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佛系混子(1/2)
收到邓秦信的凉长长,顶着阿驹的打量,默默把信给塞进信封里。
“行啊你,有乖孙了都。”锋驹勾唇揶揄。
他曾试图去派人打探当日是否还另有隐情,可惜知情人也就这俩,其他杀手可都死绝了。
勉勉强强从龟公口中套出了点东西,大抵也是敌军派人来杀,菊园被把持住了,出于无奈只好同意,至于在这场谋杀当中损失了多少,龟公闭口不提。
这龟公没过两日气绝而亡,听说是羞愧自尽以死谢罪来求邓秦放过其他人一马。邓秦没有深究,菊园小倌们散了,有的跟了贵人去,有的赎了奴籍,有的去了别的小馆。
明面上这菊园是个私人小倌馆,背后的主人是谁无从得知,这个事情暂时进入到一个死局。
“额哈哈……啊哈哈……那都是打趣,打趣。”凉长长没想到邓秦真的会这样回复,尴尬的人反而是她,比脸皮厚还是不及邓秦。
“周哲礼周大人那边现在如何?”邓秦给的那些消息本该是由她去给周哲礼的,她这破身体顶不住,只能重新由副阁主去接面。
周哲礼来找过她一次,是听闻她身体不爽利来看的,那时候她还瘫在床上不怎么动,看着就像大病突发的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过后周哲礼就坦然接受重新由副阁主和他见面的事实了,只是嘱咐她多多休息。还算蛮关切的那种,虽然这种关心让凉长长感觉到有负担。
“邓副将军给的消息看来让周大人收获颇多,这事儿由副阁主递过去,是给咱们阁里头一分人情,起码周大人感念。”锋驹顿了顿。
虽然很隐晦,但是邓秦让祥云阁递信的意思就是有什么别谢他头上,给祥云阁就行。他绕这个弯道就是明白周哲礼和郡守都能明白。
“副阁主顺势提出合作,周大人没有二话答应了,驿站的问题竟然十分顺利。”锋驹不敢妄自定下邓秦是好是坏,从大局上面来说这事情是邓秦帮了忙,从私人角度上来说邓秦害了阿舟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功过相抵。
他还是觉得邓秦不是什么好人,他能做的不多,不过阿舟所说的那些痒痒药倒是可以做出来,他不打算让阿舟亲自用,以她这能耐就算了吧,好好养病比较实际。还是他来,一定给阿舟好好出气。
“这样啊……你们也别想多省得为难,之前菊园那事儿也就纯粹是我运气不行,他那事就当是过了。虽然用私情来动公事不妥,但还是承邓副将军这份情。”凉长长叹了一口气,周哲礼不可能是因为她答应驿站合作的,驿站虽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当官放权那是要承担风险的。
从前的交情都难打动,何况如今才见了几面?很大可能是邓秦消息给了周哲礼帮助,祥云阁顺着沾沾光。
“嗯,大家都有数,只是为难了你。”锋驹靠在床沿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本来邓秦欠了阿舟的,具体怎么样该由阿舟说了算。如果周大人拒绝了他们,他们自然不用觉得承了邓副将军多大人情,可现在情况就是本来副阁主只打算问一问,周大人却认认真真的同意了。
他们也很难不去想是不是因为邓秦邓副将军了。
人邓秦给了帮助,这个人情就得记人家的。不说当时邓秦是抱着什么心思给的,也不论是不是为了要祥云阁回报,如今人邓秦一声不吭的什么好事儿都给他们祥云阁受了,阿舟也不能再揪着邓秦毛病了。
说到底,就是用了阿舟的情抵了邓秦的情。
“哎呀,多大事儿,这绕了半天不是很快达成了目的了吗?说来还是好的。”凉长长没觉得怎么样,不过她一看锋驹那种略带歉疚的神情她就有点受不了,尴尬的紧。
她这会子还有个更大的猜想,她怀疑这一切都是邓秦所算好的,从来祥云阁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布局。
邓秦早早的知道了廖国会派人来刺杀他,于是就拉祥云阁下水。脑洞开大一点,本来邓秦的目标应该是副阁主,副阁主人武功不错,只要把他拉到水中,这水就浑了。
过往祥云阁和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受刺之后,如果副阁主出了什么事情,那合作关系必然更加牢固,下场对付廖国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副阁主啥事儿没有,祥云阁一定要给他邓秦一个交代,因为是祥云阁带他去,安保工作都没做好。
最后为什么会换人,估计是因为用她效果会更好吧,看着就弱弱的不死也残呐,这矛盾肯定更深。
当时就奇怪着为什么让祥云阁来递消息,估计也是早早算好了的。算准了把祥云阁引入局中,先给一个糖,挨了巴掌祥云阁没话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邓秦给机会,祥云阁不得不接。邓秦邓副将军的吩咐没有做,那就是和边关军营为敌。不过除了邓秦,谁也没料到最后利益交换是这样进行的。
哇……果然很气。
这么看来邓秦肯定知道他们阁里头要扩张了。瞅瞅,人家有兵线的人就是不一样。
“行,再有就是……周大人查你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写?”人就在现场,查当然也派人出去了,只是直接关于她的这部分还是问她本人实在。
“这个么……我想想,我到时候写了给你,你帮我誊抄一份吧。”凉长长抬头看着锋驹。
“好,不急。你最近可有什么不适的没有?”锋驹坐到床边,拿起她的手,给她把脉。
“没有,我应该好些了吧~”凉长长乐呵呵的,确实精神头胃口啥的都好很多了,现在也能起身走走了,不过不敢用力做事情。
“看脉象好些,接下来还是全靠调养。”锋驹放下她的手,才几天,她就瘦了一圈。
“那……我能不能申请汤里头放那么一丢丢的盐咩?”凉长长抬手,手指比出只要一点点的样子,神情祈求。
她真的……喝药这事情她忍了,不能吃辣不能吃油腥也忍了,居然不能放盐?这怎么能忍???
她这是喝水吗?
“想吃盐味啊?”锋驹嘴一咧,笑得格外灿烂。
“嗯嗯嗯……”凉长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嘴都快淡出鸟味了!”
“不行。”锋驹笑容全收,“淡出尿味都给我憋着,再禁一个月。”
“……”锋驹你变了。
“休息吧莫多想,现在就是要养,别嘴痒坏事。”锋驹给了她头一个镚儿,起身嘱咐。“不准让人给放盐听到没有,但凡知道了可要找你算账的。偷吃一次就禁三个月,两次就半年,你看着办。”
“嗷……”凉长长蔫了,这生活没盼头了啊!
看着锋驹无情离去,凉长长哀叹没意思没意思。
好在她在祥云阁虽然弱鸡,但是有弱鸡的用处,虽然不能在一线干活,但是可以帮忙出谋划策嗦。
帮着副阁主商量驿站选址啥的,干干脑力活。
邓秦这货一封信不理他,就一直来信,张嘴就是阿翁,宛若面子这个东西一点都不用的。
凉长长难顶啊,回了信说他们两清不用通信,谁知道这邓秦就膏药似的贴着,就净跟她扯那些有的没的。她现在就想抽死当初写信的自己,教你沉不住气,教你沉不住气!
邓秦哪儿那么好打发,他一边笑嘻嘻地派人把廖国搅得稀乱,一边写信调侃少理事,快乐的很。
他离凤城还是有点儿距离,暂且只能走书信的路子,他也想通过字来确定些什么。那少理事越是不愿意回信,邓秦就越觉得有猫腻,因此写信也就越发频繁,烦都要烦得那少理事回信,逗猫儿似的也是有趣的嘛。
凉长长:……
凉长长和邓秦就这么拉着长战线,被迫用左手写字,就这么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的漠州真真有了丝冷意,凉长长被安排裹得那叫一个圆滚滚。一过十二月中旬,凤城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凤城作为漠州的中心城,称得上是繁华的,漠州风情盛,活动也更多,什么庙会年会的,都开始办起来了。
月底就要过年,凤城热热闹闹的,有钱的没钱的,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凑热闹。但一城人不可能都是富人,总有穷的连快乐都只是奢望的人。
漠州不下雪,这里的人不至于被冻死,即使有也不归于大势之中,漠州冬日里头最苦的不是天气,而是食粮。
周哲礼虽然才来没多久,但是稳稳扎下根来了。前些日子因为邓秦给的情报,他和郡守都受了圣上褒奖,赐了不少银子。
贪污一旦查出来,那就是大罪。周县丞顺利升为周县令,周哲礼权力变大了些,其他的人暂时不敢惹他,都缩着脑袋老老实实过日子,一时间气氛算清明。
周哲礼体恤那些粮食都吃不上的百姓,在城边设了粥摊子布粥,一连好几日。
其他人见新上任的周县令如此,那赶紧往里头加钱,名曰锦上添花。周哲礼没拒绝,只是账目做得实,每一笔用处做得十分细,目的就是免去很多黑幕,怕惹麻烦。
祥云阁也捐钱了且是大头。
凉长长硬生生憋满了两个月,慢慢好起来,现在能恢复正常生活节奏了,走路什么的都没问题,只是不能耗过了。
她这两个月‘禁足’期间,周哲礼来看望了好几次,回回凉长长都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周哲礼图啥,笑容和煦的找她说话聊天,反称得她冷脸不是人,称呼上也直接近到喊起了阿舟,听的锋驹直哼哼。
哲礼兄她是不敢喊的,不管周哲礼怎么说,她都只喊周大人。
周哲礼看凉长长好些了,于是邀请她一起去布粥积福。
凉长长想拒绝,但是出去走走这事确实诱人,然后在锋驹谴责的眼神中点了头。
她足足封印了快三个月啊!这是什么感人时长,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床边,最远也就到院子里,还是坐的轮椅。
这回出去,她身上带着毒药,并且死拽着阿驹不放,总该没事儿了吧?归根结底她也还是有点小阴影在的,想浪又怂就是她本人了。
“大人,咱们这是直接过去么?”马车之上她和周哲礼对坐,锋驹在马车外头和周哲礼的小厮一块。
“是。这两日人比较多,忙起来吃不消你就休息,把事情给周常就行。”周哲礼仔细看着对面人,面色较之前好很多了,他喊阿舟出来也是知道他蛮闷的。
不知道阿舟怎么突然就身体不适了,周哲礼也没多问,不是不想,而是不好多问。周常是他的贴身小厮。
“这您放心,我一定量力而行,不然给布粥这等慈事带了麻烦就不好了。”凉长长也知道自己才算痊愈,瞎搞那就是折腾自己,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外城的人也可能过来……阿舟,你且注意。”周哲礼又嘱咐两声。
“外城人?”凉长长有些疑惑。外城人怎么会来这儿呢?跋山涉水就为了一顿粥?
“头两日还只是本城人,后来外城人不知道哪里知道了也过来。大概也是没什么食粮,逼的。”周哲礼掀开了马车窗帘看向外头,这会儿正好路过集市,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凤城本身贫困之人并没那么多,如今外城人领粮食的倒是大头了,主要是玢城来的,路途太远地我把他们安置下了,先过了这十二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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