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2）

行，真行！

王何也拿出了经常出入洗浴中心老油条的架势，不耐烦的指挥，“左一点儿……右一点儿……你没吃饭啊？不准扒我裤子……手碰哪儿啊？”

一边说，一边在上面滚滚滚，丝毫不配合。

程淌忍无可忍的抓住王何的手，专挑痒痒肉下手。

王何挣扎的更厉害了，笑个不停，脸都红了，玩闹过后两人躺在一块儿，程淌看着王何起伏不定的胸膛，衣摆凌乱地推到了胸口，刚好露出一截红点儿，程淌眼神暗了暗，侧头在王何额头上亲了一下，王何很快回应，两人又没羞没臊的滚到一起了。

亲到一半程淌忽然停了下来，将王何肩膀攥紧，牙齿咬开王何眼前的丝带。

王何睁开眼睛，见到的却是程淌阴沉的脸。

这人又怎么了？

程淌磨了磨后槽牙，王何的小薄脸皮，今儿都主动亲他两回了，有些不正常，他阴沉的声音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意，“你怎么这么主动，要是刚刚那女的你是不是也亲上去了。”

王何一头黑线，我亲的是你啊，怎么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程淌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勾起他的下巴，眯着眼睛问：“我都看到了，有美女按摩，你都高兴的都找不着北了，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我是喜欢女人啊。”王何直言不讳的回答，配合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程淌的那颗小心脏直接坠入谷底。

来不及伤心，王何低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沉默了片刻，觉得有些臊得慌，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但我现在喜……欢你。”

程淌没出现以前，他有想过以后会和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结婚生子，那个女人身上可能多多少少会有他妈妈的影子，比如相似的性格，他会豁出自己生命保护他们，不会像那个被叫做爸爸的人那样……

绝对不会。

可现在，程淌的出现让他的人生轨迹偏离了方向，离目标越来越远，带向一个不知未来的轨道，他觉得，这才是人生，命运本来就不是能规划的。

这句话程淌等了很久，从王何口中说出来，带着巨大的冲撞力，心脏极速跳动着，程淌的心被捂得滚烫，他看向王何，使劲在自己的宝贝心肝儿嘴上吧唧一口。

“你再说一次。”

“什么？”王何装糊涂，废话，这种话能像程淌嘴上没个把门儿，天天挂嘴上吗？

“再说一次，我想听。”程淌将王何额前的碎发往旁边勾了勾，安静的看着王何，眼底流露的温柔看的王何毛骨悚然。

不嘴贱不耍流氓的程淌是王何没法儿招架的，但他绝对不能让程淌知道，他怕程淌以后转型当起情圣，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

“说什么？我好困。”王何故作困乏的眯着眼睛，像是快要睡着了。

程淌不吃这套，手捏着王何的脸颊，揉捏成各种形状，不停的纠缠着王何说那句话。

他后悔自己没用手机录下来，男朋友第一次说喜欢他，这得多有纪念意义，收藏价值，得记下来，这也算个纪念日，得摆两桌庆祝的那种！

“真的，我特困，昨晚就没睡好。”作为不靠谱的十七班班长，临时抱佛脚他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每次都在考试来临之前，各种习题卷子狂补一通，也总能惹人羡慕嫉妒恨地一骑绝尘，挤进前几名。

王何边说着，把脑袋往程淌怀里钻，一直拱着程淌的胸膛，把程淌都给拱烦了，他就吃王何耍无赖的这套，又惹人烦又可爱，简直叫他又爱又恨，恨不得将人生吞了吃下肚才好，可又舍不得。

在王何额头亲了一口，无奈道：“睡吧。”

回去的时候程淌是将人抱在身前走的，这样王何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能最小幅度减小颠簸，确保不会吵醒怀里的人。

电梯不断下降，李立不知从哪儿钻了进来，一进来就是“操”了一声，咧咧道：“要不是你穿着裤子，老子还以为你搞什么新花样，出来找刺激呢。”

程淌蹙眉，看了一眼王何，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他对李立说：“你能不能收收心，整天到处浪，怪不得你爸妈离婚也不争夺你的抚养权。”

李立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以前的圈里出名的浪荡子现在反过来教训他了，真尼玛好意思说出口！“滚一边儿去，我这么大了争夺抚养权干嘛？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声音小点。”程淌黑着脸，“再这么大声麻溜儿给我滚出去。”

李立刚想嚷嚷几句，被程淌的暗眸一撇，忍住了，他压低声说，“这我地盘儿。”

“这说不准，没准是你那后爸的。”程淌说。

李立当时就炸了，“后爸个屁！要我看见他，非得把他打残！！！”

说着也挺逗，李立妈以前就是风月场所混的，大姐大的角色，漂亮又妩媚，当时忒多人追，三十几岁才嫁人，跟着李立爸把会所做大做强，到处投资，赚了不少钱。

在别人眼里，李立妈是家庭美满又有钱，算得上是人生人家了，没想到前一年凭空出现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情人，还是初恋角色，关键那人比李立妈小好几岁，现在李立妈可是吵着闹着离婚，净身出户都成，上赶着要跟那人走。

说起这个李立就火大，他跟他爸被这事儿闹得连个好觉都没睡，都愁死了。

这一声吼无疑将王何吵醒了，他盯着电梯愣愣看了一会儿，然后嘟囔道：“天亮了？嗯？我得写作业了。”

这都哪跟哪儿啊？程淌被逗乐了，拍了拍王何的背，轻声哄道：“没呢，在睡会儿。”

王何低下头，将下巴抵在程淌肩膀上，眼睛却没闭，呆呆的盯着前方，目光没着没落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程淌知道，这是犯起床气呢。

只能哄睡，不然能一天神游不说话。

电梯门一开，不理会李立的上蹿下跳，抱着人出去了。

打老远儿按下车钥匙解锁，发现李立还跟在后面，程淌不耐烦了，问他：“你不回去老跟着我干什么？”

李立赶紧说：“我到你哪儿住一宿。”他这几天都待在会所里，又吵又没有人情味，冷冰冰，哪有家舒服，可他现在不想回去，于是决定在程淌哪里凑一宿，顺便看看能不能蹭几顿饭吃。

哪想程淌直接回道：“我又不回去，跟着我没用。”

李立不信，“放屁，你不回去去哪儿？”

“我男朋友哪儿。”程淌邪气一笑，眼中透着得意，然后有些埋怨道：“我家小学霸这几天要刷题，我俩得回去做作业，比不得你这闲散公子哥儿。”

说是埋怨，那语气更像是来显摆的。

作业？这种东西李立见都没见过，他来到程淌车前逛了一圈，敲了敲车窗，朝程淌说道：“诶，兄弟，你这刚买的新车，你把你那旧车给我开开呗。”

程淌打开车门，将王何小心翼翼的放副驾驶上，顺便回道：“秦云川不是送了你一辆吗，怎么又要我车？”

边说着边给王何扣安全带，王何始终没什么反应，迷迷瞪瞪的眯着眼，程淌扯旁边安全带的时候王何忽然转过头看着他，目光一直跟随他手上的动作，一副乖宝宝模样，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稀罕的在王何嘴巴上亲了一口。

两唇相贴再分开，声音脆儿响。

李立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粮，不忍直视的移开眼睛，看程淌这样子，是玩真的，作为兄弟，有必要得给程淌提个醒儿。

“你妈下午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她一直问我你的事儿。”李立说。

程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关上车门后，两人走到靠墙壁的边缘处，程淌问：“她怎么知道你在这儿？”

李立笑道：“有什么是你总裁妈不知道的事儿，她一个电话下面的人就得跟着跑，这有什么难得到她的，她之所以没明着查你，是因为她不想让你生气，闹得不愉快，你这么久不回去，我觉得你妈可能开始怀疑了，等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打听你的事了。”

听到这儿，程淌看了一眼远处的车，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借了李立打火机点着了，就这么沉默的抽着烟，一根烟见了底，他才开口问：“几点的电话？”

“差不多五点半左右吧。”

程淌微敛双目，这个时间就是在和他妈打电话过后。

“谢了。”程淌说，“车在公寓的停车库，钥匙明天让人送过来。”

“你准备怎么应对啊！真自宫抹脖子啊？”李立朝程淌的背影喊。

程淌朝后挥挥手，放下手后插着兜懒散的往前走，到了车上，王何已经睡着了，程淌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半夜两点了。

程淌将副驾驶往后放，让王何睡的更舒服一些，两人隔得很近，咫尺之间程淌就这么凑近仔仔细细的看着，开车回去时，程淌一直紧握王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