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巷的男孩（1/2）

“我说，这有什么可乐的？倒不如说你吓了我一跳，比看到咱们的交通工具变成这样还惊人。”

血蝠抱着手臂，横了一眼被卸去两个轮胎的蝙蝠车，撇着嘴抱怨蝙蝠侠的笑声。

话是这么说，但谁听过蝙蝠侠这样的笑声呢？尤其是在这个日子。血蝠这么想着，她才不会想笑，如果是她自己的东西被人动了，她一定会暴跳如雷。事实上刚看到蝙蝠车变成这样的时候她确实勃然大怒，只是蝙蝠侠突然的大笑打断了她的怒火。

“要是让我抓住偷车胎的家伙，我一定会让他尝尝我的鞭刑。”

“他还会回来的，这儿还有两个轮胎。”

两人蹲守在车边，不久果然等到了一个黑发蓝眼睛的男孩，他看上去和血蝠差不多大，手里拿着撬胎棍，意识到自己被抓了个正着，不由叫了一声。

紧接着他看清了其中那个女孩：“血蝠，是你？”

“谢谢你，难得有人第一个叫出我而不是蝙蝠侠。但套近乎可没用，孩子，我刚发誓要拿鞭子教训你。”

血蝠说着走了过去，拽了拽手中的长鞭。

男孩谨慎地后退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杰森，你以前救过我妈妈，就在我家里。”

血蝠停下来，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不记得，她从来不记平平无奇的经历，毕竟每天要做的事有那么多。

“很遗憾，你的故事没什么说服力。”

她笑了一声，魔力控制长鞭甩出去，像套马那样把杰森套住。

“啧！放开我！”杰森挣扎起来，但他怎么能挣脱编入银丝的长鞭，抵抗只会让鞭子越收越紧。

血蝠得意地微笑着，她脸上露出两个酒窝：“放轻松小子，看在你让我有幸听到蝙蝠侠在这晚的大笑声的份上，我不会把你扔进警局，只要你把轮胎还给我们。”

他有一对很有神的蓝色眼睛，她心想，和迪克很像，都一样漂亮。

男孩最后只好就范了，不甘心地嘀咕两声：“好吧，我带你们过去就是。”

血蝠松开了他，他带着他们前往他容身的公寓，里面除了几个轮胎以外非常空旷，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血蝠看到门边床铺上放着半包烟，耸了耸肩：“好一个臭习惯。”

“不用你管！”杰森不高兴地说，他觉得她多嘴多舌的。

血蝠扭头再次看了几眼这个公寓，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紧接着她看向那个男孩：“你的灵魂……哦你是那时候的——”

“现在你想起来了。”

杰森哼了一声，估计有点赌气，闷着头帮助蝙蝠侠推动那两个轮胎。

血蝠有点惊讶，毕竟几年前这儿还是有点东西的：“这么说你的父母呢？你的家怎么变成这样？”

“这些年你光顾这儿的次数比蝙蝠侠多得多，我以为你清楚自己抓了多少人进局子，我猜我爸爸也被抓进去了。再不然，他也许还在外面鬼混，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他说，语气里透着对父亲的不满。

血蝠朝他摊开手：“我得说这是我的工作，真抱歉可能破坏了你的家。所以你妈妈怎么样？”

本来杰森已经避开回答这个问题了，偏偏血蝠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有点暴躁地甩手道：“她生病了，病很重！请你别再问东问西了，就连个老婆子都没你这么啰嗦！”

血蝠噎了一下，她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真是不好意思，但和我说话你完全可以更加诚实点儿，比如你妈妈不是生病是毒瘾。还有我可没兴趣问东问西，我不过是在扮演个盘问犯人的警察罢了，别忘了你构成了盗窃罪。”

她激怒了杰森，后者放弃了推轮胎，朝她扑过去。而她，再一次用长鞭缠住这个身手不凡的男孩，还利用搬山咒让他漂浮在半空中。

“你今晚穿的衣服让你看着像个红气球。”血蝠嘲笑说，在杰森大怒之前松开了他，把撬胎棍塞进他手中，“好好干活去。”

蝙蝠侠认为杰森应该被送去青少年机构，他想把这孩子送到古恩太太的男子学校去，血蝠觉得这说不定是个好主意，毕竟胆敢撬蝙蝠车轮胎的男孩如果接受教育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于是他们把杰森留在了古恩太太那儿，乘着蝙蝠车打道回府。血蝠抚摸着手里的长鞭，有些感慨地对蝙蝠侠说：“我曾经从未想过那个家庭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从未对他的家庭抱有希望。他的父亲是个三流罪犯，母亲是个瘾君子，他那么小还得照顾她。我本着协助弱者的想法帮助他们，但我的确从未思考过这样的家的未来。”

“你曾经思考过你的吗？”蝙蝠侠边开车边说。

“说真的，没有……我觉得能找到下一顿、如何免于父亲的殴打、干活补贴家用就是我需要思考的全部，我那时目光短浅得很，只看得到今天和明天。有多少家庭都是这样，生活让人喘不过气来……”血蝠握了握长鞭，困扰地皱起眉，“我脱离太久了，对吗蝙蝠？”

“也许是的，你与过去已经截然不同，但这不是一件坏事。永远别忘记那段岁月，别忘记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就不会迷失方向。”

血蝠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她想一定也是布鲁斯在犯罪巷发过的誓让他坚定不移地走到今天，相比之下她仅仅因为新的生活方式就开始遗忘过去，实在是太糟糕了。

“我对杰森有点太不友好了。”她嘀咕道，她怎么能用那样的态度对待他？她那时候做的未必比他更好。

“也许明天你可以去看看他，我记得明天古恩太太要接受一次采访，有兴趣加入吗？”

血蝠点头，露出期待的笑容：“我想我应该请阿福多做点巧克力曲奇带过去，还有棒棒糖，这对戒烟有好处。”

布鲁斯也露出笑容：“听上去不错，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去以后早点休息。”

“你也是啊蝙蝠，可别熬夜肾亏了。”血蝠笑嘻嘻地回答他。

“……”

第二天露比跟着布鲁斯一起参观古恩太太的男子学校，之前她和蝙蝠侠到这儿来，但并没有进去转转。直到走进教室，看到那群端坐在座位上的孩子们，她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露比看向那块看上去很平常的黑板，她通过感知力发现里面居然藏着各种型号的枪械。

她一下子站住了，也许现在点破不是一个好时机，但冲动的头脑不容许她犹豫，于是假装被身边的记者挤了一下，撞在黑板机关上。这是布鲁西常用的伎俩，利用自己花花公子的身份惹麻烦，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众目睽睽之下，黑板后面的枪械露了出来。

“天呐，好多武器！”露比很像那么回事地倒退几步，捂住嘴看向古恩太太。

记者们也惊讶了，气氛沉默下来，但古恩太太表现得很平静：“别担心女士们先生们，这些不过是必要的课程，我在之前就说过我有自己的一套教学方案并且不容指点。这些男孩们应当了解枪械武器，我向你们保证这是安全的，这里面连一颗子弹也没有——克劳克小姐，可以帮我检查一下吗？”

露比走了上去，装蒜地看着古恩太太：“我该怎么做？”

“亲爱的，你可真是朵温室娇花。喏，像这样……”古恩太太把弹夹退出来展示给她看。

既然她这么平静地说了，里面的确没有子弹，记者们都放松下来，连露比也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好吧，但古恩太太，您为什么要把它们藏在黑板后面？”露比赶忙又假装天真地问。

古恩太太的笑容透出一抹危险：“这可不是藏起来，这是一种展柜，你瞧，毕竟不挂起来观察很不方便。”

再说下去恐怕要引起怀疑，露比忙换上一副信服的表情点点头：“原来如此。”

坐在课桌后的杰森见状低低地啧了一声，本来他还指望这事能捅出来，没想到又被掩盖下去了，这个韦恩家的女孩儿真是蠢死了。

露比的感知力可不是开玩笑，立即隐晦地瞪了杰森一眼，把杰森弄得反而一愣。

一番采访结束，布鲁斯和记者们离开了，古恩太太立刻换了张面孔，和他们说起了枪支之间的不同，还打算在下午带孩子们侦查美术馆的地形，顺便留一个孩子藏身其中。

杰森现在已经完全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了，他可不想做个坏蛋，连夜就准备悄悄逃走。

“你在干嘛？”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杰森吓得差点摔下去，血蝠扯住他的后领这才幸免于难。

受了惊吓，杰森不觉语气不善起来：“你来这儿干什么！”

露比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把手里的饼干塞给他：“道歉礼物，你一定得尝尝这个。对了，还有棒棒糖，你喜欢巧克力味还是巧克力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