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鱼菲（1/2）

木木在鬼谷众爱妃眼皮底下偷偷潜入鬼谷，虽然是自己自愿离开但总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不想让“爱妃们”知道她要走的消息。

木木坐在河畔把玩石头，毛毛一直紧绷着狐狸脸观察木木的表情，米米那家伙一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木木掂量手里的石子，凝望被萤火虫照耀的景色，呆呆地，最后吐出一句：“你说我该去哪呢？”

毛毛内心补刀：去哪都不知道，当初豪言壮志哪去了？还不如不要走了，待着这里那帮人也不知道你在哪。

“这样吧，看看哪颗石子漂得远我就去那里。”毛毛拿起身旁的石头一个一个数，“这个代表去天界，这代表去妖界、这个去鬼间、这个人间、最后去魔界。就这样完美的决定了，扔掷正式开始！”

“咻——”第一颗石头在河面上晕出三道水纹。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第四颗也“咻”地发射出去后，木木看着它漂浮在水面上没入黑夜中这才意思到，她好像没有看清到底哪个石子抛得远。

“……”木木尴尬的转头问，“毛毛要不我们在重新抛一次？”

毛毛没有理会她，警觉地打量河面上的一纹一动。一条纤细的身子从河上飘过来，轻盈的身子没有惊动河面的水纹。

与毛毛相反的是木木的反应，她淡定的和对方打招呼：“碧碧你回来了。”

碧碧攀上一块石头，吐出信子：“去魔界。”

木木手撑脑袋思索：“为什么？”

“我忘记很多事，所以一直在寻找记忆。”说着碧碧化成人形模样，“我想魔界一定有关于我记忆的蛛丝马迹。”

“你想我陪你去？”对于碧碧能够化成人形这件事，木木略微惊讶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也不一定是。木木你就难道不好奇你的来历吗？”

木木对自己的来历想过千千万万种可能。为什么她一出生就在鬼谷、为什么以前的她出了鬼谷就会亡命。她由心开口：“好奇。”

“现在出发？”碧碧果然是个一说就做的主儿。

“啊……”木木犹豫地望望黑漆漆的天空，“不好吧。”

“明天天山派会派一大堆弟子围堵鬼谷的少数出入口，你确定你要等到明天？”米米从她背后走来，“你惹怒了天山派和新晨宫，不说明天就说今天他们也不想你活着出去。”

“我还怕他们吗？”木木不屑。

米米突然将一袋书丢到木木身上：“这些拿去，对你有用。”

木木拆开，这些书都是浅入深出的介绍五界的基本情形，还有里面错综复杂的皇室关系。木木朝米米调皮地眨眨眼：“宝贝，你果然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别装了。”米米一句话将木木从幻想的天堂打回现实，“鬼谷东南方向已经有阵法围堵你，还有一群人在西面等你。你再不走真的要和天山派大打一架了。还有我不能陪你一起去魔界。”

木木整理好书册把它们全数放进手镯里，嘟嘴：“随你，爱去不去。”米米又不是她什么附属的东西，她一直和他们平等相待。

“我去。”毛毛向前拱拱木木的脑袋。

“嘻嘻，还是毛毛好。不像米米……”

木木乘着夜色离开鬼谷，甚至没有和鬼谷里的其他爱妃说声再见。东、南、西面都有埋伏，他们决定去路道最难走的北面。

毛毛背着木木攀上高耸的崖壁，轻一脚深一脚的利爪勾在凹处磐岩而上，只要再攀过这座山崖就能离开鬼谷了。碧碧早已化成绿色的发带绾住木木的发丝，可以说出谷的重任全放在毛毛身上。

北面的山不止是难攀那么简单。一路上木木替毛毛扫除了一堆危害性强的植物，至于强大的动物为了赶时间能避的全避开。木木想，她几时这么变得这么惨了，以前她在鬼谷想横着走就横着走，想竖着飞就竖着飞，走路都是一条直线过去从不避开任何东西。

“唉——”在木木不知多少次哀叹后，毛毛终于一跃而上攀过崖壁爬出鬼谷。

当木木看到眼前的一个人后呆住了。

米米不是说北面没人的吗？

鱼菲抬头对木木说：“我就知道你会走这条路。”

“等我吗？”木木从毛毛背上下来，“有事？”

“有。”鱼菲从高高的山丘潇洒跳下，手里突然多出了一袋东西，“这个给你。你要出谷可少不了这东西，什么公主令牌的都抵不上这东西有用。”

木木打开一看，发现全是各式各样的“钱”。内心默认，确实很有用。比那些送见物如见天帝的令牌之类的、牛上天的法器之类的确实实在得多了。

好一个实在的公主！

“五界之中……天界仙人所求不多，所以没有特定的钱币只能以物换物。妖界的妖精太过散乱掠夺已成常态，钱对他们来说也没用。在鬼间阎王说的算，钱更用不到……”

木木想，那你还给我“钱”干什么？

“人间挺好玩的，那里好也热闹，呐、这些是人间‘钱’。”鱼菲拿出袋子里的“钱”，挑选几个样式给木木看，金灿灿的一块，“这应该是人间最值钱的‘钱’，嗯。”最后附加肯定。

木木：“……”

公主殿下你怎么知道我回去人间呢？木木特别想插上一句。

“魔界呢……”鱼菲思索一段时间，再从里面挑出几个更加奇形怪状的“钱”说，“这就是魔界的钱，还有这些也是。说实话，魔界蛮乱的，一个魔界被分割得七七八八，钱币也不怎么统一，你就将就点吧。”

木木看着鱼菲手里那块黑得像碳一样的石头。这……这还是“钱”？魔界的人品味好高级啊！

不过她要去魔界这些还是要用到的。

“对了。”鱼菲想起什么，扯扯毛毛的大尾巴，“你最好不要让他现身，这狐狸太过扎眼，你没和他结命契要时刻小心别人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没有真正强大到能保护身边事物之前，最好要低调。”

“嗯。”

这公主真贴心。

不过——贿赂没有使木木冲昏头脑，她冷静地问：“鱼菲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些钱？”还特别关心我。

鱼菲坐在身后的小山丘上抚摸毛毛的大尾巴：“你落难而我又不能帮上忙，很过意不去。况且你做的事情一点都没有错，何必需要你付出莫须有的责任。”

毛毛看在鱼菲送给木木一堆钱等于送他一堆钱的份上，大尾巴僵直地忍受鱼菲的摧残。

这世间五界分明。鱼菲轻轻松松的用钱说出其他四界的特点，身为天界公主的她怎么不知天界的内忧外患。

天帝虽然掌握天界大权，可是也有一些妄徒自立门派、自诩不凡。天帝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们终究是大权者的眼中刺。天帝不发威却也不好说话。否则鱼菲身为公主怎么会被道正天一句话软绵绵地打回去，否则新晨宫宫主怎么会目中无人的指责木木而不去先询问鱼菲的意见，否则天瑞星也不会被宠溺得如此嚣张了。

“木木，我要回天界不能和你一同逍遥确实是我的遗憾。”鱼菲感慨地说，“我送你钱是为了替你省下不必要的麻烦。还有，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要认真听：要记得我时刻警告你的，不要随随便便的乱采路边的野花。”

木木：“？”

“你是彧玦神尊看上的人，本公主虽然是彧玦神尊的众爱慕者之一对你既羡慕又嫉妒。”鱼菲不再触摸毛毛的毛，摆上公主的架势，“但是！我尊敬彧玦神尊的选择。你是彧玦神尊认定的人，也是本公主认定的人。你要是敢作出对不起彧玦神尊的事伤了彧玦神尊的心，那就别怪本公主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连续不断的“彧玦神尊”四个大字“哐当”砸在木木的脑袋上。

有没有弄错？她几时变成了“彧玦神尊的人”了？！

还要让她对一眼没见过的彧玦神尊保持忠贞？

简直奇奇怪怪！

鱼菲是傻了吧？

“公主殿下？”木木恍惚地唤，“你是不是弄错了？”

鱼菲果断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