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脸（1/2）

“父亲、姨娘。”

高堂上年纪大的两位纷纷道:“快坐。”

赵陆被书童扶到座位上，这副模样看着就像纨绔扶不上墙的烂泥、充肿气的胖子。

芊惠幸灾乐祸地问：“这位少爷，你脸那么肿大为什么不叫大夫包扎包扎？”

书童替自己少爷开口道：“大夫说了，不宜包扎。”

“可顶着这张脸委实……难看了些。”芊惠直言道。

“岛名没有听说过。”这家主人开口，“姑娘可知道自己回去的海路？”

“呃……”

主母直接替芊惠回答：“肯定不知道，你看岛名叫不知道了，再加上她……姑娘来时风雨交加海路早就不知道了。”

芊惠讶异于这主母的反应，这主母怎么就这么喜欢替别人回答问题呢？！太多热心肠了吧……

“呃……”芊惠望向座位上穿着华服的大娘顺应道，“是的，是的。”

“肿脸大胖子”赵陆突然冷哼。

当家大老爷道：“姑娘是我儿救命恩人，既然有难处我们赵家一定会帮助，在这里可有亲戚？”

“没有。”芊惠说实在话。

主母这时候突然着急道：“你可住哪儿啊？这人生地不熟的、又不知道回家的海路，你一个姑娘家可怎么行呢？”

芊惠沉默看向赵家主母，此人献殷勤异常古怪恐有诈。

芊惠沉默之间，当家家主就把芊惠的态度认定为确实属于无依无靠的孤苦之人，他道：“姑娘救过我我儿，和我儿是过命之交，在我们家住下，我们能帮你一起找回家的海路，找那个叫——‘不知道’的岛。”

芊惠瞪大眼睛，天啊，她什么时候说了找不到回家海路了？找不到家她也能飞啊。

“还不快谢谢老爷。”当家主母起身叫芊惠礼貌回谢。

这主母现在这表情有一点……青楼老鸨的感觉啊。芊惠十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哼！”大肿脸的赵陆冷哼，把芊惠神思拉回现实。

芊惠见到那头猪一样的人脸，得瑟地在他面前走了一圈：“呀，这位少爷脸没事吧？”

“海水待我有仇，才弄成这样。”没想到赵陆伤成这般说出的话字正腔圆。

“你脸不痛吗？”芊惠凑过去好奇问。

“很痛。”

“那你还说这么多。”

书童道：“这位姑娘你不要和少爷再说话了，少爷的脸伤的不轻呢，不知道被谁打的。”

书童说到这里，芊惠立刻闭嘴。

“少爷落进海水里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反而脸和肚子都被打肿了，真是奇了怪了。”

因为虚心，芊惠默默离赵陆越来越远。

“姑娘。”管家突然跳出来。

“你吓死我了。”芊惠直言道，差点就像回到永生岛的她被女皇斥骂一番，不过幸好及时克制住心情，快速转变笑容道，“什么事？”

管家眼角带有泪滴闪烁，终于颤抖说：“我给姑娘安排了一间房间，也给姑娘安排了人手……”

快哭出来了？

“这个是……丽儿……”

一位女子向芊惠行礼，她就叫丽儿。

“你好。”芊惠用老土的方式打招呼。

“姑娘使不得。”丽儿起身后声音平平道，“你是客人，我是仆人，姑娘无需向我打招呼。”

“呵呵。”芊惠点头表示知道了。

丽儿带芊惠来到赵府特意安顿她的房间，哎呀，还不错嘛，原本以为这家人会对她打坏主意，见到房间后芊惠的顾虑便打消了。

“丽儿现在是姑娘的随行仆从了，若姑娘在府内有什么需要的话可直接言明丽儿，丽儿从中调配。”

芊惠坐在床上内心舒服，这姑娘说话方式就是不一样，让人感到舒心。

“我现在要睡一觉，不用给我准备吃的，无论睡到什么时候你都不用叫醒我，你就自己去休息去，我自己会自然醒。”芊惠打发丽儿离开。

“咔吱——”芊惠挑起竹竿打算开窗透气。

回永生岛？不可能的，她要玩也要玩得尽兴或者时间长了再回去，她不想错过凡间短短几十年的好玩的事。

下一刻，芊惠便见到对面那张大猪蹄子脸，面色一变：“你怎么在这？”

竹竿过长一头拽到赵陆红彤肥脸上……

这么一撮，芊惠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痛。

赵陆抬眼看了她，抱着书不理人。

书童听到声音看到对面窗户的芊惠惊讶道：“哎呦！这位姐姐，你怎么在我们少爷院落里？”

“这是丽儿……管家给我安排的地。”芊惠指着这块地。

“这里是少爷的院子。”书童再次强调。

“嗐——”芊惠叉腰，“哪个人要耍本姬？”

书童道：“我去问问管家。”管家不可能犯这么明显的错误，把一个女客留在少爷院子里的。

书童一溜烟跑到外边去。

芊惠也不想理那个脸不成样的赵陆，她手一甩直接关上窗户倒头抱着被子大睡。

这一睡，芊惠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是觉得丽儿甚是懂事，她说的话丽儿都愿意遵从，要是换做园就是那个不行、这个不行、要适度、适量云云。

芊惠拉伸筋骨走出房门，这天怎么还是白色的？是她睡不够……还是睡过一天？不会是睡了凡人整整一百年光阴吧？那就糟糕了。

芊惠轻手轻脚到处跑，试图找到几个熟悉的面孔以此证明她没有睡得那么夸张。

“这女子哪来的？看着就笨笨的。”

“她就是救了少爷的恩人，不是我请来的托儿。”

芊惠寻声音过去，靠在墙角听、透过窗户歪斜的角度看里面的变化。

“你怎么能用这种人充数？！”

“那时候找不到人，只能拿来临时用一用……”

“用一用？大街上那么多女的喜欢赵陆，她们恨不得成了赵陆的妻啊妾啊，你怎么就挑上这种人，看着就没见过世面只会添乱。”

“夫人，那些姑娘对大少爷是一片痴心，让她们帮我们对大少爷下手根本不可能啊，只会反水、反水。”

“反水！反水！你就知道胆小。”赵陆所谓的姨娘拧上管家的耳朵，“府里这个一看就是坏计划的，我要的是赵陆沾有污点、未成婚便有小妾污名到时候皇城里的方家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会有动静，取消与赵陆的婚约换我儿代之……”

“夫人好计划。”管家连连赞同。

“你给我整的是什么女子，要是爱慕赵陆的还好说，不用我们动手或许自己就对赵陆下手了，可这个！你也在厅里看到的，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乖乖顺着我的计划走。”

“夫人息怒。总有机会、总有机会。”

“时间没有那么多了，还有半年海儿和赵陆就要进京赶考了，赵陆的名声在这段时间要搞多臭就有多臭。”

“小的这就去想办法。”管家顿感压力山大，“夫人放心好了，大少爷突然带来一个外来女子回来是个人都会多想，我们在这之中也算沾到一点便宜。”

“赵陆搞得越臭越好。”

芊惠瞧悄悄合上窗户的缝隙、慢慢地退出，夫人从正门出去、管家已从后门溜走。芊惠小跑到赵陆的院子，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赵陆、和赵陆一起联手好好耍耍那个夫人和管家，让他们计划失败。

“赵陆——”芊惠像叫猫一样叫赵陆的名字，“赵陆——你在吗？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