮只有一个小月牙，倒是显得有些没中不足。

他躺在瓦房屋顶，头枕在手上，脸上洋溢着柔和的笑容。

夜晚格外宁静，正是良夜寂静之时，虽不闻夜鸣，但心中却很是活泛。

“你倒是怪得很，平时不可能高兴，大难临头反而内心舒服了。”零时的声音传来。

张小河咂嘴说道：“你不是睡觉去了吗？咋又出来了，啥毛病？”

这零时说好的睡觉，但是三番五次冒个头，张小河都有些担忧了。

“还没睡呢，之前在准备睡觉的地方，我问你灾难来了你怎么这么高兴？你莫非脑子有问题？”

他很不理解张小河，别人在灾难来临的时候，都笑不出来，唯独他脸上挂着笑容，着实奇怪。

“我笑不代表我高兴，大家都不笑了，就是我该笑的时候。”张小河脸上没了笑容。

面无表情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在他眼睛里，似乎能看到一片星空。

“咋？幸灾乐祸？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零时笑道。

话语到喉咙，张小河却不怎么想说，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是的，我很坏的。”

“我也是大坏蛋，我也喜欢幸灾乐祸，看来我们是同类。”

“谁跟你同类……”

“你呀，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们是同类。”

张小河不再搭理他，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却一点也睡不着。

忽然，他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瓦片，踢出了一些声响。

立刻传来门开合的声音，看了下去。

一个小蛇女胆怯地看着他，她的一双眼睛就是忧愁，当然更多的是害怕。

“小妹妹没事，我是人，不用怕。”张小河连忙解释，笑着说道：

“今天我在这里借宿一晚，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张小河微笑着。

蛇女看了他一会，然后开门回到了屋内。

“啧啧，你看你都吓到人家了，你果然比我还坏。”

“你就是一个举世大恶人。”零时不断地在他耳边冷嘲热讽。

听得多了，也就烦了，他语气中多了些杀气。

“还睡不睡？”

“生气了，就这就生气啦。”

“你很烦。”

“毕竟我也是坏人，我折磨你很正常。”

“我说你这个家伙就是个机器，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个好坏？你知不知道在你纠结好坏的时候，其实你就被好坏束缚住了，你就是好坏的奴隶。”

零时忽然一愣，随即说道：“要是不分个好坏，那么人们不是随意做坏事？好事得不到表彰那不是没人做好事？”

“你很烦，我不想说太多。”张小河觉得自己累了，很困。

“你一定是在胡说，因此害怕继续说下去，我都知道。”零时讽刺道。

“好坏本身并没有这个概念，只有有利和无利，一方面人们用好坏束缚住了自己，但也维持了秩序。”

“做好事不是因为要用表彰才去做，而是本该如此，发自内心的。”

张小河觉得自己很困了，他睡了过去。

零时愣了好久，说道：“你在说什么呀，胡说八道。”

正生着闷气，忽然房间内传出小蛇女的声音，“你睡上面不冷吗？风很大的。”

“我有被子，你要不要？”

张小河已经睡着，因此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小蛇女又问了一次，还是没有回答。

随后，她打开了门，打了个梯子上了屋顶，手里还抱着一捆被子。

零时有些恍然，他发出声音问道：“你来干什么？不是没有回答吗？”

他觉得小蛇女多此一举，人张小河并没有说要。

此时张小河酣睡正香。

“你肯定冷，我就给你拿来了。”她说道。

“万一你是多次一举呢？”零时接着问道。

“原来你不冷，那我走了。”小蛇女说着，就要下楼梯。

“拿上来吧。”零时觉得张小河可能会冻死，他暂时还有利用价值，不能死。

“哦，好。”她上了屋顶，走到张小河面前，发现他已经睡得很熟，轻轻地把被子盖上去之后，她就悄然离去。

“谢谢……”零时有些别扭地说道。

“啊？哦。”

零时看着小蛇女的背影，忽然心中有了些感受。

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内心。

从始至终，小蛇女都没有因为帮助了别人而感到高兴。

甚至听到道谢之后，还有些惊讶，好像在她看来，本来就该这样。

而他帮住别人的动静，只是觉得别人会冷，并没有因为荣誉、名声、高兴而作这些事。

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零时明白了，小蛇女帮助人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要帮所以就帮助，她不会听信别人的谗言，也不会被他人迷惑，一切都是想要帮助才帮助。

他不禁叹息道：“傻孩子，有些人你帮了他，他会倒咬一口的。”

他凝视虚空，心思逐渐远去。

回到地面后，小蛇女忽然一愣，他看到那个人是睡着的的，可是哪来的声音呀。

她浑身像是触电了一样，害怕地缩回了被窝。

许久之后，她也睡了过去。

夜晚很安静，很安宁……

次日，张小河起了个大早，看到身上竟然盖了个被子。

当即有些惊讶，零时告诉他是屋里住的小蛇女帮了他。

于是，他就坐在房屋外面等，等到小蛇女打开门。

把被子还给她，同时往她怀里塞了一张卡牌。

之后，便离去。

“搞不懂，你这人是我见过第二古怪的，你不是变态但是我看不到明白。”张小河的行为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别人对我好，我也不能当白眼狼，我不喜欢欠着别人，还给他东西，我就不欠她人情。”张小河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啥？”

“算了不跟你这个怪人说了，我去睡觉了，注意不要打扰到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说。”

“快走吧，你走了，我可高兴啦。”张小河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他离开的时候，心里高兴着呢。

“呵呵，希望你遇到危险不要叫我。”零时冷笑一声，随后销声匿迹。

“绝对不找。”张小河自顾自地走着。

他走在街道上，此时的街道格外冷清，店铺门都是紧闭着的。

走了半天，才看到零零碎碎几个人。

但是这些人，气色都不是很好，显然没有睡好觉。

有些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的。

“买包子，买包子喽。”包子店的蛇女卖力地叫喊着，但是路过的行人没有一点兴趣。

“小老板，给我整一份。”张小河走到包子铺，笑着说道。

看到来人，包子店老板一扭头说道：“不卖，你从来不给钱。”

他俩是认识的，之前张小河还是她的“代言人”呢。

“这次我给……”

“上次，上上次的呢？”

“这次一起……”

包子店老板这才捡了一笼包子，但没有立刻给他。

“你先付钱。”她怕张小河拿到包子又跑了，这家伙狡猾得很。

张小河取出三张卡牌，递给包子店老板，说道：“拿，这些是够的。”

“你给我垃圾干嘛？”她有些生气。

看样子，她还不知道卡牌的用处。

张小河立即使用出来，卡牌在半空中变成宠兽，他说道：

“这是卡牌，可以召回宠兽，战斗力不错，能够用来自保。”

“成交。”包子店老板，一听到能战斗，果断收下。

张小河笑了，拿过包子。

“笑什么笑，你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抢我包子？”她立即挡在蒸笼前面，不行张小河靠近。

“我想问一问，别人都没开店，你怎么开店了？”

“老树爷爷说，不管世界怎么变，人还是要活着的，我就开了店，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被张小河强怕了，一次成功交易并不能获得她的信任。

“好好好，我走我走。”张小河快速离开包子店，赶往吴有家的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