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佛系混子(1/2)
荒野里生活没有那么糟糕,当然也没有那么美好,在肉食这一块就有小问题。他们之前吃的都是鱼和野鸡,吃久了那也腻歪,就想打两只野兔啊、野鹿啊这些东西来吃。
锋驹吭哧吭哧跑上山活抓来了两只野兔,又射死了一只鹿。想法是给自己加个餐,结果被凉长长阻止了。锋驹非常不理解她为什么不许他们吃打来的其他野生动物,野鸡是这姑娘极限了。
凉长长苦口婆心地跟他们解释病菌问题,但发现沟通起来实在困难,于是只能耍赖说自己讨厌吃其他野味,看都看不下去。
锋驰:……
锋驹:……
“那你还养着这些鸡、兔干嘛?”锋驹无力挠头,怎么这野味也成了毒物了?
“你不知道吧,这野生的养了三个月之后就成了家养的了呀。家养的我怕什么呢?”凉长长给圈里的小鸡小兔喂了些杂食,她精心喂着着当然是更好的去宰它们啦。“我们走之前必然能丰盛的吃一大餐!”
哎一古,这些小鸡小兔可真可爱,她都已经开始幻想它们在锅里沸腾出汁儿的样子了。
“……”行吧。只要她一个姑娘家不腻歪、不挑食,他们受着呗。“那要不要多抓几只来?”
“够了够了,这三只鸡两只兔,满三个月咱们就开始吃,忍忍呐!到时候我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凉长长心满意足,她吃鱼吃不厌,但也盼着吃其他的肉嘛!“以后在野外吃些鸡也就罢了,其他的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鸡是人训化多年的,没个病痛的何苦去吃那些其他的。”
野味是病毒天然的寄体啊,少吃点没毛病。
“行行行。”锋驹听不懂他说的那些理论,但是听结论还是听得懂的。他不想再提那些念念叨叨的,就老老实实听话不吃就好了。
锋驹憨憨脸上没有半点求生欲,无力的应承着。
锋驰看着弟弟无语的表情想笑,太有意思了。他和弟弟两个汉子在外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逮着什么吃什么从来不在意。小姑娘扮男子多年,多少还是有些女子心性的,让着就是了。
凉长长:气晕,反正,野味吃不得!
除了喂养鸡兔以外,就是给药草什么的施肥。什么肥料?就是这些鸡兔的屎啊!完全天然绿色生态无农药。
这活儿是锋驹干的,但凡牵涉到药草上面的这家伙都不嫌弃。施了肥后的药草长得更好了,他也就不多说为什么要养这些牲畜的话了。
这些药草都是尝试性从山上移植下来的,不算娇贵娇贵的药草,都在原地老老实实的生长着呢。锋驹此刻走不了,所以就没有提前把那些药草给踩下来,只是记住了位置,顺带带着阿舟上去认认药材。至于那些药材跟真正要走的时候,再摘了下来,能到镇上买专门的盒子保存再说。
凉长长不怕虫,就怕蛇,这又是大热天的,她心慌的要死。强行让锋驹给配了雄黄,拿了个布袋装了挂在身上,务必做到蛇离她远远的。
锋驹笑话她胆小,凉长长也不敢撒开自己捂着布袋的手。
这日锋驰去县城里头帮她去捎信了,锋驹带着他上山认识药材。
“这是盈楚花,花开两季,一夏一冬。这两季花的功效各有不同,阿舟,你记着,夏毒冬参。”锋驹从地下捡了两根断树枝,扯掉上头的叶子做筷子,轻轻夹起了这花的花瓣,给她讲解。
“夏毒冬参?”凉长长看着面前这多紫色的花,和百合差不多大小,开的很妖艳。
“是,夏天的盈楚花是带有毒性的,而冬日的盈楚花和人参一般是大补之物。”锋驹用树枝夹着花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刀子,刷一下把花儿割断了。
“这两季花花色一样,脉络也一样,只唯独这采摘下来时候这花茎切口一出来的汁水颜色不一样。一个发黑,一个发白。”锋驹夹稳了花,把花茎口子放到她面前给她看。
“这是白的!白的汁液是有毒?”凉长长凑近了些仔细看,哇,这白色是有毒的呀!如果锋驹不说,她绝对以为这是一朵没有害的花。
“是啊,世人多以为白色无害,黑色是有毒的,却不知道这植物也会用汁液来掩盖自己、保护自己。”锋驹夹着这朵花旋转了一圈,嘴角有些兴味,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赞美。
“都有什么功用呢?”一个在不同季节生产出来功用完全不同的花朵是让她好奇的。
“夏季产的盈楚花晒干之后研成粉末入药,一瓣可使人致幻,两瓣可使人深度昏迷,全用了必死无疑。”锋驹说起药物的时候,那种憨憨的神色全无,只剩下自信和坚定。
“冬季产的盈楚花也得须晒干之后入药,现吃或者不晒干都有毒。冬季产的和夏季产的晒干了是一个模样,所以一定要仔细。这种药材不可轻信于人,需自己动手或者用牲畜验过后才是真。哦,阁主给你的幻药主材料就是这个。”
就这么一朵娇艳的小花儿,谁能看得出来药性这么大呢?
听锋驹提起了幻药,她尴尬癌都犯了,当初用在公主身上简直是麻痹良心干的。
“一颗幻药用了一瓣?”凉长长虎躯一震,猛然想到这个问题。
“是啊。这也是为什么一颗能顶一整夜的用处,你没猛烈到整宿整宿用吧。”锋驹有些揶揄,用手肘撞了撞她肩膀。“我记得当时有禀报阁主转告诉你,一次用一颗,一颗顶一宿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惊讶这个事情。那你怎么能保证一瓣就是一颗药呢?”
“一次只练一颗啊!就你那一小瓶,我告诉你,我可练练整整一个月呢!”锋驹把花朵甩了出去,这山上还挺多的,不着急这一颗,今儿只是带小妮子来长见识的。
凉长长捂脸……那药后来用了两颗就归还给了郝伯。
“这花儿夏季是不能用手直接摘的,冬季无事。以后碰着可小心一点,虽不像吃了那么毒,但最少能引起全身疹子,毁人容最好用。”锋驹拍拍手站起身来。双手叉腰,长舒了一口气。“好啦,毒物用好了那也是医药,是药三分毒,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用来害人就是了。”
凉长长一脸狐疑,“嘿,难道用在信探身上就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了?”
“那叫为阁里头分忧,阁里头的事情,那叫万万不得已,毕竟要有更可靠的方法谁会用毒药呢?”锋驹丝毫不虚,回答的理直气壮。
“有道理有道理……”凉长长哭笑不得,附和他。
“我那里还有一些晒干的盈楚花,到时候回去我教你怎么做幻药。当然,很多迷幻类的药都以它为原材料,有这一味药材,你回去有的玩儿了。盈楚花有地域分布的条件,西南处高山上多,往常都是让其他人摘了送到阁里头。不算金贵,但也不是那么常见。现在还不是它药性最强的时候,过段时间摘一些晒着,带走。”
凉长长连连点头,大佬这是预备教她制毒呢,有点小开心。这段时间她陆陆续续认识了一些药草,有些是有毒的,有些是没毒的。她跟着做了一些毒药,没事抓竹鼠来喂毒。
别问她猎物那么多为什么挖竹鼠,大概这样会比较没有负罪感吧,把它们当实验室小老鼠的即视感。
锋驹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握在手上。“娇艳的花周围要么没动物,要么就是动物很毒,这都是淘汰出来的。因此你要事事小心,我和兄长不在,你就不要擅自去找药草了吧。不然……”
锋驹眼神锐利,朝着好几个方向飞速投出石子,打中的东西真是几只含剧毒的毒蝎子,脑袋被石子击穿,只剩爪子在挣扎。
凉长长头皮发麻,内心大喊卧槽卧槽卧槽!显然她不是仅仅只怕蛇的,蝎子也有点恐怖啊!黑黝黝的样子,太阳光底下还有点反光,大剌剌地告诉众人它不好惹!
大佬大佬,抱紧大佬的大腿不撒手就好了。
“这不会是伴生蝎吧?”凉长长赶紧挨紧了锋驹,从地上抓了几块石子递给锋驹,生怕出点什么意外锋驹手上没子弹,而且非常警惕的看向四周。
“差不多。好啦,这东西不多。出来了我能听得到,你可以暂时不用怎么紧张了。”她这副十级警戒的样子把他给逗乐呵了,“跟着哥我走,保准你没问题。”
“必须必须。”凉长长呼出一口重气,她这颗弱小的心脏实在是经不起吓。“为什么咱们来之前没看到呢?”
“这些蝎子喜阴,一般躲在暗处。我割了花之后,那个汁液的味道就会吸引它们出来。所以没事别瞎摘花,听到没有?尤其是这种不知名的野花。就跟你说的不要瞎吃野味一样的。”锋驹抬手拽住她手臂,带着跳过一个水坑。
“听到了听到了。”这个比喻很恰当,这种自带杀人属性的东西知道了还去招惹,那是脑子有问题。
“你们文人不一样,这些东西知道的少,所以更要上心。不然你这颗白嫩的小脑袋,随时可能被不知名的毒物叮咬肿成猪头。”锋驹没客气,戳了戳她的脑袋,手指比划着这脑袋能肿成什么样。
“跟着驹兄走,就知有没有!我没武功,一定老老实实的不给你们添麻烦。驹兄就是我前进的方向标,就是我安全的指罗盘!”凉长长挺直了腰杆,不捉妖不害人害己,是菜鸡的基本准则。
“哦,对了,你喊我阿驹吧,莫要叫我驹兄了,换我们那儿的家乡话,听起来你是叫我猪兄,我每回都觉得你在骂我。”锋驹听她拍胸脯做保证的样子简直上头,小萝卜头的话信三分就可以了。她大声喊驹兄的样子更是让他想敲她脑袋。
过去是不熟,所以被这样喊没关系,现在熟了,他没必要再折磨自己了吧?
“嗷嗷,阿驹?这样是不是有点没大没小啊?”阿驹比她大五岁,驰兄比她大七岁,就这么喊会不会不好嗦。
而且本质上来讲,她觉得这个称呼没差别啊,就是猪哥和阿猪嘛。难道他觉得阿猪比较可爱?
“我们不讲那些虚的。”文人规矩多啊,他们走江湖的就好很多。规矩这个东西他们不是不懂,在阁里头阁主也找人教他们礼仪教养这些东西。早年间家里头也是大户,这一套他们愿意讲究的话,那绝对是做的很好的,但是亲近了就不愿意讲究了。
“行嘞,那就阿驹。”她当初没选择叫他们锋兄就是有点丰胸的尴尬。名字不起好了,那叫一个尴尬。
她其实原本还想恢复自己的名字来着,可是太难解释了。凉长长,那这个长长到底是长长长长长长长呢,还是长长长长长长长呢?
chang和zhang究竟哪一个?每个人都解释那多麻烦呀。
阿驰,阿驹,阿舟。交通工具三人组嘛,挺好的。
“下山去吧,中午兄长应该会带些好吃的回来。”锋驹手里头一直握着那几块碎石,也是防范有害虫出没,这种害虫用不上剑,石头就很好使。另一只手就拉着人。
“好嘞~”上次驰兄就带了一些好吃的以及干粮回来,其余时候他们都是在荒野求生啊。
“可打算继续一直扮男子?”锋驹回头看了看她,好奇地问。
“当然啦,当时吃了秘药就是做好一辈子当男孩子的准备。话说,阿驹,我当时吃的药该不会也是你们配的吧?”
“是啊,准确来说是我配的。对了,那是新药,你感觉如何?”
“……”感情她起步就是他的小白鼠啊。“痛,特别痛。每个月那几天简直是折磨死我啦,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没有。老实说这药都是偶然配出来的,当时用阁里的叛徒试了试,还过得去。”锋驹没什么办法,这药几乎说的上是逆天而行,身体平衡肯定是被破坏了的。这家伙又吃了假死药,毁坏了多少根基啊。“药材太少了,能配出来的就几丸而已,你那一丸是最后一丸,其他的全都用来测验了。”
她如今看着健康一点了,那也是他和兄长死命调养上来的,痛没办法,忍着呗!
“到时候尽力配上一些缓解痛楚的药,看能不能好一点。”
“嗷……”凉长长失望的低下头,沉默地踩着树叶只发出吱嘎的响。
锋驹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的,气氛好像有些低迷,就默默想办法转移话题。“你也算是有奇遇了,爬上多少人一辈子爬不上的巅峰。就是你日后嫁人可怎么办?不打算嫁人了?”
说完就觉得糟了,他好像并没有找到更好的话题。
“什么奇遇呀,哪里是什么奇遇?简直就是自己在作孽,伤害了无辜的公主。嫁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的,我还盼着干完这一笔,跟郝伯一起浪迹江湖呢!那多爽快啊!”
这一次的回信凉长长就跟郝伯说了,她不要其他的,只要这次全身而退以后,和郝伯一起继续早年的混江湖的生活,看看好山好水品品人情世故,然后在该挂掉的时候挂掉,痛痛快快,无拘无束这一生。
“我,我失言了。”锋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题了。
“没事没事。”凉长长摆摆手,转了转眼睛。“阿驹将来可有打算?可会接手阁里事务?成家立业这些如何打算的?”
这兄弟俩长得不算绝帅,但好歹也是清秀人物,这天天外头跑,他们成家立业这问题呢?
“阁里头的事总有个尽头的。救我们的是阁主,自然是跟着他报恩了,闯荡江湖比在格里拘束着还是要痛快很多。至于婚姻大事……我们就不啦,才报了家仇,没心思想那么多问题。”锋驹顿了顿,之前的好多年里心里头都只有血海深仇,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如今大仇得报,生活也很充实啊,没有在乎娶妻这种问题。
“不过我兄长那头你别提这个,先前我兄长有个未婚妻,也死在屠满门的劫难里头了。他们情深,我兄长是在意的。”锋驹给她提个醒,有些事情不提就好,提了只会让人更伤心。
“省得省得。”凉长长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就这样提了,简直就在揭人家伤疤。“那等于说搞定这一票,咱们是不是可以组个江湖四人游啊?”
江湖f4?
“是啊,早年阁主带你游历的时候我就羡慕的不得了,这一次我们决计不会错过了。”锋驹看着周围满是大树,太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投射下来,心里也是期待的。
前路多少是光明的,不是吗?
“好嘞,那我一定努力。”凉长长仰天大笑三。郝伯就脑子聪明,武功刚刚够用,要是后头能有锋家兄弟带队那安全很有保障嘛。“争取咱们早日脱离苦海,奔向天涯。”
“看你的了。”锋驹停了下来,伸出他的拳头,想要击拳。
“什么鬼,说好一起的呢?”凉长长吐槽。
“得得得,看我们的了。”拳头又往前一步。
“没问题!”凉长长右手握成小拳头击上去。开心!
拘在这一方小毛屋里头整整三个月,凉长长并没有感到无聊,她觉得自己简直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快活的很。
锋驰教她医术,锋驹教她毒术,她反过来教他们一些易容术。她是由郝伯亲自教导的,和寻常不太一样。
事实证明跨学科合作和研究是非常有优势的,他们最近改善了很多易容术方面的问题,搞的易容效果更逼真了。
凉长长还画了一些手术刀的图纸,这个时代金属冶炼方面做的其实并不是太好,很难做出高硬度的手术刀。
但是她把图纸交给了锋家兄弟,希望他们之后去捣鼓一下,看看能不能做到基本上可以用的地步,也只是尝试啦,这些可以帮助他们做一些测试。
这些东西不涉及推广,拿出来了也是内部消化,况且时代条件约束也不一定能做出来呢,所以凉长长心态好很多,能做的出来就做出来,能做不出来那也没事。
这三个月让她有了一点儿底气,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了。医术毒术真的如锋驹所说很神奇也很有用,仰天狂笑自己没浪费大佬的教育天赋。
三个月,圈里头小兔还生了娃娃,小鸡天天生蛋,把他们的荤食这一方面的营养保障的很好。一到三个月,她如之前所说的一样,磨刀霍霍向鸡兔,加上天然作料,搞出了不少好吃的。
锋驹这货天天放彩虹屁,直夸她做饭好吃,就是为了她再做一顿,然后日后路上到了非自己做饭不可的时候,责任就落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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