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Ⅶ（1/2）

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也不知是上楼还是下楼，不多时门被打开，一个个头矮小，形象邋遢的小恶魔出现在天使们面前。

“诶，你们是……”小恶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眼眶乌青，乍然看见一群光彩照人的天使时，他的脑袋突然有点晕。

“哦，佩可夫小朋友~”路西菲尔用一种夸张的、一波三折的语调与小恶魔寒暄，好像对面的小恶魔真的就是自己久别重逢的好友一般。

“……”阿撒兹勒听得满身鸡皮疙瘩，如果可以他肯定会骂一句“神经病啊你？！”……现实是他只能嫌弃地给路西菲尔一个白眼。

“你快小点声，小朋友都快晕过去了。”贝利亚瞧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小恶魔，一时有些同情对方。

“我才不是小朋友！”听到“小朋友”一词，佩可夫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吼了一句。在看清了路西菲尔之后，他瞪圆了眼睛，“你居然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你都黑暗神给斩了呢。这两位……难道你是的左膀右臂？”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你居然能从战场上幸存下来了。”路西菲尔一点也不在意小恶魔话中带刺，反而颇为热情地说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黑暗神喜欢派那些大恶魔和大巫师上战场，像我这样的小恶魔只能被丢在后方打杂。”提到自己的神主，小恶魔并没有多少敬意，“不过，大恶魔大巫师都战死在前线，打杂的倒是苟活下来……这么说来我还是幸运的。”

“黑暗神没发掘到你的才能是他的不幸。”路西菲尔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没关系，我想幸运很快就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这话让佩可夫没由来地哆嗦了一下，他觉得路西菲尔是不是入魔了，怎么神经兮兮的，“你·特地找到我应该不会是来跟我说这些废话的，有什么事赶快说。”

贝利亚闻言低笑了一声，心想这小恶魔还是挺清醒的，没被路西菲尔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

“哦，一个相当不错的单子上门了。”路西菲尔瞬间收了脸上花里胡哨的表情，变回了天国副君说一不二的姿态，“我现在缺一个聪明的恶魔帮我看管我的战利品，我觉得你就不错。”看到佩可夫皱眉的样子，他又补充道：“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我给的价格绝对公道。”

“这里是……索多玛城？！”被瞬移到某处充满暗黑奢华风格的厅堂内，佩可夫凝神观察了片刻，才稍微明白了自己的所在。不过，高速的空间移动，让他矮小的身板有些难以承受，呕吐的冲动就像晕车一样。

“眼光不错嘛~”路西菲尔又用起了夸张的语气，“巴尔在占据了这里这么多年，结果索多玛还是这副鸟样，真是叫我难以忍受。”

“奔袭第五狱第六狱的洪水难道不是你主使的？”佩可夫毫不客气地问道。

“所以我才觉得应该要把这些糟粕给清洗干净。”路西菲尔说得理所应当，“除旧迎新，我才能把我的战利品塑造成我想要的样子。”

“哦，我知道你想叫我干什么了。”佩可夫还算是聪明的小恶魔，不然也不会被路西菲尔看中，“能被你选中，我确实该很高兴……不过我就是一个小恶魔，撑死了就是一个魔法师，你要我怎么守住这么大的城池呢？凭我的力量怎么和其他领主对抗呢？”佩可夫摊了摊手，一副“我该怎么办”的神情。

“这简单，法力不够，武力来凑。”路西菲尔打了一个响指，七个暗紫色的光球凭空闪现，其中一个光球就冲着小恶魔的方向飞过去。

“哇啊？！”佩可夫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光球在触到手掌的瞬间就化作一对鸦头形状的铳枪。铳枪的手感还挺沉，但对于他的力量来说还是可以驾驭的。

“这是贪婪，现在我把它借给你，你可以用它打穿不听话的手下的脑袋。”路西菲尔说得再平淡不过。

“？！”但佩可夫听了此话却完全无法平静，他的身子莫名一震。想到一旁还有两个天使，佩可夫特地寻到他们的身影——贝利亚的脸上总是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名堂；至于阿撒兹勒，他的注意力早就被厅堂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给吸引住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这边的对话。

“你喜欢这些东西啊？”路西菲尔凑过来看，是一堆看不出形状的兽类的骨头。

“这山羊角看起来挺不错，做耳环挺好。”阿撒兹勒指着其中一个山羊头骨说道。

“那就取下来呗。正好——”路西菲尔又把目光转向佩可夫，“这位朋友的手艺还是值得信任的。”

“哈啊？”被cue到的佩可夫眉头倒竖，“我还得谢谢你把形容词给我去掉了？”

“你要是想谢我，就麻烦你把耳环做好一副给我吧。”路西菲尔一本正经地说着，认真打量着佩可夫。

“……又怎么了？”佩可夫被路西菲尔看得身上发毛。

“确实少了点气派。”路西菲尔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啊，还真是不好意思，我就长这样。”佩可夫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倒是，外形我无力更改，不过名字和身份是可以更改的。”路西菲尔自顾自地说道：“佩可夫这个名字太平庸了，得改。不如就叫……‘玛门’好了。”他重复了一遍“玛门”这个名字，感觉极好，“从现在起，你就改名叫玛门。身份的话……就以我的孩子的名义接手这座城池吧。”

“……”啊这个家伙真是蹬鼻子上脸。随随便便地就把我认作儿子……不过“路西菲尔的孩子”这个称号听起来还挺拉风的……我现在能不能拒绝这个可恶的自恋狂啊？佩可夫非常怀疑地看着路西菲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