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1/2)
我在想这只松鼠挺特别的。
不等龅牙反应过来,我两手伸出抱起龅牙捏了又捏它的小肥肉,一不小心碰到它珍爱的松子,松子掉落缤纷里寻不到踪迹。龅牙哭了,它瞬间情感奔溃,一双水汪汪的的大眼睛溢满出泪水,唧唧歪歪的叫喊着,两只爪子胡乱飞舞。
“噌噌——”听到叶子的摩擦声,一只只松鼠从落叶里,树枝上,草丛间窜出。松鼠们用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盯着我。我头皮发麻,敢情龅牙是在叫救兵。
龅牙用水汽腾腾的眼睛看看同类再看看我,小爪子胡乱画着什么,周围的松鼠急剧增多。不好,我心中警铃大响,立即将龅牙放下撒腿就跑。
枫叶林间,我发狠的奔跑,身后跟着一群群松鼠。不就是一颗松子,那龅牙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当我跑出枫叶林时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我竟然跑到松树林里。天!我跑到了松鼠的大本营里面去了。
向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立刻转身向左边跑去。
我跑上一座小山坡,大喘粗气。看到离我身后还很远的枫叶林和松树林,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休息片刻,我的心也不那么狂跳了,脸也不再那么红了,气也不上气不接下气了。静下来,我听到剑在风中摩擦的声音。
我趴在山坡上用野草遮住我的脸偷看山坡另一面——彧玦正在练剑。
彧玦练剑行云流水,漫天尘泥掩不了凌光闪闪的剑气,飞扬的尘土沾染不上翩翩衣袍。
我看得痴痴的,他使出的招数虽然招招致命但像在沙中舞动的蓝蝴蝶,美丽却致命。
彧玦一个腾空跃升,剑尖直指前方一块巨石。就在我以为他会用最后绝招将巨石整个震碎时,彧玦没有,他的剑尖在快接触巨石前止住了。彧玦收住剑放于身后,退会原位重复开始的一招一式。
他反复地练习,反复地将巨石当做目标,却未对巨石做出伤害性的招式。
我难以置信像彧玦这样了不得的人物也要重复这么多次招数,原来天才也是要努力的。
我看得渐渐无聊了,移开遮住脸的杂草却碰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定眼一看,龅牙!它就在我身旁探出圆溜溜的毛头,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龅牙伸出小爪摸摸我的手,大眼萌亮萌亮的,它的动作好像要告诉我它不会对我做出什么伤害的。
我吓得整个人从山坡上滑下来,惊讶发现山坡上到处都是龅牙的同类!
龅牙跑到我脸上胡乱舞爪,其他松鼠使劲抓着我的衣服不让我滑下山坡。松鼠们真的不是来找我算账的?
我抱着龅牙,稳稳的坐在一个小石子上。松鼠们有些站在我肩上,有些落在我脚上,有些附在我腿上。我举起龅牙问:“你的松子呢?”这可是龅牙的心头物。
龅牙在我面前摊开双爪,表示没有。
为什么我有种感觉龅牙不是因为我碰掉它的松子而哭的。
我仔细地环顾四周,离我远的松鼠们站着呆呆地望着我,在我一旁的松鼠们看到我裙上附上的灰尘用小爪子仔仔细细的弄干净,头发上插着枫叶帮我拔出,裙子褶皱用爪子小心翼翼的抚平。
不过,怎么看都觉得其它松鼠的前牙都没有我手里这只松鼠的前牙还要龅牙。果然,龅牙这名字很适合龅牙。
松鼠们对我真的没有敌意……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龅牙,你为什么哭啊?还叫这么多同类出来干什么?”
龅牙低着头做别扭状,其它松鼠或捂住嘴、或低着头、或拿草挡着偷偷笑龅牙。
这还是松鼠吗这些松鼠都成了松鼠精了!
龅牙继续沉浸在嘲笑中无法自拔。算了,即便龅牙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听不懂它的话看不懂它的动作。
我抱起龅牙拍拍它的脑袋:“龅牙,牙齿龅是一种特别。”说完我就大步离开山坡继续我的采药之旅。
“……”龅牙抓狂。
自从我有了庞大的松鼠后备团,采药这件事简直是小事一桩,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手指一挥、嘴巴一哼想要什么草药就有什么草药,松鼠们立马给我采到。
不一会儿,药篓装上满满一筐草药。我兴奋地抱着心情低落的龅牙在不远处的亭子休息,一群松鼠也将亭子围得水泄不通。
大风起兮,带着秋意、带着凄愁、带着丝丝寒冷。热情高涨的松鼠们不顾微冷秋风依旧陪伴在我旁边,它们瞪大双眼看着我,好像不一直盯着我的话就会在它们身旁再次消失。
怎么凉的天,真搞不懂松鼠都会做出如此一致的表情。还有莫名的兴奋?
我抬头望天,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黑压压一片,黑云聚集,秋风狂澜。这样下去会下雨的,可我没带雨具也不会法术。如果我现在走,不到半路就会被突如其来的秋雨淋湿。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等雨下完,到家的时间应该也不晚。
“快下雨了,你们快回去吧。”我甩甩双手对松鼠们道,示意它们先回去。松树林离这里不是很远,松鼠们会很快到家的。
松鼠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交头接耳地商量。最后挤不上亭子的松鼠遗憾归去,挤上亭子的松鼠没有回去的想法。一下子,亭子里的地价水涨船高,挤满各色松鼠,角落里、房梁上、缝隙处……只要是能落脚的地方松鼠无处不在。
这些松鼠还真是……
大雨袭来,大滴雨滴打落在屋檐上发出“啪啪啪”响声,发怒般的秋风将松鼠的毛吹得没有造型,连龅牙里面肉嘟嘟的肥肉都可辨一二。
哼,你们这些松鼠都不听我的话现在后悔了吧!
亭子不远处,我看到了蓝衣胜天的彧玦跑向亭子。松鼠们叠罗汉一样为他腾开一条不算宽敞的路,彧玦跑进了亭子在我和他只相隔一个石桌的距离,我和他两眼相交——
斑斑雨点打湿淡淡蓝袍,他不浓不淡的轻眉一挑毫不介意,温润的蓝眸里载着深海中看不明的浩瀚,挺拔的鼻梁似高山似峻峰又似凛冽的冰棱沉封化不开的往事,嘴角一腼间,花儿都失了颜色,山川都消了盎然,只剩从画中走出来的仙,被雨滴打湿的画中仙。
我眨眨眼睛,试图记下美丽一刻。彧玦尴尬地动动嘴唇,秋雨虽然打湿他半身衣裳,却打不坏他超然仙姿。
看到彧玦尴尬的模样,我嘴角一笑,顺手递给他一张手绢:“呐,给你擦擦。”
彧玦毫不客气,手绢拿到手就开始擦了起来。
等到彧玦擦完,手里拿着脏脏湿湿的手绢时。我本以为接下来到内容就是以前轻羽偷偷从凡间拿给我看的戏子情节——戏本里的人物会说:“这个手帕脏了,我洗洗再还给你。”接下来就是借手帕,洗手帕,还手帕到最后熟悉起来的故事情节。
可是,彧玦就是彧玦,凡人就是凡人。两者不能交叉在一起想。
彧玦拿着脏脏的手帕对我说:“这个手帕我弄脏了,你就当做把这手帕卖给我吧。”
一听这句话,我想,这仙真拽!又看到他从收纳空间里拿出一株万年林芝对我道:“这个就当做买下手帕的钱币权且收下吧。”
权且?!这仙真真拽!
我脑子想也没想,一把抓住灵芝:“好。”赚到了!
交易过后我和彧玦有片刻的沉默,我和他默默对视都不说话,尴尬!龅牙不理解的在我们两间连续转头看我、看他,看他、看我。只见龅牙松鼠浮出痛苦的神情表示我们不应该是这样默默不语。
我也觉得龅牙的想法很有理,不应该对不认识的仙不理睬,应该好好对待,多一位朋友少一个敌人。
我开口打破尴尬:“彧玦你为什么来这里?”我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彧玦坐在我面前淡淡开口:“你不是知道我来这里练剑吗。”
怎么能一语说穿呢?咦,他怎么知道我知道他在这里练剑?我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练剑的时候就感觉到你和你的松鼠在偷看。”
“……”高手就是高手,随随便便就知道有人在他身后偷看。我尴尬地咳起来,“为什么要来怎么里练剑?行知山不是更方便吗?练剑的时候为什么不破坏被你当做耙子的巨石?”我好像问得有点多了,没办法为了不冷场我也只能当一次管家婆了。
彧玦眼睛睁大,惊讶于我问得这么多。我很忐忑地等他接下我的话,要知道被他人捧得很高的人啊、仙啊、妖啊什么的都高傲得要命不屑回答他们认为没有必要的话题。
彧玦在我的不安中终于淡淡开口:“我来这里是为了躲清静。”
这一点可以理解,因为夜魇和他“痴缠不休”。
“我第一次来一粟山就发现这里很美,也喜欢上这里。”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出龅牙和它的同类自豪的昂起胸,这些松鼠难道真成精了?
雨点淅淅沥沥的打在屋檐上,毫无节奏的击打声奇怪地有令人安宁作用。
“我不止喜欢一粟山同,时也觉得来到这里的感觉很熟悉。来这里找到了熟悉感,找回我少许模糊的记忆,我感觉我找到了我的悲伤所在……”彧玦闭上眼睛,面部表情略显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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