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 崩溃（1/2）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萨沙，我，罗恩……该死的！”气恼的哈利把自己鸟巢一样的黑发挠得更乱，他同样对萨沙的态度，对萨沙的隐瞒感到愤怒，但这之后的走向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儿从未料到的，他会对着马尔福挥舞自己的拳头，却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罗恩会对萨沙这么做。

这真是糟糕透了！比在德思礼家委曲求全的堵心生活还要糟糕一百倍！他在听到萨沙后面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他被那种无可逃避的愧疚感淹没了，心脏揪得发疼。

萨沙没再说什么，他狠狠地甩开罗恩的手，完全不顾庞弗雷夫人说要护送他们回塔楼的约定大步走到门外，走廊上只剩下庞弗雷夫人叫他的声音，而留在医疗翼的两个人毫无意外成为了责问对象。

仅存的理智让拉文克劳回到自己的宿舍而非别的地方，他低垂着头快步走过没什么人的走廊，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因为特殊情况木门敞开着，还有几个学生在低声交谈着攻击事件，其中之一的主角就是他们的女性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被袭击的人太多了，校长不得不采取措施，弗立维教授站在休息室中央的桌子上让级长罗伯特清点人数。

“萨沙你……”秋发现了萨沙的异样，被打成那个样子还没有任何措施，就一个早上的时间。

不可能被放回宿舍的萨沙在秋身后站定埋下了头，向来柔和略带低沉的嗓音变得沙哑而哽咽：“帮我挡会儿。”

秋不知道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听到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声，她默默挺直了自己的脊背让自己看上去就像个坚不可摧的钢铁挡板，或许可以换个名词，避风港？

弗立维教授说以后去上课都需要一名教授陪同，不论年级高低，级长需要在宵禁后查宿，晚上的巡逻也由两个级长和一个教授的组成轮流进行。

萨沙没有仔细听这些，他的心，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一切都是不对的，他不该从桃金娘的盥洗室拿走日记本，不该多管闲事想去救金妮，不该答应邓布利多帮助哈利，不该靠近格兰芬多的三个人，不该在动物园主动向哈利搭讪，不该做的事情太多了，太多了……

他不该存在的，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的。

［幼稚的人。］

“谁？”萨沙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盯着地板，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最奇怪的是他感到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当然，这是女人的声音毫无疑问。

幼稚？是啊，他是很幼稚，也很愚蠢。

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把好好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萨沙？”秋脸上满是担心。

“抱歉，让我一个人冷静会儿。”萨沙只怕自己会在休息室里失控，在撞开了站在阶梯旁的两个一年级生后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正中的小坏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脸上带着伤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崩溃，失声痛哭，无声的嘶吼。

［可悲的凯西。］

小坏跳下床，慢慢踱着步子走到萨沙面前坐下，轻缓地摇着自己的尾巴。

［脆弱的守望者。］

“小坏？”泣不成声的萨沙怔怔地盯着眼睛完全冒着紫光的猫，“是你？你不是小坏。”

［错误的时间。］

“谁？到底是谁！”他的心脏要炸开了，“给我滚出来！”

［被召唤的大祭司，时机未到。］

“求求你……救……救我。”他的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胸口，白色的衬衫掉了几个纽扣，带着拉文克劳院徽的线衣脱了线。

［不要再逃避，被牺牲的灵魂，等待。］

他笑出了声，带着癫狂，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双通红的眼变得暗淡无光。

“等待？怎么等？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没有了。”他看不到赫敏的事故，看不到旁人的心声，看不到鬼魂，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他，一个灵媒，再次失去了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再次？

萨沙皱了皱眉，隐约间他摸到了一直放在身侧的日记本，疯狂使他狠狠地把这个危险的魂器扔向坚固的墙壁，剧烈的冲击后，黑色的日记本毫发无损地躺在地面。而一直厌恶魂器的小坏一反常态的叼起日记本，放到萨沙的面前。

“你是谁？”萨沙没有去管日记本，他一把抓起小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无神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告诉我。”

然而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小坏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蓝的如同深海，主人的样子使它疑惑，这只温和的猫咪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舔萨沙的侧脸，一如往常。

他不再哭泣，也不再说话，心脏的不适感随着小坏恢复了正常一起消逝了。萨沙就这么坐在墙角，头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忘记了霍格沃茨钟塔的钟声响了几次，忘记了饥饿和干渴，忘记了他自己的存在，直到他的房门被拍的震天响。

那双没有了光彩的蓝色的眼睛看向了屋门，却只是看着，他不想动，没有力气，没有理由，他为什么要去开门？开门会看到人，他不想看见任何人，不想进行任何交谈，那很累，他早已忘记如何去当一个正常人。

“萨沙！你到底……怎么了？”

秋在外面从很有礼貌的敲门，变成砸门，再到迫不得已用开门咒，满腔的愤怒和质问在看见房间里情形的那一刹那便化成了惊愕，还有，心疼。

“你就这么，待了两天？”秋默默地合上门走到角落蹲了下来，“萨沙？”

萨沙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好像在回忆面前的女生是谁。

“别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没见过，你这个样子……”秋慌了神，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让她恐惧，那双眼睛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如同被阳光照耀的海面那般光彩夺目，应该是充满了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而不是，像一个死人。

“那么，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从干裂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提琴，并不好听，让人难受。

秋被这句话问住了，萨沙应该是什么样的？她不知道，她对面前这个人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