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2/2)
“东方有夜族大量逃窜……”
“穷寇莫追。”天夜阑道,“将武力全部调遣攻击剩下的夜族余孽……”
“哈哈~~”笑声忽然打断天夜阑的指令,那人诡异的坐在军帐上,“原来是计中计啊,法师怎么也不会想到被人算计。”
有士兵质问:“你是谁?!”
突然消失在军账上方出现在质问的士兵面前:“我是谁重要么”单手拧断了士兵的脖子。士兵睁大死气的眼睛不敢相信。
护卫立刻将天夜阑包围起来。
那人眯着眼扭动着脖子向他们走来,每走一步,衣服的颜色就会随经过的东西变化成同东西一样的颜色:“幸好法师没有来,不然让他知道自己的精心计划泡汤……你们会死的更惨。”
世安一直在天夜阑的身边察觉到来人的不对劲,认真地观察对方,朝天夜阑小声嘀咕:“他是妖,是蜥蜴。”
天夜阑听了之后,抓紧她的手:“不怕。”
蜥蜴妖向躲在天夜阑身后的世安看去,努力思索着什么,嘴角扬起嘲讽的笑,一字一句清晰道:“原来还有同类在啊……”
世安心惊,往天夜阑身后挪。
天夜阑更加抓紧了她的手,不放松,告诉她不要怕还有他在。
蜥蜴妖瞬间变回原形,朝众人袭去。所到之处勇士接倒,更恐怖的是所有人看不见他的身影,惧怕地往后退。
天夜阑为了避免士兵不必要的伤害撤退众人,自己单刀对付蜥蜴妖。蜥蜴被他脚一踹踹出老远显出原形,但身形又立马消失了。
在众人听不到的地方——
“嘶——”绿蛇从石缝隙里爬出,发出危险的警告。
蜥蜴妖惊悚地显出原形,狼狈地朝人间帝王说:“你好运,我有事不同你打了。”离开灰溜溜的离开危险之地。
蜥蜴妖离开后,绿蛇并未现身只是悄然离开。
远离危险的蜥蜴妖笑了。白面法师今天可是被骗两次呵,不知道今天放弃与夜族同战的而去巫山捕蛇的法师是不是会被气炸?
人间帝王的计中计。
绿蛇的调虎离山计。
天都国的胜利带来的不止是兴奋还有百姓流离失所的状态。与夜族多年的敌对让天都国百姓对夜族痛恨到极点,也更渴望得到和平。
一路上,世安都能感受到胜战对国民是极大的振奋。
“等下路过昊天寺你下马离开吧。”化名为卫园的易岸修悄悄靠近世安的马车小声对她说。
其实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世安根本不知道军队到底要去哪,他们只告诉她这是军事机密,“我们到底要去哪?”
“班师回朝。”
“回朝?”世安疑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军队里有一半归车府管制,剩下的由皇上掌控。待会快到国都,皇上回宫便会犒赏各位将领……你大概也会进宫。”易岸修表情凝重。
“进宫?”世安反应很大,“我为什么要进宫?”
“你救了皇上一命。”易岸修叹息。
世安一口回绝:“我不去!”
“所以等路过昊天寺你就悄悄离开。”
“不用。我去同他说,我要离开。”世安立刻下车翻身上马朝军队前头骑马扬鞭而去。
易岸修无奈摇摇头,她的女儿还是太天真。是皇上下令全军保密行军目的地,无非就是不让她的女儿对进宫做抵触。她这样直接和他说,换来的不过是委婉地拒绝。
“驾——”世安把马赶到前头。看见天夜阑并非在马车上而是骑马领军。
“你怎么来了。”跟在天夜阑身后的卫兵自觉地慢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我有话同你说。”世安开门见山说:“我不同你进宫。”
“你知道了。”天夜阑轻微地挑眉。
“这么大阵仗,不是班师回朝是什么?”
“为什么……”天夜阑轻问。
“没有为什么。”世安看不明他脸上的表情,“我是个乡野草民,皇宫对我来说太不着边际了。”也怕皇宫里太星宫的法师看出自己的身份。
“我和你确实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天夜阑仰望湛蓝的天空,“但我相信机缘,因为我们都在同一片蓝天下。”
世安无言。
天夜阑静静地看着世安,淡淡的蓝眸里透着世安倾世的面容:“我的名字叫天夜阑。这个名字注定我要背负太多期望,夜阑、夜阑……黑夜阑珊,其实不是这一样的,是夜族阑珊。彻底打败夜族不止是父皇对我的期待还是天都国从上到下对他们国君的希翼。”
“……”世安静静地听。
“从小我就知道这个名字的寓意,努力做到所有人期望的那样。也知道得到什么就会失去另一些东西,所以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思考着什么是对我最重要的。”天夜阑的眼睛仿佛有种神秘的漩涡将世安吸入其中。
过会儿,世安偏头不在看他的眼:“从来没有多少人期望过我的出生。只有父母对我如获至宝般呵护,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爱我的人被迫离我远去,一世安的祝愿不长也不短但是真的很难……你的出生带有期望,我的出生带有咒怨。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这些真的重要吗?”天夜阑看着世安,“你在意就重要,不在意就不重要。我身为帝王之后只会有人对我评论,不管后人对我的评价好与坏,我只在乎尽心做好自己不求功名千秋但求问心无愧。你没有做错,他人的谬论便不会撼动你分毫。”
“……”
“你愿和我一起冲破世俗的眼光吗?”天夜阑轻轻问。
“我……”世安的“我愿意”差点脱口而出,“我姓易。”
易姓,天都过最神秘的姓氏之一。族人散落在国家各处,从事各个不同的行业,看似毫不起眼却有庞大隐秘的组织——除妖师。多数除妖师出于易族,而那些出于某些原因而不能成为除妖师的易族族人就会散落在各处收集妖魔的情报。
易族,是对妖最大的威胁。
世安告诉天夜阑她很危险。
“易世安,一世安。好名字。”天夜阑赞叹道,“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骑马瞧瞧。”世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昊天寺快要到了她得找借口偷溜出去。扬起马鞭毫不犹豫地返回。
世安驾马往军队尾部骑去,假装跟在行军末尾观赏风景其实是为了逃离做准备。
“你去哪?”手臂被质问的人用力抓住。
世安皱眉地转头看去,气愤地瞪着车徽玉:“想到处走走看看风景。”
“风景?”车徽玉不露痕迹地笑,“行军作战每个士兵都在赶路,易姑娘反而在看风景可真闲。”
一个“易”字像是一巴掌打在世安的脸色,特别难受。世安沉声:“你连我姓什么都知道了,不知道你把耳朵安插在你的好友身上,他会不会生气。”
车徽玉放开世安的手臂:“我不是把耳朵安插在皇上身边,而是藏在你身上。易姑娘你可不要误会了。”
“你……”
“你来路不明,身上的疑点又那么多。如果真是什么祸害我必除之。”车徽玉的手又重重的握住世安的手,直到世安的手痛到发抖才慢慢放开。
“哼。”世安甩头压着怒火继续骑马远去,“随你怎么想。”
“方向走反了。”车徽玉的声音在世安而后响起,“可不要走错方向要某些人好找啊。在我还,没搞清楚你身份之前可不要想着逃走。”
世安只能将马身转回默默地跟在行军后面。
一举一动就在车徽玉眼皮下想逃很难。
昊天寺已到。
天都国从开国以来有一个传统。凡是战争开始和结束,国君都要前往皇家寺庙祈祷。若战争开始,则祈祷战争的胜利。若战争结束,则祈祷以后战争再也不要出现。
天夜阑进皇家寺庙上香。
世安觉得这是逃跑的好时机,但看到身边一直跟着车徽玉这个臭屁虫时,雀跃的内心顿时沉沦。
一位穿着淡灰袍的老人朝车徽玉走去,身后一路同来的有净命法师和净知法师。
“丞相。”老人叫着车徽玉。
车徽玉立刻下马朝老人行大礼:“魏老好久不见。”
“丞相好久不见。”魏老朝他微微行礼,“我来这是为了迎凯旋而归的将领。”
“魏老您说笑了。”车徽玉对魏老很客气。
“我来是为了解决一件一直放在心底的事。现下也已经有了决定……”魏老慈祥地笑。
“你真的确定吗?”净命法师提醒。
“凡是命法不可为,是祸是福不可知。净命还不如让大祭司放手搏一搏。”净知法师走到三人中间,“我相信她的为人。”
“好吧。”净命无奈,“阿弥陀佛。”
“丞相,这几个月我夜夜观星象。发现帝王星旁有一颗陨落的神星,后来一算卦陨落的神星是这位世安姑娘。”魏老看向远处的世安。
车徽玉蹙眉:“魏老没有漏看什么?”怎么可能会这样。
“从未。”魏老肯定,“但我很疑惑。陨落的神星,既是神就是造福苍生,但是神星陨落必定是做错了什么事遭天地共怒……
倘若我们对神星运用有佳,给天都国定带来福泽。若……我们不能善用神星……带给天都国的必定是灾难。”
“既然这样这颗神星是不确定的危险喽。”车徽玉道。
“非也。陨落神星的转世一定是为了赎罪,我们能看到好的方面也能看到坏的方面,神是改变不了他们的神格的。一切好坏取决于我们,而神只是指导我们。”魏老感慨道,“丞相,有神相助我们为什么不能往好的方向看。”
“……”车徽玉沉默,他一直以来怀疑世安要么是敌对的细作要么是不怀好意的妖怪:“我只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想请她入了知宫,为天都国的国运做保障。”魏老决心道。
“魏老已求,我无法可说,阿玉定会在朝堂鼎力支持你的做法。”
“老身早已退出朝堂,如今的大祭司只是个空位。”魏老低调地笑,“我想让丞相替我做这件事。”
车徽玉不明白。
“我的徒弟已是了知宫的长司,但他的法力不深无法探出陨落的神星,只会被表面覆盖的皮迷惑。所以我才会来恳请你帮我。”
“表面覆盖的皮?”车徽玉轻轻重复。
魏老不留痕迹的再把目光投向远处的世安:“是半人半妖的鱼人皮。”
“她真是妖?”车徽玉的诧异很快掩饰在平静之下。
“但她的命格是神。”魏老认真道,“不容置喙的命格。”
“净命法师也知道这件事吗?”车徽玉问。
“阿弥陀佛。”净命法师平静答,“神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无法探知的,但陨落的神神力大减能够被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察觉所以我非常确定她就是陨落的神星。可陨落的神,毕竟还是神,世间只有我和大祭司才能勉强探测到,但其他修炼不够的人根本无法得知。”
“阿弥陀佛,容老衲多说几句话。”净知法师道,“丞相,陨落的神星就像是绝世宝剑运用得好可斩奸除恶,运用不好就会伤己害人。”
“你们是抱着极大的风险作出这样的决定?”车徽玉已经明白。
“是的。”魏老说,“我相信皇上和丞相。”
“我答应你魏老。”现下夜族与妖同盟,天都国也一定要有所依仗。
“多谢。”魏老朝车徽玉拱手,“倘若我那法力尚浅的劣徒有质疑你决定的地方尽可把我搬出来压制他。”
“好。”他在赌,赌国家的明天,他自信他会赢。
世安在莫名其妙的监视中不情愿地进宫。
她恨不得扒了车徽玉的皮看看皮下的内脏到底有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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