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1/2)
赵陆返回时活抓了一只妖怪,芊惠看出本体是水蛭。
芊惠呆呆说:“我没抓到。”
“嗯。”赵陆以为芊惠身为女子已经被吓傻了才有这幅表情,“它已经承认是他杀害海边那位壮汉的。我们走,去找镇长处理案件。”
“赵陆!”芊惠突然叫住他。
“什么事?”赵陆寻声问道。
芊惠目光看向他:“你是凡人……为什么生命这么短暂还这么努力……”比如彻夜读书、再如奋力抓妖。
“我说过,出世入世——不悔。”赵陆拎着水蛭妖道。
芊惠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跟着他走。
这是……赵陆的选择。
不管生命是否短暂,应当定下目标为之实现。
赵陆进了牙门,芊惠清醒地转头看向四方,人群涌动,热闹将芊惠思想带回此处。赵陆的书童就站在她旁边,芊惠问:“牙门这里为什么这么多人?”
“少爷,抓到了妖怪,那些姑娘家们得到消息都出来了。”书童毫不意外道。
“啊?这么受欢迎吗?”芊惠不明白。
“少爷家世好,又是在氙山修仙过,读书用功有出路,最重要的是——长得英气逼人!”书童列举自家少爷的优点道。
赵陆的脸已然恢复如初,没有一点肿胀的样子,书童才这么替自家少爷得意。
“呃……太夸张了。”芊惠老实说。芊惠转过九重天里里外外,好看的仙人无数,按照天上的标准框在赵陆身上也就一般般、不上不下而已。
“我也觉得。”书童插手道,“是她们太夸张了,想嫁给我家少爷的人都能从这条街到那条街。少爷抓了妖怪,她们更是将我家少爷说成神仙了。”
“难怪。”芊惠轻轻道。难怪赵家姨娘那么说、难怪赵家姨娘母子是真的嫉妒赵陆。
“惠姑娘,你这么厉害,迟早也能抓到妖怪的。”书童以为芊惠的恍惚是因为不能像他少爷一样成为抓妖的英雄造成的。
“少爷说人当立志,惠姑娘你也可以自己立一个……”
一晃时间便又过去了。
芊惠在凡间,每每好玩意、好趣事,老早把那次黑妖怪说的事忘得只剩下碎片。
她来到窗前隔着窗户玩弄赵陆窗前的绿植。她道:“赵大少爷,我看你天天看书闷得很啊……”
“我看你天天扰我,真是悠闲得很啊。”赵陆接话道。
“赵大少爷,你出来把你在氙山学的在院子里露两手,我们切磋切磋啊。”芊惠上前道。
“不好,除非对付妖魔鬼怪,我不会使用任何法术。”赵陆拒绝果断。
“哇,你好死板啊。”芊惠现在的兴趣就是逗赵陆。
几日前,芊惠又出手把害得赵陆落海水里的几个人全坑在了赵家老爷面前,气得赵家老爷和他们家族的几位长辈见面商量惩罚意见。
芊惠才知道赵陆真的很怕水。他怕水怕到早上洗脸都是书童拧干替他擦脸的;只有最渴的时候才河水解渴……
芊惠倒想问问,赵陆是怎么喝水的?更重要都是他是怎么洗澡的?!
想想这些芊惠的内心就特别激动。
“赵陆。你渴不渴?”芊惠转而进入赵陆房间的大门,端茶水来到书房,态度十分客气地询问。
“……”赵陆没有理会。
“哎呀——别客气啊,我特意降低身份给你端水,再怎么样你要喝上一口啊。”芊惠热情摇晃赵陆的肩膀。
“不喝。”
面对茶水不进的赵陆,芊惠觉得只剩下一种办法那就是——坐在他对面就这样盯着他,直到他觉得很渴,看他怎么喝水。
赵陆不赶她走,也未曾理会。
书童惊讶地看着芊惠二人道:“呀。少爷从来没有被人打扰过,没想到你能骚扰少爷整整半天啊!”
“很惊讶吗?”芊惠不以为然,她寿命比赵陆长定能耗到赵陆口干舌燥之时。
“不是惊讶,是非常、非常、非常震惊!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书童夸张摸着自己的胸道。
芊惠说了书童一句:“夸张。”
“我……”赵陆放下书抬头对书童道,“渴……”
芊惠听到后立刻抖擞精神,眼睛直乎乎盯着赵陆。
书童应声,去拿……不是水杯……却是□□路上专用的水葫芦。书童给水葫芦添上热水提给赵陆。
芊惠直勾勾看着,想把水葫芦看穿。好啊,水葫芦只开了一个小孔,赵陆喝水根本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水,这是哪个奇才想出的办法?她还等着赵陆出丑呢。
赵陆接过水葫芦,闭上眼睛艰难的拿起水葫芦往嘴中送去。那副表情……像吃了世界上最苦的药。
芊惠便站在赵陆对面,看赵陆吃完了世上最苦的药……哦不,是喝水。
“你真是世上少有啊。”芊惠评价赵陆。
“少爷,老爷说了,他已经安排好随行人员、车队,准备提前三个月让你和二少爷上京赶考。”书童结果水葫芦道。
赵陆辛苦咽下水后道:“……这么快。”
“老爷怕路上拖时间,事事早准备嘛。”书童猜测说。
“上京赶考?是什么?我也要!”芊惠见赵陆去,她也要去。
“惠姑娘,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书童无奈道。
“是考试。”赵陆耐性好解释道。
“是试炼吗?”
赵陆能理解芊惠这位修炼人士的说法,他道:“也算是。”
芊惠自荐道:“我绝对可以。”
书童撇嘴说:“只要男,不要女。”
“哇!你们这是歧视。”芊惠道。
“阿惠,此考试非试炼,只不过形式上比较像,都是选拔人才……他们只考书上的内容。”赵陆及时开口压住芊惠的脾气。
“考学识啊……”芊惠耸耸肩,“我不感兴趣,还是你去吧,要不我陪你去?”
“惠姑娘。”书童放好水葫芦又折回来道,“夫人……哼……小夫人已经和老爷商量过来,上京赶考的事情重大,派越多人去照护两位少爷最好,所以也把你弄进里面了。”
“啊?”芊惠不知道昔日嚣张的赵家姨娘又要作妖什么,“她怎么和赵老爷说的?”
“嗯……那时候我刚好在场,因为老爷召集所有家里的管事和我们说两位少爷进京赶考的事,那时候小夫人就来了……”书童细细回忆道,“老爷起初不待见小夫人,是小夫人脸皮厚。老爷给我们交代很多事情,小夫人突然插话道,让惠姑娘陪着进京赶考的人一起去……”
“什么原因?”
“小夫人说,惠姑娘久久未寻到家,惠姑娘和她家里人肯定心急了,上京赶考这一路都是沿海之路,二位少爷赶考重要,其次也能在沿海之地顺便替惠姑娘寻一寻家人。还有呢……惠姑娘救过我家少爷,我们也好心帮惠姑娘找寻家人,做一件好事。”
“如此好心?”芊惠低头思索道。
“最近老爷越发喜欢做好事,所以小夫人的提议欣然同意了。惠姑娘你不去也要去了,到时候我都怀疑你能和我家少爷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书童道。
“此话怎讲?”赵陆听到这开口问书童。
“少爷,你不知道!”书童咬牙切齿,“二少爷也在场,小夫人成功说服老爷之后还特意意味深长的看向二少爷……他们当我们这些下人不敢抬头看,幸好我好奇抬头瞧了一眼,不想看到这一幕。我觉得他们又要作妖了,这次还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一起对付你啊,少爷你要当心!”
“啊?又是那件事?”芊惠抬腿坐到椅子上,“你们家姨娘也太会成人之美了吧,锲而不舍的精神实在令我敬佩。如此一来我又要处处提防了……”
“没有什么好提防的。”赵陆拿起一本书看起。
芊惠觉得赵陆说法有理,其一她不吃不喝,他人对她无法下毒;其二她是仙不是人,再怎么差也能在凡人之间横着走;其三作恶之人天理难容,必诛之。
“小书童啊,我们不怕,让他们什么阴谋诡计朝我这儿来,本姬统统收了。”芊惠得意道。
“你是‘鸡’?”书童不明芊惠明知有人害她却非常嚣张的态度,他对自家少爷说,“少爷,她疯了。”
“噗——”赵陆忍不住笑了,奈何书籍遮住他的笑颜,芊惠看不到。
“嘿!你这个无知小儿……”芊惠站起来要打书童。“本姬”是她在永生岛上的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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