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上药（2/2）

一晚上没睡莫子缘所思考的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说好是和室友出去玩，最后却以任人摆布的状态被齐云山带去宾馆，这丫头身边肯定有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人。不能让苏忆白留在这样的人身边！

终于放下自己情感带来的小心思，莫子缘很认真的和少女对视了一眼。彻夜不眠让眼中的红血丝异常明显，现在这个男人的表情有一点凶。

“丫头，你已经知道是谁对你下药了吗？”

“……嗯。”

再度沉默一会，莫子缘领着苏忆白去客厅坐下，王大妈那边还要整理会房间，不急着搬过去。这件事没必要瞒着小丫头，自己不能一直守在身边，需要让她自己去区分好与坏。

……

夏季的炎热与蓬头倾泻的热水并不是特别搭，不少人都会通过降低水温让自己获得更好的浴室体验，比如现在的苏忆白。

砸在皮肤上的水流带走了皮屑也带走了体温，明明已经浑身冰凉，少女仍站在原地，任由身体经历这场不应经历的洗礼。

脏，自己的身体，真是太脏了。

从大叔那得知生日夜的经历后，苏忆白由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被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宾馆门口，似乎是防住了最后一步。那之前呢？在被发现之前，自己被怎样摆弄过？被怎样接触了？

对着镜子检查好久好久，皮肤上似乎没有什么痕迹，但这什么都说明不了，有太多的接触不会留下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性，苏忆白这觉得自己脏得难受。

水流顺着脸侧滑下，顺着脖子上的红色抓痕一路流到满布暗纹的地砖上。为了洗去身上那种没理由的脏感，少女用她修过没几天的指甲在身上抓出一道道印痕，细嫩的地方甚至被挠出一层白皮，之后隐隐溢出些许血迹顺着清水一起消散。

好像有点痛？带着冲击的水流砸在破皮处，冰凉之外似乎还有着什么其他的感触。低头看了眼满身宛如鞭挞的长印，眨了下眼，让眼睫上负担的液体坠落。不能再洗了，再留在这，大叔该敲门赶人了。

在交流完各自所知之后，苏忆白没有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莫子缘面前，只是说浑身黏糊糊的不舒服想要冲洗一下，然后在蓬头下站到现在。

怪不得大叔嫌弃自己，原来是自己没防备，把身子弄脏了。

关掉蓬头，苏忆白用指腹轻点着自己造成的伤口。没了降温效果，毛细血管中传出的丝丝热量也能带来强烈的如灼烧般的痛楚。手指轻触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干燥的毛巾布料，只是现在的小丫头无心关心这种体表的疼痛。

“大叔，我洗……”

“怎么把自己抓成这样！”

低气压的情绪被莫子缘的愤怒一吼震住。黏在发丝中不肯脱离的水此刻也悄悄突破毛巾的封锁，沿着脸侧低落到换上的t恤上，留下一块水渍。

愣了愣，苏忆白转头，在浴室门口洗手台的梳妆镜中，看到了自己脖子和手臂上没有被布料挡住的有些触目惊心的抓痕。

“过来，上药。”大概理解这样的自残行为，但莫子缘还是因小丫头伤害自己的事气结，不分由说拽着苏忆白去了她还没全部清完的房间，经过客厅置物架时顺带拿了棉签碘伏以及消炎止痛避免留疤的软膏。

“转过去，衣服撩起来。”压根没给反驳的机会，莫子缘小心蘸着药膏涂抹在少女脖颈上。但抓痕太长，顺着锁骨下沿到了某些已经发育成熟的部位。棉签点到锁骨时这个当了十数年医生看待异性身体宛若看待猪肉的老男人停了下，还是有些尴尬地让苏忆白背过身去，“背上的伤口我帮你处理，身前的就要自己涂了。”

“大叔我没事的……”冰冰凉凉的药膏刺激着神经末梢，没有太多的痛感，还挺舒服。被突然拽着上药，苏忆白有些手足无措，在莫子缘动作停下后，环胸抱住了自己。虽然随着皮肤的干燥，伤口处的灼痛越发明显起来。

“丫头，我知道你委屈难受在因为一些不确定的事嫌弃自己，但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样做那些发生的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并且，相信大叔好吗，你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最糟糕的事没有发生。听话，好好上药。”苏忆白无助的模样让莫子缘拿棉签的手颤了颤，想摸摸她的头却又没有勇气。

“……”

“丫头你放心，大叔不会再让其他人伤害到你了。虽然不知道吴菁月害你的理由，但我会和校方反应，要不让你搬出去要不让她搬出去，不会让你继续和她一个宿舍。”

“齐云山那边……抱歉，盼书说他的行为无法被认定为□□未遂，只能看谢云笙他们家怎么弄……不过你放心，就算他还回学校，大叔也不会再让他接触你的。”

“丫头，其他人想伤害你大叔都会极尽所有帮你拦下，但你自己伤害自己的话，大叔……除了帮你上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会因为你伤害到的地方太特殊，上药都不能帮你上。目光下垂到药膏上，这支药膏是之前摔破膝盖时处理手上摩擦的小伤口时顺便备上的，不想这次用到了苏忆白身上。

“骗人……大叔你都要我搬出去了，怎么保护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眼中有模糊又温润的液体开始酝酿，怕情绪泄露，少女假装听话地转过身撩起背上的衣物，面前却有豆大的液体滴在腿上。如果是讨厌那份感情的话，就不要对她这么好这么温柔啊！

“……”要你搬出去，也是为了保护你啊。假装没听到苏忆白的话，莫子缘认真帮这个小丫头涂着药膏，交错的抓痕布满整个背部，叫人好不心疼。

其实，让苏忆白搬出去这事，哪怕已经定下谱莫子缘内心还是在摇摆。离开了自己，谁会不顾一切地保护她的安全呢？怎么都让人放心不下，还好现在她只是住自己对门，平常能照应到。

“不管你住到哪，我都是你的大叔，都会保护你的。不管哪儿都一样……”涂药后，莫子缘留下药膏转身出门，在带上门之前轻叹口气，把这句话留给了小丫头。

不管哪儿都一样……因为，你是唯一一个闯进我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