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宴（2/2）

我微微眯眼对看不清的轮廓说，“彧玦……”又侧侧头说，“夜魇……”

“好了，不要再说话了。”彧玦担心道。

我的嘴、我深处的灵魂止不住呢喃：“轻羽……天明……碧碧……对不起……”

晚风嗖嗖，吹进灵魂深处的凉意填不满、不止息。

“还有……对不起……濯均……颜盺梓……我更对不起他们心系的天下……对不起我关心的苍生…..”

彧玦眉头紧皱，似深思、似不解我的胡话、似抓住如烟的回忆一消及散。

“对不起……女娲……我……辜负了……”

彧玦背着风终于在师父的住处来回打转，他犹豫该不该进去，该不该放心的将我交给师父解酒。

“醉此生”酒性强烈，饮者醉个八年十载的不成问题，最可怕的是沉醉悲伤无法自拔才是个问题。

不找书院里最渊博的知鹤仙人还能找谁求解酒方？

或许在他心里认为，只有他才是我最安全的港湾。

“怎么？不进去啊。”夜魇正要走进师父的院落，正巧看到了徘徊不决的彧玦以及醉个半死的我。

夜魇见我缩在彧玦的怀里，下了一跳，将我从彧玦的怀里扯进自己的怀里，说：“她是怎么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彧玦抱着我不松手，和夜魇张开了抢木林的拉锯战。

“告诉你我是她哥哥，只有我能抱她，至于你凭什么啊？”夜魇使劲掰开彧玦抱着我的手。

彧玦回击道：“在称呼上你没有喊她妹，她也没有叫你哥。”

“我……”夜魇被彧玦的话语堵住。

彧玦再补上一句：“在亲缘上你根本不是她哥，她也绝不是你的妹妹。”

“我……”

彧玦再补上一刀：“你们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

不久，夜魇从沉默中释然的笑道：“我虽然和她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兄妹关系，但是我是她的师兄，这不可否认。”

彧玦本想插上一句，你早就拒绝知鹤仙人成为他弟子的提议。

或许夜魇早料到彧玦会说上一句损损他，立马接上自己的话道：“我是她师兄，让我带她去找知鹤解酒。”

彧玦犹豫地松手了……她能解酒自然比什么都好。

“怎么了？不舍得吗。”夜魇抱着我回头看向彧玦，“你要知道书院内只有知鹤会解‘醉此生’，而知鹤的内院除了内院弟子外没有任何仙人有资格进入。”

“纵然这样又如何，这世间没有我去不到的地方。”彧玦高傲道。

“呵呵……你还一如往日般傲然啊。”夜魇清风一笑地走进内院，一层如水的结界彻底将彧玦隔离在外。

像彧玦以这样素玄仙只实力也难以闯入。

“哎……”夜魇将我放在榻上而后伸手抚上我的额头，“怎么会这样……”

幸好你是……否则还真要睡上不知多少年头。

月色洒下窗台，映衬着夜魇看不清的脸谱。

“咚、咚、咚——”院外转来被平静压抑下的慌乱步伐。

“谁？”

“知鹤仙者，我是叶悯莲。”院外来自停下脚步答道。

“何事？”

“今夜书院在天之阁一隅又失一名弟子。特来禀报。”叶悯莲顿了顿，再道，“我怀疑书院有内鬼……”

“内鬼？”夜魇轻声道，伏在我额头上的指尖轻轻滑落。

“带我去看看罢。”夜魇说着，随后身形幻化成须发发白的老者，离去。

“知鹤……”叶悯莲拱手作揖道。

老者摆手制止对方的话语，郑重道：“记住，今晚任何仙都不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