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察个泡泡茶壶（1/2）

道德标杆，a国英雄史蒂夫·罗杰斯队长，现在正被神盾局通缉中。

也亏得追捕的人是国民英雄史蒂夫，换做别人，神盾局的行动只怕会更快，这样托尼和布鲁斯都未必反应得过来。至少神盾局不敢公开追捕队长，而是采用特工小队搜捕，史蒂夫和娜塔莎想要伪装过去不算太难。

托尼本打算直接去见尼克·弗瑞，而布鲁斯潜入神盾局调查洞察计划的具体状况，这是计划好的，但他没想到弗瑞居然已经死了，而且他并不知道。好吧，身为神盾局局长，特工之王，弗瑞就算化成灰也必须保密。

接见他的人是亚历山大·皮尔斯，安全理事会部长，目前暂时接管了弗瑞的工作继续管理神盾局。托尼一向对世界安全理事会不感兴趣，以前这些都是弗瑞去应付，现在来都来了，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和皮尔斯磨嘴皮子，好给蝙蝠侠拖延时间。

布鲁斯在入侵了神盾局的安保系统以后掌握了三曲翼大厦的内部布局，露比给他的制服上施了障眼法，加上他自己的潜入技巧，找到执行洞察计划的场地非常简单。

这个地方前不久史蒂夫还来过，弗瑞给他介绍了他们的计划。三艘母舰腾空并相互连结之后，就能形成足以盯住全世界人口的大杀器，每次攻击都能杀死上百万人，当然了，也能精确到个人身上。

也许弗瑞只是希望自己手里有枪，但假如这枪还有别的人在用就不妙了。

洞察计划不能存在，它带来的风险远高于它所保证的安全。

布鲁斯的顾虑是，贸然的破坏不利于还在相互磨合试探的正脸和复联，就算他现在能够得到母舰的所有信息，有无数个计划阻扰，也在顾及太多的情况下施展不开。也就是说，想要解决母舰，必须是复联自己的人出面，他们现在必须找到史蒂夫，这是最周全的计划。

黑色马克笔在男人略长了一些胡茬的脸上放肆地画着蝙蝠图案，露比百无聊赖地趴在冬兵身边，折腾那张她看着就觉得很好玩的包子脸。哼，谁让他们不允许她一起去帮忙，就因为她必须留下来看着冬兵！拜托，她也很在意洞察计划的好不好！

露比生着气，下笔忍不住重了点。

史蒂夫说巴基的脸有点圆，何止是有点圆！小姑娘给冬兵添了两个黑眼圈，坏心眼地给他拍了好几张不同角度的大头照。

快门声惊扰了昏睡的冬兵，他竟皱着眉睁开眼睛，配上被画花的包子脸，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反而更加喜庆了。

露比赶紧把马克笔收起来：“哦，你醒了。”

冬兵想要爬起来，但他的脖子、四肢和腰肢上都绑着束缚带，他连抬头都做不到。露比见冬兵苏醒后情绪还算稳定，就帮他解开了束缚带：“叫我血蝠就好，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男人茫然地被她扶起，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吧，看样子我应该把基本信息先告诉你。”这是露比第一次彻底覆盖一个人的记忆，她只好一点点摸索应当怎么做，“你的名字叫詹姆斯·巴恩斯，你的朋友们喊你巴基。你本来是个战士，你有一个战友兼发小叫史蒂夫·罗杰斯，人们叫他美国队长。”

巴恩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这对他来说是记忆里的第一道痕迹，相当于白纸上落下的第一笔，这至关重要。

“不过现在史蒂夫不在这里，所以我来照顾你。”露比摸摸下巴，“你感觉饿吗？或者渴？有什么感觉就告诉我。”

“什么是饿？”巴恩斯发问道，他明明听懂了对方的语言，可自己开口却很干涩生疏。

“饿就是你的肚子咕噜噜地叫，想吃东西。”

露比听听巴恩斯的肚子，这个举动让他本能地紧张起来，但这小女孩是他有记忆以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他想要信任她。

露比假装没有注意巴恩斯的反应，事实上她这么做正是在试探他，发现巴恩斯对自己抱有好感，她也放心了一些，拉着他离开实验室。

“你的胃里现在没有东西，你应该觉得饿。”她说，她拉着巴恩斯的金属手臂，这样可以避免肌肤接触，对他来说就像牵引绳一样，“你饿吗？”

“我不清楚。”巴恩斯不是很想吃东西，因此他认为自己不饿。

“那就听我的，来点巧克力蛋糕。”

露比把巴恩斯安置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从食品柜里翻出两个蛋糕端过去给他，然后跑去加热可可饮料。

甜食的香味让人放松下来，露比手把手教他怎么使用叉子，因为在这之前巴恩斯直接用手去抓，把一个蛋糕给毁了。

“味道如何？”露比观察巴恩斯的反应，他对目前的一切都不太适应，但按照这个基础慢慢引导，说不定他至少比史蒂夫更容易接受现代生活。

巴恩斯机械地尝了尝，不可思议的味道包容味蕾，温暖蔓延到整个口腔。甜蜜微苦的味道厚重浓稠，大脑为之欢欣鼓舞，他微皱的眉终于舒展了，朝露比点点头——尽管他并不知道甜食能使人脑愉悦。

“这是巧克力千层蛋糕，你品尝到的是甜味。”露比解释道，“现在的你忘记了所有事情，但你的朋友会帮你想起来的，希望如此。”

“你是我的朋友吗？”

巴恩斯问，其实他不知道朋友是什么意思，但现在看来，朋友显然是一个很好的词，被称为朋友的存在可以帮助自己脱离目前什么也不明白的混沌状态。他希望血蝠是自己的朋友，她在引导自己去感受事物，并且教会了他什么叫巧克力和甜味。

露比愣了一下，挑起眉看向对方。朋友这个词是非常郑重的，是重要的、喜欢的人物，但老实说巴恩斯只是对史蒂夫和九头蛇很重要，她也不喜欢这个拿枪指过自己脑门的家伙。

她如实说：“我不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巴恩斯放下叉子，失落地垂下眼，他看着让他感到高兴的甜食，现在他一点也不高兴。

露比没有管他，既然温饱已经解决了，身体指标也在正常范围，那么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测试了：“走吧巴恩斯，回实验室去。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智力测试，看看你在没有接受教育的情况下达到什么水平。”

巴恩斯没有动，既然他们不是朋友，那他不想服从命令。

真奇怪，他骨子里觉得自己应当服从，可他就是不想动。

露比啧了一声：“你想说什么？你这没有记忆的家伙这么快就不听话了吗？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但如果你不说，我不知道你目前的思维会让你有什么诉求。”

她语速飞快，巴恩斯迟钝的大脑只能捕捉其中只言片语，但至少他明白了小姑娘希望自己把想法说出来。

“我希望你是朋友，但你不是。”巴恩斯说，他第一次感到困惑，“朋友是天生就有的吗？”

露比生疏地回答：“是，也不是。投缘的人很快就能成为朋友，不对付的人一辈子也成不了。不过没有人是生下来就结交朋友的，你和史蒂夫就是从小一起成长，相互投缘的好友。”

“那么我希望你是朋友。”

巴恩斯消化这个词，他和血蝠投缘吗？什么是投缘？史蒂夫又是谁？他们为什么是朋友？

更多的疑问冒出来，露比发现巴恩斯后知后觉地陷入混乱的痛苦中，原来之前都是她在主导他的思维，现在他开始自己思考了，就出现了很多问题。在学习到更多东西之前，困惑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露比伸手在巴恩斯眼前挥了挥，让他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她打了个响指，这个举动在她覆盖巴恩斯记忆的时候也做过，算是一种信号。巴恩斯安静下来，眼神茫然地看着她，下意识随着响指声停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