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的知更鸟（1/2）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红头罩。

迪克有些担心他：“杰森？”

杰森这时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操，所以她出了什么问题？听你那口气去她可不再是你的小玛吉了。”

杰森的发问多少刺痛了迪克，他苦笑一声，无法否认：“是啊，她现在可是哥谭黑帮的风云人物呢，托她的福，起码哥谭的人口贩卖问题不用操心了。”

“我就知道她回来也受不了老头子那一套，这不是问题所在，你我都单干了。”杰森像一只嗅到不对劲的野狼，低着头走来走去。

“这没什么，她只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罢了，我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不过她似乎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你是说那场爆炸吗？”这对杰森来说不是什么美好回忆，可也没有痛苦到哪里去，最刻骨铭心的实际上是他妈妈的背叛，“但我不是活下来了吗，小丑也被抓住了。”

“对，可她不知道你还活着，她回哥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阿卡姆找小丑。”迪克摸摸脸颊，回忆那段往事，“她用撬棍打他，逼着他吞下了超过两磅的塑|胶|炸|药，准备让他从肚子里炸成碎片。”

“……哇哦，我该说干得漂亮吗？”

“这就是你和布鲁斯分歧的点，你知道我们不该杀人，露比的动静惊动了蝙蝠侠和我，我们阻止了她。她和蝙蝠侠大吵了一架，紧接着魔力失控了，她那时候看上去就像变了个人，力量中充满了难以想象的邪恶。蝙蝠侠想把她带回蝙蝠洞，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她可不是什么乖孩子。”

“所以她逃走了，在黑帮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要我说这挺好。”

通讯那头停了几秒。

“……也许吧，起码我们知道她还活着而且活蹦乱跳的，还会给布鲁斯添堵呢。”迪克轻笑两声，似乎事实比他叙述的更加煎熬人心。但他不想让杰森也感到难过，至少知道露比还活着就很好了。

“所以，你打算回来吗，就当是看看她？”迪克抓住机会就劝弟弟回家。

杰森那儿安静了几秒，别别扭扭地答应了：“我只是去看看那家伙过得怎么样，希望黑帮生活没像小丑那件事一样毁了她的笑容，不过给老蝙蝠添堵也够她可乐的了。”

“那就好，真高兴你愿意回来。对了，你刚才说刺客联盟和她有关？”

“他们弄到了露比的克隆体，她的身手和魔法不简单，我本来想让你们调查这事。”

迪克严肃起来：“我知道了，等你回来以后我们详谈。”

“好。”

杰森切断了通讯。

没有人看到夏布利的失败，那就不是试炼失败，至少她把人头带了回来，至于随行的刺客们？谁在乎。

但当时那个戴着个红头罩的男人让夏布利格外在意，他居然会使用自己的魔法，而且看上去有模有样的。是他造就了她的失误，夏布利无法容忍这一点。

她将是刺客联盟的一张王牌，她将侍奉联盟未来的主人，作为他的护卫如影随形，辅佐他成为世界的新主。她必须比其他人更加优秀，这一点毋容置疑。红脑袋男人居然让她造成那么大的失误，她必须杀了他挽回自己的荣耀。

她有自己的一套追踪方法，满月之夜，当月光洒满她的房间时，她让白水晶球沐浴其中，注视着这块晶体陷入冥想。

夏布利的魔法非常蹩脚，在她的记忆中这些力量都是与生俱来，没有人教导过她，她对魔法的运用还停留在非常初级的阶段，但她认为这已经足够了。她无师自通，学会通过水晶球占卜，以及简单的追踪技巧，花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能获知关于那个男人的一些事情。

希望那是有用的事。

夏布利没有感情，也没有杂念，她飞快进入状态。一个房间的模样浮现于脑海，一张疯狂大笑的狰狞面孔忽然出现在眼前，她下意识握紧了怀里的太刀，随即才想到这只是她看到的过去或是未来。

这个高瘦的古怪男人浑身都显出病态的苍白，满头绿藻般的头发，嘴唇涂得鲜红，一直咧到耳根。他穿着紫色的条纹西装，黄衬衫，绿领带。夏布利没有审美，也不会对小丑的这副尊荣感到不适，她只是从他疯癫的状态中看到了混乱的危险。

这个人显然不是那个红头男人。她心想，画面逐渐变化了，她看到一个黑发面具男孩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他穿着红色的奇怪戏服，脸上烙着一个字母。

他们看上去像是在演什么滑稽戏。

这就是全部了，夏布利从冥想中回到现实，摸了摸左眼，深思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她隐隐发觉有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可那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但至少她明白，如果自己看得到的确与红头人有关，并且肯定不是那个危险的喜剧演员，那么一定是那个脸上烙着字母的男孩。

她看到了过去，幸运的是在脸上有烙印的人并不多见，这是一个很大的特征。

杰森回到了哥谭，他穿着日常的棕色短夹克，步伐中带着某种放下沉重的轻松感。他脸上有细微的伤疤，可这并不影响整体的俊朗美感。他看上去依旧如当年那个撬轮胎的男孩般桀骜叛逆，而岁月沉淀让他同时变得更为沉稳。

他脸上没有任何字母。

杰森走在哥谭的街道上，那些与蝙蝠侠和血蝠一起夜巡的日子无疑是些美好的回忆，他对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露比会成为黑帮头子，说真的杰森以前没怎么想过，不过现在这已经是发生过的事，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了解到自己还活着这件事。也许她不会相信布鲁斯，但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他可以亲口解释过去发生的事情。

杰森在心里暗暗感激她曾经在自己的制服上施下的防御法阵，那让他在撬棍和爆炸中逃过一劫，他没有受伤更没有因此而死。他甚至还保护了自己的妈妈，尽管她不久前还背叛了自己。后来她入狱了，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结局。

对于迪克的那点伤心，杰森觉得并不是问题，露比本来就不该被蝙蝠规矩束缚脚步，她可是黑魔法师，而且她也不是隐忍的性格。成了黑帮头子又怎么样，说不定她会变得更好。

杰森·陶德，二代罗宾，红头罩，时隔两年终于回到了韦恩庄园，他永远的家。

“小翅膀，这两年你长高了不少，也强壮了。”

迪克热情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叛逆男孩和阿福打了招呼，然后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布鲁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让他平时显得深沉的蓝眼睛也柔和下来：“杰森，欢迎回家。”

“我也很高兴回来，老头子，这儿还是老样子。”

真让人怀念。杰森看着四周，径直走向书房。

他看到挂在墙上的那些照片，最大的那个是全家福，摆在正中央，周围是一些小的日常照，如众星捧月般散开去。

杰森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圣诞节，他们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一切伤痛和黑暗都离得远远的，看到照片中自己的别扭表情，他忍不住轻笑一声。

提姆从电梯井里上来，看到杰森后愣了一下：“嗨，杰森。我忘记了今天是你回来的日子，欢迎回家。”

他的语气有些别扭，毕竟布鲁斯收养他是在杰森离开以后，这样相互称作家人还很不习惯。

“所以，在我之后，你成了新的罗宾？”

杰森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猜到这一点，并伸出手拉了提姆一把，好让他站到地毯上。

提姆擦了把汗，答道：“谢谢。电梯需要日常维护，今天轮到我来做这个工作。至于罗宾的事情，希望你别介意。”

“没什么介不介意的，从我离开这个家以后，我就抛下这份工作了。你能重拾它挺好的，我可不想看到迪基鸟这么大了还穿着短裤上蹿下跳。”杰森颇为友善地拍拍少年的肩膀，他说得挺有风度的，但实际上……好吧，还是有点不爽的。

当初这小子可是露比的助手。

一个没了助手，一个没了导师，倒是很容易凑在一起。他不着边际地想着，看着提姆暂时离开去清洗自己，然后回头看向了布鲁斯和迪克。

“布鲁斯，这可真省事，不仅有了新助手，还有了个新儿子。说说他的事情？”

杰森不想自己错过太多，他注意到提姆刚才下意识的僵硬，因为他自己也愣住了。

布鲁斯坐下来，阿福把咖啡放在桌上，杰森很自然地端过来一杯，喝上一口。在浓郁的咖啡香气中，布鲁斯把提姆的事大致和杰森说了。

露比回到哥谭后直取阿卡姆，现在那里已经是她的地盘了，小丑至今还被关押在里面。但当时还没有，大战后她转换行动介入黑帮斗争，搅得其余的反派天翻地覆，那段时间哥谭没有一天安稳日子，阿卡姆也成为幕后主谋的囊中之物。

提姆在这个时候要求成为罗宾，协助蝙蝠侠的行动，他说服了布鲁斯，并且改良了制服——也就是说就算迪克现在重回罗宾也穿不了小短裤了。

调查企鹅人的事情时，提姆的一个举动暴露了行动，让德雷克家遭遇了一次袭击。好在露比的防御法阵还在，他的父母都没有大碍，只是以后都不能继续呆在哥谭了。布鲁斯动用资金和人脉向政府申请了保护并让德雷克夫妇离开哥谭市，现在还在周游世界中。

之后他收养了提姆·德雷克，至于德雷克家的产业，在他成年后自然会继承。

杰森发现布鲁斯在尝试和孩子进行更多的沟通，尽管还是显得生疏，但至少这比一句话不说或者几句带过要强，他知道这是因为露比的事情让布鲁斯作出改变。

“她占领了阿卡姆？真有她的，但她是怎么把小丑关押一年之久的？”

“她无视一切制度，让阿卡姆成为她的私人王国，我和夜翼入侵时发现里面被阿格勒斯构筑了巢穴，周边有毒藤女的藤蔓保护，还有复杂的诅咒结界和军事设备，不容易攻破。”

所以，暂时还不清楚露比是怎么关押小丑的。但哥谭没了小丑，总算让蝙蝠侠轻松了许多，不过露比也没让他省心。

杰森神情复杂，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知情者：“她和毒藤女合作了，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小翅膀，你可真是冷静。露比当时有多么恨那些反派，你简直无法想象，当我听说她放过了毒藤女并且接纳了她，我可是大吃一惊。”迪克吹着咖啡上的热气，说道，“现在她正在找黑面具的麻烦，我已经好几次抓到她的人在劫黑面具的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