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遗情得散（？）（2/2）

怪不得那丫头那天那么闹……莫子缘突然想起了最近这些事情的开端——自己在同学聚会上被苏忆白叫了一声不该有的称呼。现在看来，小丫头那个时候是吃醋了吧……真不知道该说自己迟钝还是脑子不好使，明明小丫头早就将心意透露，自己还把她当小孩子看。

这两天莫子缘开始带着上帝视角回忆和苏忆白经过的点点滴滴，才突然发现，那丫头早就开始用行动暗示着什么。

回忆推进到苏忆白哭哭啼啼被拎进家，莫子缘笑出了声。一切的开端，应该从那天开始才对。

“阿缘？你授课结束了啊？”笑声飘入周淇然耳中，话语中带着疑问，表情却没有丝毫惊讶。

“啊是的，你怎么在这，你们应该也收假了吧？”进门时，一旁正在给学生检查论文的秋远泽抬起头使了几个眼神，带着坏笑的眼神让莫子缘头大——这个同事貌似对他的感情产生了一些麻烦的误会，“那天没来得及好好道别就被带走了，抱歉。”

“没事，你也要回家照顾小女孩嘛，是得早点回去。”微微摇头，周淇然很自然地把她手边另一杯泡好的茶递到了莫子缘手中。

“额，她不是我女儿……”

“我知道，胡老师后面和我说了，那就是炸出一堆老头，现在暂住在你家天才少女嘛，也算我的学妹？哈，并且，你也没结婚呀。”

周淇然笑盈盈的模样不招人讨厌，或者是，她哪儿都不招人讨厌，就是一位很优秀的普通女性。避开对面毫不掩饰的目光，莫子缘低头看着茶水发愣。

暂住？才不是，那是他想娶的丫头。这样的话，怎么能和面前这个被自己伤过却仍喜欢自己的人说呢？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体会到何为感情的莫子缘理解，当初在他眼里看起来很正经的“分手”，是周淇然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测试男友的话。其实那个时候周淇然没有明确地提分手，她只是在面前说，感受不到那份对恋人满心欢喜的心，后面的跑开与哭泣，也只是希望能被喜欢的男生更重视一点更在乎一点。

没有这份感情的莫子缘体会不到女生的小心思，从测试到分手，不过是他的一个默认。结果到现在，自己已经开始新生活，对方却停在了原地。

如果自己最开始没拿她测试感情的话……

“淇然，一直以来，对不起。”在周淇然解释她为什么没收假且为什么出现在办公室时，莫子缘的这句话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所有人似乎都静止下来——虽然总共也就三个人——秋远泽点鼠标的声音都轻了，假装正经开始吃瓜。

“……诶？”

“我不喜欢你。”

周淇然没法直接挑明的话，那就自己来吧。万一人家单身到现在的原因和自己无关，那当小丑的也只是自己，但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一些话也必须说明。小丫头要现在再冲出来管自己叫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怕是能给气出心脏病来。

就算不能公开和苏忆白的关系，那也得和这些有其他可能的女性撇干净关系，不公开不是和其他人纠缠不清的理由。

“我知道啊，你不是没有感情吗？以前的事的话……害，都过去多少年了，我……”

“没有感情却主动去招惹你，所以才要说对不起啊。”莫子缘打断了周淇然的话，也没顾旁边还有个要看论文的秋远泽，自顾自说起了感情状况，“这么多年，我很清楚地感觉到，我不会找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不会因为社会或家庭的压力去逼迫自己接受一个没感觉的人，以前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抱有这种想法的我，到底哪来来的自信觉得学着其他人去追人就能学会感情？”

“所以，淇然……那个时候对你造成了伤害，很抱歉。”

现在也是，很抱歉，我不喜欢你。

没有直接点破，碎碎叨叨结束后，莫子缘露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

话到了这个份上，周淇然再怎么也能听懂这个男人想要表示什么了。他不喜欢自己，曾经是，现在也是。而自己却像个傻子一般，半明半暗地爱了这个人十八年。

到底是什么让她有勇气坚持下去的？

周淇然脸上不在意的表情很是勉强。

因为自己……是他唯一一任女朋友吗？所以觉得，如果他没有感情，却必须找一个人终老时，自己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亦或者，自己选择神经内科的方向，是觉得能治好他让他喜欢上自己？

这么多年，抱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承受了多少压力啊。

“什么啊，早就过去了。”仰头带着茶叶把自己的那杯水喝下，开口时坚定的语气仿佛一切已经无关，周淇然也就比莫子缘小了一岁，在社会的多年经历让她能很快隐藏自己的情绪，“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说这种话题的，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这些话总要面对面说清嘛，之前同学聚会当着一群老熟人的面又不好开口，特地过来有什么事？”

“想多了你还特地过来，我堂侄也在这学校呢，我就过来指导指导他再顺便看看母校，到你这来是顺便的顺便！”

“这样吗？”

“还想看看有什么表现不错的学生拐过去当徒弟，结果最有天分的被你和胡老师一早就带走了，那个苏忆白，以后肯定和你一样选神外吧？”

“她嘛……我无权干涉，想学什么学什么。”

“那我把她拐内科来咯？”

“拐得动你就拐。”

说开后，两人只是普通的同学这般打趣着。

周淇然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感情生活会怎么样，但对这个男人的那份心思，该画下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