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if线番外『深渊』（1/2）

——意识到自己感情时，他已堕入深渊。

==【特别声明，本篇番外全部全部全部都是刀子，假定的是如果女主没有被救起来，介意慎入！正文不是这个走向！下一次更新就是正文！】==

苏忆白没有醒，在这场夏季来得突然也去得突然的暴雨中永远闭上了眼。

到底来晚了一步，林盼书做到的只是让苏忆白的心跳维持到莫子缘回家，再没了后续。

猝不及防的离别让莫子缘失了魂，他坚持着急救在苏忆白耳边咆哮，大喊，一直到喉咙中冒出一股甜腥味，一直到少女的体温和地板一致。

莫子缘，再也没有小丫头了。

那名妇人的结局是，故意杀人，处以死刑。

苏忆白的葬礼很简洁，并没有太多的人出席。她只是一个被家人抛弃的孩子，除了莫子缘，再无其他亲近的人，而她那惊为天人的才华，将永远消失。

这个少女来这个世界时仅一人在乎，离开世界时也只有一人为她送行。哦对了，她到死都不知道母亲抛弃她的真相，莫子缘沉默着为苏忆白准备后事时突然想到，如果苏丽在那边遇到了女儿，会不会半夜过来找自己算账。

如果真来找自己算账，能不能把小丫头一起带来呢？莫子缘仰头抽了口气，在永别之时，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感情。

那个睡得安详的少女不是他的小丫头，那是他爱的人。

把骨灰接回来后，林秀玲有过来看望过一次，知晓自家儿子感情的她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带走了她曾经和小丫头一起下过的那副棋。

这间房子冷清下来，又一次只有他一人居住了，莫子缘想收拾一下苏忆白的东西，走进那个粉嫩的房间时却再也不得动弹。

好难受。心脏像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一般，在疯狂的旋转中拧成一团，很久很久都难以散开。房间中的空气也像刀子一般，每吸入一口都感觉是要扎破肺泡，肆虐整个胸腔。

要不，就不清理了吧……书桌上的笔记本摊开着，苏忆白最后的那句话还没写完，只留下一个逗号。床也乱糟糟的，枕头边还留有两根纠在一起的发丝，那个小丫头只有在要出门时才会整理自己的床。

莫子缘感觉自己眼眶在发酸，更多的却是一种干涩感。他是一个老男人了，身体中存不下那么多泪水给他挥霍，在几天的放纵后，早就没库存了。

关上苏忆白房间的门，莫子缘听到仓鼠在跑轮上活跃的声音。小家伙理解不了人类的悲伤，也不知道那只给它塞瓜子的手永远不会再出现，它只是很正常地在锻炼自己。

突然想起，芝麻冻也活了一年半了，而仓鼠的寿命本来就只有两三年。莫子缘给仓鼠的水壶换了水，这个小家伙还能陪他一段时间，以后的日子仍得自己一人过。

或许上天就是不同意自己喜欢上谁吧，好不容易有个能走进心里的小丫头也要把她带走。叹了口气，莫子缘现在满脑子都是少女撒娇耍赖时的笑容，好像从未离去。

算了，所有的所有，交由时间去处理吧。这个男人第十次逼迫自己忘却小丫头失败后，放弃抵抗。

……

五年后的清明，莫子缘给苏忆白扫墓，留下了一束白玫瑰。不是全白，在21支白玫瑰中，有一支是红的。

每年送过来的白玫瑰都会多一支，但中心那支红玫瑰却永远不变。

他真的好想这个小丫头啊……莫子缘伸出手，轻轻弹了下照片中苏忆白的眉心，就像以前那般，只是少女不会再捂着头抱怨了。

返程时，莫子缘没急着回家。而是走到了一处广场——就是当年元宵时带着苏忆白看雪的那个广场，当年拍下的照片，现在都还是他手机的壁纸。

清明这天出门玩耍的人也很多，寻了处公共座椅，莫子缘看着在广场中放风筝的孩子们失神。

“这位大叔，你心情不好吗？”

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位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淡绿的汉服，微微弯腰看着自己。

“丫头？！”

“……”

“……”

“对不起，认错人了……清明嘛，在思念故人，多少会有几分感慨。”少女的模样一瞬间让发呆的莫子缘以为看到了苏忆白，回神后发现不是，淡淡地对着少女笑了笑表示歉意。

“唔，大叔你是在思念自己女儿吗？”莫子缘的称呼让少女以为他是在叫意外离世的女儿。

“不，不是女儿，如果说她是我女儿的话，那丫头会生气的。”苏忆白一直都有强调大叔就是大叔，不是她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她是被我……收养的女生吧。”莫子缘不太想承认自己和苏忆白是收养关系，但除了这个词又没有其他的解释。

“哦……那被收养的孩子是会有什么特别的光环吗？”少女的思维很跳脱。

“诶？”

“我也是被收养的孩子……大叔你把我认错还真是巧了不是吗？”少女眼中的怅然一晃而过，随后对面前的人咧嘴一笑，似乎想掩饰什么。

张了张嘴，莫子缘不知道怎么回话。这种孩子的心中都有一道伤吧，回什么都不太好。

“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被人收养的啦，我有个没见过面的哥哥，也有爸爸妈妈。”少女好像是想找个人发泄，自顾自坐莫子缘边上念叨起来。

“只是哥哥在我出生前死了，好像是因为什么手术失败吧。”

“然后爸爸就和妈妈再生了我。但爸爸看到我是女孩就不要我和妈妈了，后来不知道跑哪去了……”

“妈妈受了太大的刺激，一直都疯疯癫癫的……直到五年前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被判处死刑，我便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不过这些都是养父养母和我说的啦！虽然我自己也记得一点点。”

少女讲述着她的身世，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好像这些事与她无关。

而这个少女的故事，让莫子缘彻底愣住。

怎么会这么巧！！

这个少女，竟然是那名妇人的女儿？并且……她的身世，竟然和苏忆白如此的相似？！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起，燃烧，焚尽一切理智。

没由来的，莫子缘伸出手，在少女额前弹了一下。

“大叔你这是干什么？！”少女吃痛地捂住前额。

“没什么，感觉和你有缘。要吃糖吗，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会好起来哦！”

“……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带你现在去买，就在旁边那个零食店！你还怕我害你怎么的？听了你的故事总得给你点故事钱嘛。”

“唔……”

“你挑了我付钱，我全程不碰你也不碰糖果不行嘛？”

“大叔……你不怕我挑特别贵的吗？”

“随你挑，总不能把我挑破产。”

……

因为一颗糖，莫子缘和少女渐渐熟络。得空时会带着少女出去玩，就像当初带他的小丫头一般。

这个少女和苏忆白，除了外貌，其他方面真的很像！甚至一些小细节让莫子缘以为这是他的小丫头附身来看他了。

甚至在医学老男人的光环下，那个少女也动了学医的心思，还没高考就开始尝试接触医学书籍。只是她的天赋远远不如苏忆白，经常大段大段看不懂跑过来问莫子缘。

时光飞梭，转眼少女要高考了，而少女的成人礼，恰好是高考后的第二天。

几年的相处，少女已经养成了有事就去找莫子缘的习惯，连养父养母都没那么亲近了。

“大叔大叔！我考完啦！感觉能上你在的那家医学院！”少女出学校后直奔莫子缘的家，从脸上激动的红晕来看，发挥得挺不错。

“哦，这么厉害？”此刻，莫子缘有些慵懒地靠沙发上，双眼闭着，不知道再想什么。

“嘿嘿，然后我明天就要成人礼啦！大叔你有什么奖励给我嘛？”少女乖巧地坐到莫子缘斜对面，笑容灿烂。

莫子缘睁开眼看了看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