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1/2）

“虫皇子”一案立案后。

荆县瘟疫爆发。

关于“虫皇子”案——

暗卫告诉车徽玉，在虫子出生后一瞬间他们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震晕。根本不知道现场到底发生什么。

作为最直接的证人常妃的贴身侍女婉儿五日后被发现死在浣衣局的枯井里。

一切诡秘都指向世安，一个不祥或者妖类。

“吱——”牢房残破的门被推开。车徽玉带面色无常进来，他扫过四周环境开口：“你虽在牢房可环境还行，没想到皇上对你真是特别好。”

车徽玉的言语总时不时带有不明含义，世安懒得搭理他。

车徽玉下蹲对世安说：“皇宫妃子生了一只虫，即便魏老担保你是再也不能进了知宫了。啊……”车徽玉觉得自己小腿麻于是很随意的决定坐在干草上，“你呀，可以偷偷出宫，免于死罪免于刑罚。”

世安皱眉，认为车徽玉不是能帮助她的好人。

“不用这样看我，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我只是照办。”车徽玉摆弄干草语气淡淡道。

“皇上的命令？”世安疑惑，“那……我的‘罪行’……”

“你的罪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车徽玉起身打开牢门，“有没有做过错事你自己知道……好了，出了这个门就有人接应你。”

世安无视对方的暗语保持现在坐姿。

她不相信车徽玉。

车徽玉顿时感到尴尬。

“呃……”车徽玉把门往边上挂、朝外喊，“卫将军。”

世安不作声。

外头没响应。

“你等等。”车徽玉猜到卫将军守在外面听不到声音，皱眉去寻卫园。

过会，车徽玉领着卫园抱怨道：“你女儿打算把牢坐穿，你快去看看。”

“老夫瞧瞧。”寂静的牢房脚步哒哒。

车徽玉看到敞开的门和静坐的世安，对卫园调侃道：“嘿，你和你的女儿不愧是亲生的，都不理人。”

“车丞相……”

世安听到父亲的声音睁开双目转头看向门口。

“父亲……”

卫园听到女儿的声音正要向车徽玉说什么，结果一激动不再理会车徽玉。

“世安，你快跟爹出宫，爹送你去安稳的地方。”

靠门上的车徽玉一脸不好，父女俩都擅长把他当作透明。

“去哪？”世安问。她没想到车徽玉知道她的父亲是卫园，非常提防车徽玉。

车徽玉提议道：“去那里正好人人避之，挺适合你的。”

“丞相……”卫园讶异道，“我向皇上求情不是让世安再去另一个地狱。”

“卫将军，你先前的经历我不管，我也不想和别人提。让世安去是魏老提议的，那里正是瘟疫之源，听说世安的医术了得，若不相救岂不是愧对一者仁心。”车徽玉故意说给世安听。

“去与不去都注定我是妖孽。”

“当今世道，妖魔便是坏，仙神便是好。如果你救下那一方百姓，可能会有人改变这一固定的观念，重新看待妖，重新看待你父母……这想法如何？”车徽玉下蹲对世安说。

“不好。”卫园拒绝，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怎么能让她往火坑跳。

世安动容道：“好。”

“荆县是车敏大人的管辖区域，据朝堂上报的情况荆县的瘟灾只是小范围，可以控制，我们争取去到那之后直接消灭瘟疫……”魏老絮絮叨叨。

世安扶着脸觉得去荆县就是车徽玉的圈套。这位德高望重的了知宫大祭祀一路跟随滔滔不绝地说话，这摆明车徽玉派人监视她。

魏老激动异常再加上年老，急迫想表达的心情使话说出口后根本让听到的人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里离荆县最近。”

世安点点头终于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卫园撩开车帘对里面两位说：“这里离荆县不过三百里地，我们先在这里歇歇脚吧。”

魏老年纪大上下马车都需要人搀扶，更不宜坐太久的马车。

“呦，三位客官是住宿还是吃饭？”店小二笑脸迎人牵住马儿缰绳。

卫园说：“住宿，饭菜送楼上。”

魏老虽然上下马车不方便但是上下楼梯确实很利索。他言：“还是卫……小卫体恤我这样的老人家啊，我早就想下车休息了。”

小二边牵马边拉家常道：“三位客官面生，你们敢来这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魏老来了兴趣：“怎么说呢？”

“好说，荆县闹瘟疫，你们还敢往离荆县最近的地跑，不是除妖师就是官府的人。不过啊，如果你们是除妖师也来晚了，别的除妖师把传播瘟疫的妖抓住了，明日就在这儿受刑呢……哎呀，前面我就要左转去马房了，你们直走便到客栈。”小二说着就与三人道别。

卫园凝重道：“荆县的瘟疫是妖所为？”

“父亲，魏老已经进了客栈，我们不能只听一人一面之词还需多多打听。”世安拉住卫园的衣角道。

“嗯。世安还是和以前小时候一样喜欢拉我衣角啊。”

跨入门槛，见到魏老吃着小菜听着什么小道消息非常舒适。魏老见到俩父女都来了，热烈招手道：“这里，这里。”

卫园坐在魏老一旁小声道：“魏老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上去吃吧。”

“怎么能上去吃呢？人多眼杂好啊，你听听、瞧瞧他们那些奇人都说了些什么……我看我们就在下边吃饭，热闹有气氛。”魏老说完又给自己夹菜。

世安知道父亲无法劝说魏老，于是自己也坐下打算与他们同食。

“唉……”卫园叹气，“小二，我们在这吃，再弄鸡汤给老人补补。”

“谢谢小卫关照我。”魏老喜滋滋，“我还要想要碗鱼汤……”

卫园、世安直道：“不。”

“听说有一群籍籍无名的除妖找到了荆县瘟疫的源头，还真有这事的吗？”

“你怎么才知道。”

“我一直觉得——要说除妖还是易姓除妖师最靠谱。”

“哪有靠不靠谱的，别的除妖师走运气抓住了祸乱荆县的妖，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明日，车大人就要在这处决那只妖，我们边去看看抓住那只妖的除妖师厉不厉害，是不是和易族除妖师一样有能耐。”

魏老吃着吃着从世安这一桌吃到了隔壁的隔壁另一桌，他两眼放光：“小伙子，抓住那妖的除妖师叫什么名字？”

“不知。”

“籍籍无名，若想知道明日可以去瞧瞧。”

“哦……”魏老失望声，接着又期望道，“车大人抓的那只妖是什么妖呀？”

“母的。”

“好像是鱼妖。”

卫园筷子上的菜突然掉落。

世安听到一愣，转头看向父亲，心中涌现出模糊的倩影。

是母亲吗？

当夜，卫园先出客栈世安后脚也出了门。魏老和那些人谈话得知那只妖孽被囚禁在车知府家中，周围警戒许多除妖师难以出入。

为了一探究竟世安不与父亲说明便赶去。

世安法力微弱不能做到在车大人家中来去自如，□□进后门是首选。

世安闭眼深呼吸感受周围妖的存在，但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谨慎地往府内深入，世安发现车府中有很多除妖师。

世安尽量避开来者，往偏僻的地方钻找那名妖女。无声推开窗户门，世安看到陋室内坐着一名手脚被捆绑的年轻女子，她脸上平静眼角有明显泪渠仿佛静静等待死亡。

这名女子是一般凡人。

整个车府没有妖类。

卫园寻到世安，板着脸来到自己女儿面前：“这里全是除妖师，你怎么敢来这？”

“父亲。”世安被卫园吓一跳，“我……父亲你怎么在这？”

“话题转得真及时。”卫园说。

“父亲，我们不要纠结在不在车府了……”世安语气略带撒娇。

“感觉到了吗？车府没有妖。”卫园同样透过窗口缝隙查看屋内状况，“估计这女子就是他们所说的祸害荆县的‘瘟妖’。”

“父亲，你不是说了吗，车府内没有妖类，怎能冤枉了这女子。”

“嗯……”卫园思量过后，“我先前觉得奇怪，既是妖就应该捆上法器放进牢房为什么会被关押在车大人府中，难道车大人不怕妖或者说车大人不知道妖的厉害……现在看来这女子不是妖所以府内的人都不害怕。”

世安有些天真的问：“车大人知道她不是妖吗？”

“我不知。”卫园摇头随后指着窗户内的女子道，“这女子身上有妖气……恐怕是妖气骗了那些除妖师，误将有妖气之人认为是妖这在除妖师中已经还算常见了。”

“简直是草菅人命。”世安愤懑说。

“我们回去向魏老实说，请他向车大人求情。”卫园道。

魏老气呼呼地坐在客房中等到卫园两人到来。

“你们大晚上跑出去溜达不叫上我。”魏老双手环抱道。

“魏老。”卫园礼貌行礼，“我和世安去了车府，发现府中没有妖怪只有一名带妖气的女子被误认为妖。”

魏老刨根问底：“那你们为什么出去？”

“魏老，我为什么出去与这件事没有多大关系，最重要的是官府要冤枉人啊。”

“所以我想一个一个问题接着问你们……好了，你们为什么深夜去车府？”魏老盘腿坐。

“是为了……看那个妖……”是不是世安的亲生母亲。

“嗯。”魏老点点头，“看那个妖是不是如他们所说是瘟疫的源头……”明显魏老误会了什么，“你们用不着大老远□□进车府……直接让我推演一遍便可知车府的那妖是什么身份。”

世安和卫园面面相觑，魏老这么厉害？

魏老当场摆弄推演之术，叨叨念念算到一半……“那个……我需要离那妖女很近才能推演的准确……”

世安：“……”

“……”卫园一句话不想说直接背上魏老去了车府。

魏老左右颠簸像晕乎乎达到车府墙角：“慢点慢点，老夫受不起……”

卫园说：“我已经很慢了。”

“魏老。”世安扶下魏老，“你试试在这能不能推演出府中妖物。”

“好好。”魏老对世安客客气气，“这距离太近了，早该在路上放我下来让我推演一遍。”

“请。”

魏老推算一遍道：“车府没有妖，倒是除妖师很多。嗯……奇怪，怎么府里面有位带妖气的女子。”

卫园说：“她就是他们所说的妖物。”

“呀!这是冤枉人啊。”魏老眼睛贼亮亮。

“请魏老做主。”卫园说，虽然里面的女子不是他朝思暮想之人但做为一名有良心的人卫园也要替公道说话。

“嗯嗯。”魏老也是赞同，“我们现在就去车府见车大人，替那女子澄清冤情。”

世安抬头看了头顶的大月亮：“前辈……夜半三更不是太适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