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之城 87.11.21-4（2/2）

“……获得？和‘圣约’正相反？”

斋藤裕二看起来有些无法相信。

“是啊，完全相反，起初还以为这个力量是跟‘灵’或者‘鬼’有关系的，但是反而却是这样的代价。”

“……这，不可能吧，你获得了什么记忆？”

“这个就和失去的记忆一样，不清楚了。”

“那你又知道获得了记忆？”

“因为，梦到了，该怎么和你说呢……”

那个白得令人作呕的末日世界，怎么描述都会觉得不对。

“算了吧，不想听了，总之之后的事就交给我吧，既然他剩一条命那就会好处理得多了。”

“你是……去哪修炼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嘴上说着，手里的勺子“武器”可没和美食停下战斗，转眼间第二盘也一扫而空，引来店员的一声声惊叹。

“还剩一个周末呢。”

“只剩一个周末了……我今天，去见过他了。”

“谁？”

话到嘴边，余秋源突然又说不出来了。

知道真身在哪的话，斋藤裕二还会放任自己这么天真吗……或许就算要背上杀人罪名，他也会闯入那间房间吧。

“去见了学妹，把误会解开了。”

“哦，那挺好的啊。”

对方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个突然转变的话题是如此无聊的类型，随口地附和着。

“你就好好去当你的学生吧，其他的我会搞定。”

“那么有自信吗……那家伙，连‘圣约’都不见得可以完全打倒啊。”

“因为我找到的这个能力，可以说是他的天敌了。”

忘记了饭桌礼仪，斋藤裕二甚至有些兴奋地把筷子举向了余秋源。

“所以你究竟是去了哪呀……你又不说。”

“这种问题问了有什么用呢？反正这个周末你们可以不用再进去了。”

“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的话，那肯定要进去看着呀。”

“随你便咯。”

第三份战斗开始。

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有温度，有食物，有空气，有阳光，有坐在桌对面的友人，有待在家里面的来客。

只是单纯地想象了一下，一个只有黑暗，没有边境的世界。

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无法感知到周围一切，甚至连自己都感知不到的世界。

“死亡，还真是个令人恐惧的难题。”

“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有，我在想我们两个其实都算是挺不怕死的那类人，可那也是因为我们俩没有真正面临过生死攸关的危险吧。”

“我以前在山里面，天天都要面临这样的事情。”

“……好吧，那就只算我没有吧，我只是突然想到，死亡对于每个人类来说好像都是那么平等的恐惧呢。每个人对于死亡都有自己的想象，可那想象归根到底都是一样的吧，就算是那些信仰宗教的人，除非是脑子坏掉了，否则也不会真的相信死后会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在等着他们吧，人死后所拥有的只有‘无’吧，自己一辈子所有的感知，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经验，所有的联系……都在那个瞬间之后断开，而且你就连这一点都没有办法察觉到，只是陷入了一个没有梦境的睡眠，持续到永远。”

仔细想想，实在是一件恐惧得让人都开不了口的事情，之所以人们对于死亡的了解还那么浅薄，害怕的情绪造成的原因恐怕需要占大部分。

“所以呢，你打算要开始寻找长生不老的方法了吗？”

“就算想去找，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找了，古人还有东渡去蓬莱的仙岛找不老灵药的，可是现在整个地球也都被找得差不多了，非要找的话只能往深海或者外太空去找了。”

“你这不还是真的想过要去找嘛。”

扒拉两口饭，又配上几口汤，然后在这个间隙再对对方的话进行指摘。

“与其一天到晚总考虑死不死的问题，还不如考虑该怎么好好地活着。”

“有地方吃，有地方住，能睡个好觉，这不就已经挺好了吗？”

“确实符合你的性格。”

他总算第一次放下了饭碗和勺子，看起来应该是打算中场休息。

“就像那个老女人……不，那个疯女人说的是真话，我们也未必找不到其他方法来医好你的代价的，这些代价什么的毕竟也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东西了，现在未必没有解决办法呀。”

“我知道，我也愿意相信这点，想要去努力找找看的。只不过偶尔在梦里面醒来的时候，总会因为自己还活着这件事而出了一身冷汗。”

“有点实感也不是什么坏事。”

“真积极啊，裕二你原来是这种人吗，才去了几天，就连性格都变了呀……”

“哼……”

看着店员已经是抱着加油鼓劲的心情帮他端上来的第四份炒饭，斋藤裕二忍不住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