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2）

萧尹从袖中掏出块帕子，捏起他的脸，给他把糊了一脸的血迹擦干净了，再道：“她很好看吗？”

沈绛脑子还有点乱，诚实地点头，“很好，我告诉你啊，该多的一点都不少，该少的一点都……”

萧尹的脸已经冷下来了。

沈绛忙解释道：“其实女人嘛，都那样，你懂的……小爷我已经有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了，所以看啥都一样，都一样……”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萧尹的脸更冷了。

呃……

萧尹把他扔进房内，反手就关上了门。

夕阳透过窗格，照得一地斑驳。

“你别过来！我、咳咳……”沈绛努力装得镇定，还一脸淡定地把自己垮开的衣服给系上，“萧将军，我有必要说清楚，没错，我是个混混，不值一名，不过纵然匹夫，也有一怒，你再对我这般无礼，那么我就要考虑考虑自己的心情，能不能配合好你那些把戏了。”

萧尹看他虽系上了衣带，却是手忙脚乱地打了好几个结上去，上下也系错了，一副气势凌人，却底气不足的模样，便忍俊道：“那么你告诉我，我如何待你，才不算失礼？”

沈绛昂首道：“自然首先是你不得干涉我无伤大雅的小爱好，我就喜欢下下棋、赌赌钱什么的打发打发时间，每日没事做，真的很无聊啊！”

“唔，还有呢？”

“别没事就把我抓来提去的，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还有吗？”

“还有就是……”沈绛退后几步，“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近我！也不许……不许……”

萧尹眉眼带笑，“不许什么？”

“不许这么见鬼一样肉麻兮兮的态度！真的让人很受不了啊！”沈绛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大喊。

萧尹失笑，又摇了摇头，“原来你都明白，那就别装了。”

“装、装什么？”沈绛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立刻习惯性的傻笑。

萧尹道：“你原先不是说要静一静吗？那静了这几天，想清楚这是不是玩笑了吗？”

沈绛猝然咬唇，便是沉默，他这是躲不过去了？

萧尹在桌案旁坐下，斟了杯冷茶，递于他。

——沈绛的脸色潮红的不成样子，想来方才那温泉中的情景定然……

萧尹吐了口气，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堵得慌。

此事，必要问他个清楚才罢了，若不然，萧尹怕自己会被气死。

他抬起头，对着沈绛微笑道：“我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你若是觉得是玩笑，可以，你若觉得这不是玩笑，自然也可以……”

“你来真的？”沈绛默然许久，目光移向窗外景物，透过明窗，可见天上云层分明，夕照满空。

萧尹看着他那流露一丝忧郁的眼睛，“你可见到我有虚情假意？”

“为什么……”沈绛颓然，问道。

“不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如，你帮我想明白？”萧尹依旧举着茶盏。

“我是没得选择，也不能拒绝吗？”沈绛皱眉。

“在我允许的范围内，你可以拒绝。”萧尹含笑。

沈绛冷笑，一手拂落了他的茶盏，“呯——”瓷片飞溅。

“萧将军，可是我觉得……恶心！”他抬头，垂目，注视着坐在面前的萧尹，满眼冷漠。

他讨厌那些男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眼神，讨厌被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的感觉，但他没得选择，他在西河城的花月街是被人当做玩意来养大的，在那里，他拼尽全力才能留着一丝丝安慰自己的尊严活下去。

但此刻，萧尹的态度，让他惶恐。

他知道萧尹并非是那些老色鬼，但他的那一点点尊严，经不起自己去挥霍。

萧尹就那么看着他，他的衣衫乱糟糟的扭结在一起，长发带着湿意披洒一身，瘦削的身躯，倔强冷淡的神情，褪去了所有的嬉皮笑脸和玩世不恭，仿佛变了一个人，变成了真正的沈绛的模样，好像是苍原中一头落单的小狼，落寞又倔强。

……不过，套住一头桀骜不驯的野狼，把他变成温顺的家狗，想必，极是有趣。

起码，他现在肯正视这件事了，他们之间的事。

萧尹泛起了一丝若有还无的笑意，缓缓起身，再伸手向沈绛，沈绛没有躲避，他知道自己躲不开，所以只有面上露出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