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1/2)
海桐路的卧室里,松木的宽大床铺上靠着一个浑圆的蓝布绣银线的靠枕,春晓正靠在靠枕上,如临大敌的握着一张书本大小的卡片发呆。
围着床铺,一群刀剑男士们脸色严肃,若有所思的,坐了一圈。
“你们怎么看?”春晓紧张的看向各位刀剑男士。
“哎都······”髭切扬起脸,一副软绵绵的样子,“时政来人,会是什么样的?”
“不意外的话,首先是要回收我们吧。”大典太说。
“因为我们还没来得及找到审神者的罪行证据。”莺丸道。
“没想到时政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用这么光明正大的途径。”歌仙道,“这样就不能随意斩杀了。”
“阿尼甲,”膝丸担心的问,“假如时政来人了,我们真的要和他们为敌吗?”
“这个嘛,比起要把哭哭丸送回给审神者,还是开战比较好呢。”髭切说。
“膝丸殿,无论时政来人是谁,主殿盗窃时政资产的罪名都是无法洗脱的。”莺丸说。
“时政通常会用什么办法处理我这样的情况?”春晓问。
面对这个阴暗问题,刀剑付丧神们都充满了疑问,最后还是莺丸开口道。
“这个,很难说,因为之前也没发生过刀剑男士被盗的事件啊,没有可以参考的前例。”莺丸说。
“这就是所谓的先例,时政应该比我们更加头痛吧,哈哈哈。”三日月宗近捧着茶杯笑道。
“假如只从眼前的事情来看,这肯定算是时政的危机事件,当距离我们最近的本丸不能处理我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派遣纪律执法队。”鹤丸说,“通常,也是某个审神者带领下的本丸。”
“也就说,我们需要抵抗的,只是一个本丸?”春晓问。
“一般来说是这样,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或好几个本丸同时出现,”三日月说,“但考虑到一段时空内不能出现太多外来者,时政派来的执法队必然是他们的王牌战旅。”
“同一个时空最多可以出现几个本丸?”春晓问。
“如果是一个空白的蒙昧空间,多少个都不会有影响,但假如是我们这里这样的,加上本地驻守的本丸,最多再来两个。”鹤丸说。
“那就是三个本丸,间桐慎二还有英灵方面的援助。”春晓有些沮丧,“敌人意外的强大啊。”
“其实我觉得······”石切丸迟疑了一下,道,“时政既然送来了拜帖,应该不是想开战的意思吧?”
三日月和莺丸对视了一眼。
“应该是想谈判为上,武力为辅吧。”石切丸说。
“只有我觉得,就算开战,主殿不一定会输吗?”鹤丸道,“毕竟主殿可是有那位老师做后盾的啊。”
“那位啊······”各位刀剑付丧神思考起来。
“时政不能过度干预某个时空,肯定不会做出会伤害或者严重干预那位老师大人的事情,加上时空自我修复以及检非违使的因果,主殿就算和时政翻脸,时政最多也就是和主殿断绝联系罢了。”莺丸说。
“但是我们就不一样了,”三日月叹息了一声,“身为分灵,难有周全之时。”
春晓看着手里的卡纸不言不语。
鹤丸金色的眼睛陡然睁的圆溜溜的,他看了看三日月,这位老爷爷衣袖掩口,一副西子捧心之容;他再看看莺丸,莺丸手捧茶杯端坐那里,一派光风霁月之相;在两位老爷爷身上转悠半天之后,鹤丸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了春晓身上,然后捂住了嘴巴。
髭切眨眨眼:“时政来这里到底是追查整件事情的,还是专门来针对我们的?”
“还不知道,”春晓用手指沿着卡纸的周边划了一圈,“我以最幸运的期待等待他们,然后做好最糟糕的准备。”
“直接把审神者的情况告诉他们,不行吗?”髭切问。
“当然可以,”春晓说,“但目前,我们没有证据,我们要怎么才能证明,那位审神者的第一批刀剑是死在了审神者的手上?怎么样证明还有两到三位刀剑男士依旧在遭受折磨?这种指控,是要证据的。”
“什么证据?”髭切问。
“在没有掌握证据的情况下,随意说出我们掌握的线索,可能会打草惊蛇,”春晓说,“间桐慎二目前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秋田和虎彻的事情,万一被他发现,他可能会毁尸灭迹。”
“那要什么程度的证据才可以?”髭切又问。
“至少,要得到活的秋田他们吧。”莺丸道,“刀剑本人指正,还有比这更不容反驳的证据吗?”
鹤丸看向了莺丸,带着几分探究,他开口道:“我们目前知道的线索有:千春招聘会所等单位推给间桐慎二的名单;间桐慎二进货运输的路线和地址;埋葬着蜂须贺虎彻的地下墓室;这些还不够吗?”
“千春会所推荐的名单,并不能说明什么;间桐进货运输的地址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万一那只是一个仓库呢?间桐慎二可以说他在贩卖那些东西。至于墓室,”莺丸叹了口气,“现在肯定已经不在了吧。”
“我们当初倒是把蜂须贺的遗体带出来了一些,”春晓说,“遗憾的是,上面并没有找到指纹之类的东西,在脱离了那个地方之后,我们没办法证明这些东西确实是从间桐慎二手上弄来的。”
“甚至搞不好,间桐慎二还可以说,是我们弄死了蜂须贺虎彻,”宗三左文字扬了扬眉毛,“对吗?”
“确实。”众人低下头。
“那些名单、地址,代表了什么?”大典太光世问,“我们能不能抢在时政到来之前先查查这个?”
“名单和地址,”春晓思索了一下,说,“关于那个名单,事情要追溯到大半年之前,那时候刚刚是春天,我还没有和鹤丸以及我的老师相遇,正在到处找工作打工,然后就找到了千春招聘会所,那里的猎头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去名片上的地址应聘。”
“间桐慎二所在的地方?”髭切问。
“我不确定,”春晓说,“我是被会所的猎头骗过去的,那个地方是一个餐厅,但客人不是人类,而是以人类为食的怪人,当时,我和另外四个客人都变成了餐厅的食材,我们都是被不同的介绍人骗过去的,其中一位女性,和另外一个名叫卫宫士郎的男性,就是被间桐慎二骗去的。”
“间桐慎二也在那里?”鹤丸问。
“是的,”春晓说,“他带着面具,做了伪装,打扮的很夸张,行为举止更加夸张,看起来是常客了。”
“常客?”髭切用他软绵绵的猫眼看着春晓,“能确定是客人?不是主人?”
春晓摇摇头:“我后来也怀疑过,但无论怎么想,那座餐厅的奢华和隐约透漏出来的势力,都不是慎二那种程度能做到的。”
“但是,源氏若是想做些事情,是不必亲自去做的,有的是人争着去做。”髭切说,“审神者不是餐厅的主人,那会不会是餐厅的门客?”
“基诺斯说过,他是被慎二介绍着才进入餐厅的圈子的,那里很挣钱。”春晓说。
“那位审神者,貌似非常奢侈啊。”歌仙说,他继承了细川忠兴鉴定的才华,对本丸内摆设的价值非常了解。
“所以我们现在有了两个地址,”三日月笑了笑,“一个是审神者的老家冬木市深山镇,一个是怪人餐厅。”
“我们猜测一下,审神者对我们知道多少了?”莺丸说。
小夜左文字坐在哥哥们之间,东看看,西看看,举起手说:“审神者不太清楚主殿的事情,我还在本丸的时候,他正在拼命联系各种情报贩子,挖掘主殿的过往。”
“也就是说,审神者现在最多也就是知道了主殿可能是安倍晴明复活了?”歌仙说。
“不一定,”春晓抬起头,“慎二手中有个叫做木原数多的人,他是学园都市的人体实验研究员,也是创造出我的人,慎二也许能从他的口中知道我的事情。”
“但是目前,审神者都不知道你的真实。”三日月说。
“是的,我也不太明白,”春晓晃了晃脑袋,“以琴酒为代表的的投资人认得出我······”
春晓捂住了嘴巴。
“怎么了?”刀剑男士们问。
“我突然想到了,琴酒会到处追我,是因为他看见我,认出我了,但是,木原数多,他自从离开学园都市,就和琴酒失去联系了,他不知道我是我,他不知道北山绿瑚为我取了北山春晓这个名字,他知道的只有那个代号。”春晓说。
“所以他不知道你是你,除非他看到你,或者你的照片?”石切丸说。
“可能吧。”春晓说。
“审神者没有你的照片?”鹤丸问。
“他并不会专门把我的照片拿给木原数多看吧,毕竟他不知道我们有关系。”春晓说。
“审神者可能没有您的清晰的照片,”小夜说,“他有几张情报贩子从公共场所监控里截图出来的照片,但是很模糊,清晰的照片,他并没有。”
“啊,木原没见过我清醒的样子,加上情报缺失,可能还以为我······”春晓明白了,“看不清面部,他认不出那是我。”
“所以审神者和木原数多的情报是不相交的,”莺丸说,“审神者以为您是复活的安倍晴明,木原数多以为您还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嗯。”春晓说。
“而他们对您的认知,尤其是审神者的认知,会误导时政来人。”三日月说。
“所以,我们能不能在这个基础上,再给他们造成一些误会?”莺丸说。
“啊?”春晓和刀剑男士们一起看向了莺丸。
另一边,间桐慎二本丸内,粟田口的众人正满本丸到处找人,他们四处奔跑,从马厩找到田地,再找回了本丸内的角角落落,急的一身一脸的汗。
慎二抱着平板急匆匆的走过来,正好看到了药研和一期一振匆匆走过来。
“怎么了?”慎二不满的说,“一大清早你们就在吵吵,发生什么事了?”
“审神者,乱和小退不见了。”药研说,目光紧紧盯着慎二。
“真是的,又是这样,”慎二怒道,“等乱回来,罚他去扫马厩一个月,到处乱跑,到处乱跑,每次都是他到处乱跑!这次连小退都带坏了!现在是到处乱跑的时候吗?”
“审神者······”
“先别找了,现在开会,”慎二越过他们向大广间走去,“时政的前辈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商议一下接待流程!”
药研看着慎二大步离开,一时间喉咙发干,冷汗直从额头向下滚落。
“他说的是实话吗?”一期一振问。
“我不知道。”药研说。
“审神者是擅长表演的人吗?”一期一振问。
“应该是的,”药研说,“否则也不会欺骗大家这么长时间,连笑面青江都没怀疑过他。”
“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一期一振问。
“我低估他了,他以前那种狂妄的样子可能只是伪装,或者,他还没有认真。”药研说,“他之所以在我面前漏出那么多破绽,是因为他信任我,现在遇到了需要慎重对待的情况,他就认真起来了。”
“乱以前真的会乱跑吗?”一期一振问。
“确实有过,但只有在本丸玩耍的时候,现在这种非常时期,乱不会那么不知轻重的。”药研说,“加上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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