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碧鳞妖丹（2/2）

“我在这。”不想碧碧早已经化成人形站在她的床边望着一轮明月。

木木赶忙起身问：“这么回事？”

“妖丹。”碧碧一只手覆盖到自己的胸前，那是心的位置，“妖丹前主人在被取出妖丹时心生怨恨，以后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里妖丹会幻化出怨孽作祟于现任主人。而现在看，妖丹只是在我心口幻化出普通幻术重现以前的某些事情。”

木木担心问：“这妖丹……在你身上？你没事吧？”

“我很好……就是因为我很好所以我才能确认妖丹真正主人是我，而不是之前那位！”碧碧停顿，“现在的妖丹只是不自觉施展一种薄弱的幻术，我们可用它看看之前发生了什么。”

“幻术？”木木轻轻孰念，“既是有这种怨孽为什么之前没有被激发出来……”

“我想，我是妖丹真正的主人自然不会被冤孽作祟。但，依现在来看，应该是妖丹离之前那位抢夺者——九头蛇妖很近所以被激发出有关于九头蛇妖的记忆。至于冤孽这东西……我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妖丹一定是想要告诉她些什么，“我们去瞧瞧。”

“好。”接着两道身影跳出窗外。

一千年前——

魔界里魔来魔往，相比仙界的冷清好不热闹啊。彧玦走在魔头攒动的街上感到众魔异样的眼光，皱皱眉再次审视一遍自己难道他的仙气没有彻底掩盖掉吗？

一切正常，就按原计划行动。

他来到了一个不扎眼的小酒馆，就近坐下点菜动作连贯优雅。可能因为彻底把天界的一堆跟屁虫全忽悠到妖界的缘故吧，彧玦的表情有些松动，点菜时重复的多点了几道菜。

他粗粗的吃了小口，挑眉看向楼上。

出来了——

“咯吱——”推门的声音落后一名全身黑衣的女子出现，她警惕地巡视下方的动静得到暂且的安全后松了口气。

女子理所当然的朝另一边而来的女子打招呼：“公门夫人早上好！”

“听说你就要离开了？”公门夫人热切地问，“这你住得不习惯吗？”

“不是。在外边待太久有些思家。”女子弯眉的笑了看不出她的假装。

“也是。小姑娘家的不要离家太久，房费我今天给你算算，你住了那么久了便给你的打个折扣。”公门夫人好像自己嘀咕一样，“对了现在算吗？”

“好。”女子很随意的说，但在看到楼下角落里的彧玦时惊出一身冷汗，转变语气阴森且命令般地开口，“不用了。”她拿出一袋子的钱落在公门夫人手里，“我现在便走。”

彼时的小二早已被彧玦的气质吸引得入了迷，痴痴地问：“公子小店的酒菜好吃吗？”

彧玦的眼角一直注视着黑衣女子的一举一动，他随随便便地说了一句：“很好。”这句话实实在在不是对小二说的而是对从他身后走过的黑衣女子说的。

很好。出外边对决，不会伤及无辜、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黑衣女子脚步不慢不急地走着，离开了小酒馆，离开了彧玦的视线。

“小二买单。”彧玦放下一袋子钱亦起身离去。

“好嘞。”小二赶来的脚步被公门夫人制止。

“阿弃姑娘把所有的行李都忘在这了你快喊她回来。”公门夫人着急，这么大的一个姑娘竟还这般忘事。

小二顺手捞起桌上的钱袋子跑到酒馆门口朝外边大吼一句：“姑娘您的行李忘带了！”

阿弃的脚步越走越急、越走越慌乱。

彧玦稳步紧跟，没有把她跟丢。

郊外、无魔——

“找死吗？”阿弃恶恨恨的转头对身后的彧玦说，说实话她的内心根本没有底气说这句话。

彧玦停下向前的脚步：“向你讨要一样东西。”

阿弃一瞬不瞬的盯住他，似乎懂得彧玦嘴里的东西似乎又不明白。

“妖丹。”彧玦语毕之后不等阿弃反应便朝她出手。

阿弃了然地撇嘴，眼中透出死神般的可怖。她躲过彧玦的一击退步到数丈以外：“那是我的！任谁都不能拿走！”即便她战死也决不被人踩碎她的孤傲！

“这是你的选择。”选择反抗，不是明智的选择。

阿弃抢先割断周围的一片树林，树木一颗颗倒塌在独特的位置上形成独特的阵法。阿弃越过几颗移动的树木扬起毒鞭朝彧玦重重一击。

彧玦侧身躲过催动一个悬浮的树木重重落向阿弃的后背。

“噗——”阿弃有半个后背被削了肉。她真真低估了天地原始神祗的厉害，即使他现在没有先前的实力……

“嘶、嘶——”阿弃吐着蛇信子将至毒毒物——失筌，汇聚在毒鞭上，猛烈鞭打彧玦。“嘌——嘌——”毒鞭有力打在彧玦落过的地上，每一鞭都未能如阿弃愿打中彧玦，她开始吃力。这种攻击虽然强势但很耗力。

“没用的。”困住彧玦的阵法不是那外表强势的鞭子。

阿弃杀气腾腾地扫去周身所有的树木。“送你一样东西——”她跳出阵法。

树木腾飞。

彧玦快速一抓，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失手——九头蛇妖逃走了。

阿弃不会这么傻的和彧玦正面冲突，连妖神在没有彻底把握下都不会动对方，她一个小小的妖精算什么本事。她抱着受伤的肩化成原形迅速离开这里。

彧玦低头皱着眉头，这古怪的阵法需要多费时日。

一日之后。

彧玦来到了杀戮之城，场上的呐喊助威之声使他不那么舒服，亦或许他是没有找到九头蛇妖。

“大人。”眼尖的魔仆们哈腰问：“观场位有豪华包厢、四季包厢……”哗哗啦啦的说了一大推彧玦听得不耐烦的话。

彧玦没有表情的问：“黑衣蛇精的女子去了哪里？”

魔仆们僵住了，一个个喉结上下打动：“呃……”

“不用了。”彧玦潇洒离开决斗场地，现在他知道九头蛇妖在那里了。

顺着感觉一路走下去，离最热闹的厮杀地远去——原来杀戮之城下面掩埋巨大的秘密。

“嘀——嘀——”水流一路蜿蜒而下滴打着地上粉碎的骸骨，这不是水滴、是血滴把白森森的白骨浸染成红色。

通道里弥漫着不详的气味渐渐散开来。

彧玦在转角处见到一个妖，她没有精神的半躺在半靠式的坐在乌黑的地上。此次她被折磨得半死，不是因为彧玦下的手而是妖丹反噬——怨孽。

“痛吗？”彧玦是故意问的。

倘若不是怨孽突然发作阿弃早就逃离魔界回日月盟了。

阿弃嘴角流出血迹，不甘的盯着眼前的人。难道真的要就此丧在这里吗？

“既然痛，何不把妖丹给我，解决了你的痛苦。”彧玦单手放在阿弃头上两颗金光闪耀的妖丹渐渐显现出来。

阿弃艰难地出手打住彧玦，往外翻滚艰难地蹲下，单腿跪地最初战斗的准备。妖丹的身影立刻消失。

“你这般还要战吗？”

“要！”阿弃擦干嘴角的血迹，坚决地说道。

“那颗妖丹不是你的要来何用。”彧玦不明白九头蛇妖为什么如此冥顽不化，她有两颗妖丹少一颗本不是她的妖丹，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弃想要真正的逃出杀戮之城必须用毒且要一击击中彧玦。她紧握手中的毒鞭警惕的观察对方的薄弱处。

彧玦侧手一斩，一道金光斩向九头蛇妖。阿弃迎面而上扬鞭正面打向彧玦，鞭和光相撞、互相通过各自打向敌人。

彧玦没有料到九头蛇妖不要命的打法，好在他反应够快只是左手被渡边你淡淡擦过。而阿弃正面被金光打向远处，血、溢满整个嘴巴。

她看到彧玦手上淡淡的伤，满是血的嘴笑了，她要死也不会让对手好过的。彧玦走向她，一步、两步、三步突然失了支撑倒下。

彧玦蹲下迅速封住自己的命门，使毒液缓慢流入身体各处。失筌——瞬间令中毒之人失去任何感知产生使人感觉到冥想死亡状态，灵魂最后一点一点的消散。

好毒的毒。

彧玦运转内力专心将所有毒汇聚在左手的小指上，九头蛇妖抓住空隙立即起身起鞭朝彧玦的脖子抹去……

鱼菲突然出现，明月剑出鞘抵挡九头蛇妖的致命一击。阿弃非常愤恨，若不是她被妖丹的怨孽伤得严重，这一鞭不是打在彧玦身上就是打在多管闲事的鱼菲身上！

“多管闲事！”阿弃再次扬鞭猛扑鱼菲。

鱼菲想要抵挡已是不可能了，颤抖地闭上眼睛。

一瞬间彧玦起身，金光止住了毒鞭的攻击。右手隔空抓住九头蛇妖的头逼出她体内的妖丹。妖丹一闪一现的脱离九头蛇妖的体内，彧玦迅速的取出其中一颗偏青色的妖丹。

一下子，失了一颗妖丹的阿弃像脱线的木偶没有任何动静。

“你的毒……”鱼菲担忧地看着彧玦。

“来这里干什么？！”彧玦看都没有看鱼菲冷冰冰地讯问。

“我……”她想说妖界有人假扮他，可现在才知道那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彧玦拿到妖丹后，当做根本没有后面两个女人一样大步离去。

鱼菲亲眼看到了她一生难忘的一幕——彧玦背过她硬生生将汇聚毒素的小手指割下。原来她和他的差距是如此之深啊。

失去一颗妖丹的阿弃直挺挺地趴在污血的地上，失去那颗妖丹于她来说有利无害，没有了无休止的怨孽……可是……失去了那颗妖丹她拿什么站在他的面前？那颗妖丹可以让她光明正大的成为替代品……现在她连替代品都不是了。

她有多爱他就有多恨那个人……多痛恨以为可以凭妖丹替代的她的自己啊！可是如今没了妖丹……她在他眼里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