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2）

“啊！！”曹磊惊恐万状，手心传过来的痛楚刺激着脑膜，想捂住手，却发现手无法抬起，只能拖在地上，恐惧让他的眼泪混杂着鲜血流了下来。

阴影笼罩着整个食堂，压迫感游浮在空中，仿佛进入地狱，只有骨裂声和曹磊的痛哭声回荡在空旷的食堂里，他们从没有看到过这样场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有几个胆小的女生，被吓得低声哭泣了起来，其中几个人反映了过来，低声说道：“快快快，快去找老师。”

“是不是这只手？”程淌拿起另一根筷子，问道。

曹磊吓得点了点头，看着程淌手里的筷子，恐惧的向后退去。

“是吗？万一你记错了呢。”程淌冷笑道，眼中戾气更盛，紧接着一根筷子直接插/入曹磊的左手心。

“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曹磊心底的自尊防线轰然倒塌，彻底崩溃求饶。

“这话你不该对我说。”程淌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阴郁之气，猛地一脚踢了上去，曹磊顿时被踹出四米远，血磨了一地。

看到这幅场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拉，吴婷婷瞧不下去了，她走到王何身边，小声说道：“班长，你快去劝劝程淌，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王何还处于惊愣中，看到面前的场景半天没回过神来，他搞不懂程淌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比他还愤怒，比他出手还狠，心中百味交杂，但他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他不想程淌惹事，尽管超出他的控制，惹的事已经够大了。

他走到程淌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程淌这幅样子，跟他以前认识的程淌判若两人，连他自己也不确定，程淌是否会听他的话。

“够了，别打了。”

程淌听见王何的声音，转过头，眼底戾气消散了些，可看到王何头上的菜叶和校服上的汤渍，愤怒直接攻心，戾气染红了眼圈，再也控制不住，全都爆发了出来。

“你走开！”程淌甩开王何的手，如地狱的恶魔一般，一步一步朝曹磊走去。

王何走了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这下他拉的更紧了，程淌甩了几下都没甩开。

曹磊挣扎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朝王何爬了过去，“我道歉，对不起，求你让他饶了我吧，对不起对不起……”

“别打了。”王何看着程淌。

程淌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蹲下身直接把曹磊提了起来，语气阴冷骇人，“道歉有什么用，从你把汤对准他的那刻，你就要承受这件事的代价！”

他推开王何，力气很大，王何一个没注意，就被程淌推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程淌扯着曹磊手朝着人群拖去，随着他的移动，一条血迹铺染在后面，围在边上的人吓得赶紧闪开，让出一条道来，压抑的气氛让他们呼吸困难，低声哽咽道：“老师怎么还没来。”

“你不是喜欢倒汤吗，今天就让你倒个够。”程淌提着曹磊来到了汤桶面前，巨大的桶内，装满了菜汤，微微还冒着热气。

曹磊看着面前的汤，使劲摇着头，剧烈的挣扎着，眼泪都已经流干了，恐惧让他嘴里的口水混着血流到地上。

在王何意识到程淌想干什么，大步上前去阻止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哗！”

曹磊整个人，头朝下被程淌扔进了汤桶里面，顿时，血顺着曹磊的身体浮了起来，一桶淡色的汤瞬间就被染成一桶血红的水，曹磊的脚在上面挣扎着，上身也在桶里面扭动着，想要爬起来，程淌压住曹磊的手臂，不断的往下按，脸上尽是残忍之色。

“杀人了，杀人了…”围观人群中有人再也控制不住，惊叫了起来。

就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教导处的老师终于来了，周围的人赶紧让出一条道，指向打汤的那边。

几个老师都傻了，从没看到过这么骇人的场景，年级主任第一个冲了上去，“程淌同学，快放手！”

程淌没有任何反映，一直按着曹磊的肩膀，执拗而残暴。

“放手！”年级主任着急的不行，急忙上前拽开程淌手，无奈程淌力气太大，他朝呆愣在哪儿的几个老师吼道：“还呆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几个老师急忙上前帮忙，都使出吃奶的劲了，硬是没把程淌的手拽动半分。

“我来吧。”王何走了过来，看着程淌，几个老师一愣，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这时，张灵走了过来，“老师，就让他试试吧。”

无奈，几个老师只好让开，王何在程淌的身边蹲下，脑袋凑到程淌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程淌果然转头看向他，手也松开了些。

瞄准这个时机，几个老师一拥而上，把曹磊扯了出来，曹磊已经陷入昏迷了，救护车也开了进来，几个护士看着曹磊手上的手心插着的筷子，懵了一下，便手忙脚乱的把曹磊抬上了车。

不知是谁报的警，警车随着救护车的离去开了进来，突如其来警笛声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程淌看着面前的王何，眼底的戾气完全消散，恢复理智的程淌有些手足无措，像个犯错的小孩子般。

“没有。”王何突然有种想摸摸他头的欲念，努力的克制了一把，才忍住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

“那就好。”程淌笑了笑，摸了摸王何的头。

王何被程淌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不禁想到，刚才程淌不会跟他的想法一样吧？他怎么就没克制住呢？算了算了，瞎想什么。

“你是程淌吗，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个警察朝他们走了过来，警车就停在外面。

程淌走了过去，一脸轻松，转头对着一脸担忧的王何说道：“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恐怕你回不来了，把曹磊打成那样，不判个十年八年是回不来的，王何做梦都想程淌离开，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只觉得愧疚无比，这件事情是因为他引起的，没想到却连累到了程淌，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程淌够义气，要是能回来的话，程淌就是他的亲兄弟，以后再也不嫌弃他了，保证对他好点……

“想什么呢。”程淌弹了弹王何的脑袋，一抬眼又看见王何头上的菜叶，眸子蓦的变深，王何赶忙转移话题，“如果保释金不够的话，给我说，几十万我还是交的起的。”

程淌以为他在看玩笑，伸手把他头上的菜叶理了下来，“不是说了吗，我一会儿就回来，我走了。”

程淌走得极潇洒，没半点时间给王何愧疚不已，生死离别这些戏码表演，瞧着程淌那架势就像去警察局喝茶似的。

闹剧过后，人群散去，只有唯一一位还纹丝不动，整场戏下来，始终在位置上淡然的吃着饭，陆昊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叹了一口气，唉！没意思，没想到没打死，白报警了，还真算他好运，不过让他更感兴趣的是，王何到底跟程淌说了什么，才能把完全失控的程淌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