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佛系混子(1/2)
天子门生,受多少人惦记啊。
高玉泽被授予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她和周哲礼则是被授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开始当清贵小官的路。
圣上体恤赐了三座府邸给三人,又赏了银子。顺上次府邸一是想到榜眼和探花都没有银子,如今为官还没个府邸太不像话了。赐给状元郎府邸,那是因为人家要新婚啦!
没错,高玉泽经天子点状元后没几天,那太傅家的小姐也正好及笄,两家开始商量起来结婚事宜,日子就定在半个月后。
凉长长表示曾经的金主爸爸结婚,那势必要好好恭祝的。应着同窗之谊,现在又都是同事,她也收到了请帖。
啧啧,玉泽兄哟~听说太傅之女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长得又美又还有才情,高玉泽有福了有福了。不过古人十六七岁就结婚,她也真的是没眼看,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自从有了府邸,凉长长就买了些个奴仆回来。用的皇上的钱养活的自己,没钱太难了。
高玉泽结婚怎么那么闲,没事儿就来找他,而且不走正门大半夜的翻墙过来,吓得她老担忧自己随时会掉马甲。
“你这喝什么闷茶呢?要成亲的人怎么苦脸?”凉长长郁闷死了,这都第四回了,凌晨一两点来找她,得亏明日休沐,不然在线赶人。
“怎么只许那周哲礼来,我就来不得了?”高玉泽冷哼一声,把玩些手中的杯子。
“来得来得,我又没说你不能来,只是你为什么老是喜欢翻墙过来呀?还专挑大半夜。你这不在家待娶新娘子,往我这跑作甚?”
“我乐得,不许?”高玉泽有些恼羞成怒,他还不是为了他?
“许许许。”看他这样子,少不得得哄着点儿。
“你这茶又苦又涩,怎么什么都收着喝?”高玉泽喝了几次就吐槽了几次,这回他可带了好茶来,免得他这磕碜。
“我没银子呢,每月就盼着那几两银钱,家里又有奴仆打理,月钱不欠钱的呀!”凉长长撇嘴嘟囔着,这当官开支又大面子还得有,简直就是把她这种没钱的孩子往地上摩擦!“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当家也不会觉得柴米油盐贵。”
“……”别生气,跟富二代官二代生什么气?生气伤身体。
“有的喝就罢了,你还说你就给我出去。”
“嘿,现在大胆了你。”高玉泽气结,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干嘛?”凉长长过去。
“这些东西全拿着。”高玉泽从袖口拿出一包茶叶来,又带了个银袋子。“总不能来什么人都用这磕碜的茶叶招待吧?这些拿着来客时泡着喝。”
“茶叶我收了,银袋子我不要。”凉长长拉过茶叶包退回银袋子到他手上。
“你都亏空成什么样子啦?就那么点银子匀来匀去的,丢人。再有我就要成亲了,你不得送点礼?送礼送差了,可就仔细你的皮。”高玉泽嘴上恶狠狠的,到底只是伸手揉了揉他凑过来的头。
“……哪有你这样索礼的呀?”凉长长很是郁闷。怎么?结婚还要把她浑身家当都给收去?
“没错,我要两份礼。一份礼钱你从这银子里面匀出来到时候送礼,另一份礼么……我要你再亲自送我一份礼。”高玉泽语气清浅,就像在说今日天气真好的样子,半点儿不想出声索礼。
“……”凉长长面带窘色。“你说吧,你要啥?”
“暂时没想到,我换成要求好了。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凉长长挺直背脊,这又是什么套路?“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就干,不然免谈啊。”
“好。洛阿沅我可记下了。”高玉泽很是满意,洛阿沅基本还是不拒绝他的。
“你就为这事来?”
“当然不了。听说曹阁老来找你你都拒绝了,说什么只想做个七品小官儿,不愿意往上爬?你是左性又来了?还是脑子被雷劈了?”高玉泽再喝了一口苦涩的茶,低眉问他。
“喂!我没……”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监视她的吧?
“那你为什么拒绝人家?”高玉泽放下茶杯问。
“那些人都是老狐狸,我玩不过,进去一不小心就是死,总觉得有些危险。我是觉得内阁没有那么好进……说到底我怕吧。”出了书院来做官儿,她可答应郝伯好好照顾自己的,没事儿别走的太深。
不然她这女子之身被发现了,吃不了兜着走。
“傻阿沅,你看那周哲礼多识趣,上头一来拉拢他就过去了。你跟他交好,他自然会帮你几分,不说帮提点几下总是有的。这边由我带着,没牵扯别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两边都不想得罪,你自然什么都捞不着。”
“可我跟着你混了呀。”
“可面上谁都不知道呀,他们只当你想一个人孤僻。朝中容不得不站队的人,我以为你有书院那些日子为样本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没想你这个木头脑袋哦……阿沅,你去寒门那儿待着吧。”高玉泽叹了口气,谁让这傻阿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优秀三分呢?有人想拉拢是正常的。“你跟着周哲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护着你,但看这个架势依旧会拉你三分。”
寒门生往高门靠,只会让寒门那边心中不快,觉得看不起,寻机会会打击报复的。寒门生往寒门靠,世家寒门都不会多说什么,大家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世家也不会没事去为难一个寒门子。
凉长长默了,怎么觉得有一盘大棋已经下下来了,她作为棋子一步一步被卷进去了。
“他护我?”凉长长受宠若惊,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冷的脸。就因为书院里头一起看过书睡过觉?
“是。你之前回绝人太快,他在其中为你周旋,才散了那些人的芥蒂之心。表面上跟着他,他会照拂你三分。”高玉泽神色复杂,他知道周哲礼为阿沅忙活来去时也很惊讶,这呆瓜到是真的会笼络人,真和周哲礼为朋友了。
“世家那边你也放心,有什么动静我也会安排的。”
“那听你的吧。”凉长长默然垂睫,她这虾兵虾将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再有,周哲礼恐怕也要定亲了,没意外的话,是于阁老长女。那你,可有安排?”
凉长长陡然瞪大眼睛,震惊神色之中又有一丝慌乱。定什么亲!她女的!没那个功能!“我还小呢!还没十七,着什么急呀?”
“还小?你可只比我小三个月啊。”高玉泽凤眼轻眯,那薄唇一字一句的吐出来。
“那是你早婚,我不行,我没个二十不考虑。”凉长长眼神闪躲,真是夭寿啦!
“阿沅,你急了。”高玉泽语气淡淡的却带了些怒意。无他,他想起了绯秋馆里的事,这般抗拒成亲,难道是有龙阳之好?
“我猜猜都是谁?邓秦?也是,他取得了武状元之名,看着虽然小白脸了些,但也有些板秤。还是周哲礼?你爱慕这种?”
“什么鬼啊!我性取向很正常好吗?”凉长长挺了挺胸,拍了拍胸脯,装的是很硬气。“我喜欢美人,越美越好。”
“那你可以考虑了,那些寒门出生的大人们说不定就寻思着找你做女婿呢,世家女子也不是不可能,你生了一副好样貌,很受女子欢迎的。阿沅,你可以平步入青云的。”他说这话是探她的……
“……”好心累。“你这是不是不想成亲,故意来膈应我呢?我靠女子平步青云干嘛?”
“哦?阿沅不愿?”高玉泽挑眉,嘴上带了三分笑。
“自然是不愿的,我一大老爷们靠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凉长长猛地喝了一口茶,说的那叫一个豪情壮气的。
“那你是厉害的,不像我这等人……”高玉泽忍住笑意,面上带上哀伤装的叫一个失落。
“哎呀,我不是说你,你自己有大能耐。”凉长长看他这副神情,以为自己这话误伤他了,急急忙忙凑上去就想要解释。
“洛阿沅!你赶紧给我说,为什么不想成亲!”高玉泽趁其不备,擒住他的双手,鸡仔似的拎过去,厉色逼问。这家伙绕来绕去的绝对有鬼。“是不是真好龙阳!”
“我……”凉长长给他严肃神色震蒙了。“我没有!!!”
“我是不信的,之前你和邓秦干了什么好事我难道不知道?哪个爷们随意在男人面前随意赤果!”高玉泽冷笑,他就不信今天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他妈……又不是我!”邓秦啊邓秦,你可害死我了。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怎么还纠缠着这事儿呢!!!
“不是你?!就是你在看。谁知道你脱没脱?究竟为何不肯成亲?”高玉泽把手上的劲儿更紧了紧,钓鱼执法就是他了,明明他就在现场。
“我就是不想!”凉长长努力挣扎,这人是铁钳子吗?整的抓得这样紧。
“不说?”高玉泽气性也上来了,神色危险。
“你干嘛,你干嘛!!!”这狗逼东西想干嘛?!
高玉泽伸手就点了他穴道,然后松了手。
“你干嘛又点我穴啊!欺人太甚了吧!”妈的,好好的谈话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她站着,手僵拢在一起,很累的!
“不说?”
“不是……我说了呀。”凉长长欲哭无泪。“你要是不想听,你就告诉我,你想听什么答案。”
这句话倒是把高玉泽问蒙了,是了,他这么操心洛阿沅婚事干嘛?好不好龙阳又关他什么事情?他为何这么关注?为何提起邓秦和他□□相见的时候又心里酸酸的。
过几日他便要成亲了,心绪没什么波动。到这来喝个茶怎么就左性气性都上来了?
今日他倒要试上一试。
“高玉泽、玉泽兄、好人、大佬、金主爸爸……你到底想咋样啊?能不能给点提示呀?”凉长长都有些红眼框了,她才又气又急,欲哭无泪好吧。
“啪。”高玉泽被他张张呵呵不见停歇的朱唇晃得心烦,啪的一下就打上了他屁股,自己也愣住。
“卧槽!”凉长长都要疯了,这是人嘛?打她屁股?!要不要脸了?“高玉泽,我跟你拼了。给老子解穴!”
他高玉泽失心疯了???高玉泽扫了扫自己的手呆住,不理她在那嘬口大骂,径自坐了下来。
难道好龙阳的不是洛阿沅,而是他?为何要成亲了就心烦,后来他这儿喝茶却又心安了?为何知道周哲礼在帮他就心烦,阿沅听他话就愉快?
不行,必须得有个结论!
高玉泽蹭的又站起身,铁着脸握紧拳头,就这么走向他。
凉长长马上噤声,再不敢骂,眼睛红彤彤的,全是委屈,细声求饶,“高玉泽……放了我吧,我真不好龙阳啊……”
“!”凉长长还没反应过来呢,上半身就已经凉嗖嗖了,居然光了。
“老子!我他妈!啊!!!唔。”尖叫随着哑穴被点应声而断。
“别叫,让我缓缓。”高玉泽挠了挠耳朵,仔细打量了一二。
少年亲手上身平平,腰身比他要细上很多,两条人鱼线。颈子随着他的靠近变得紧张,拉的特别直,就那么泪汪汪的看着他。
高玉泽喉咙有些紧,他伸手抚上他的喉结,阿沅还在抖呢,刷刷的在落泪。
“你在哭什么呢?”高玉泽不明白。“看别人的时候没什么,现在不过被我看一下就哭成这个样子了。阿沅,不公道。”
凉长长真的怕了,她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声音。她该不会要贞洁不保了吧?她的马甲会不会也捂不住了。她不好那一口啊,真的不好!
狗逼高玉泽该不会自己好这口吧?
凉长长觉得贼惨,泪水一下就顺着脸滑向了脖子。被欺负了她找谁哭去呀!谁都不成。
“阿沅,不公道。”他只能喃喃,失神的啃向他脖子,吻去泪水,环抱着人不撒手。
他能感觉到少年正在抽泣,因为他抱着,一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罢了,不吓他了。
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我给你解穴,我们谈谈。不许哭了,等会也不许骂人了。你府上就怎么些人,总不会把人都唤过来吧?到时候你看你丢不丢人。”高玉泽轻握他的下巴,凤眸直直的看着他的泪眼去。“阿沅,同意便眨巴眨巴眼睛。”
眨眨眨,老子眨!凉长长很是悲愤。
“乖。”高玉泽能读出他在想什么,不过不要紧。起身拿了他放在一旁的披风给他拢上,伸手解穴。
凉长长得了自由登的一下就跑开了,用披风把自己捂得死紧,眼泪刷刷刷往下流,哭的那叫一个不能自已。“高玉泽,你给老子滚。”
她上衣被撤裂了,全凭腰带控着,这货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她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就这么被中空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过来。”
“我不!”
“还想被点穴?”
“你就会欺负我。”
“是,所以过来,我不欺负你。”
“……”凉长长怒视着他一步一步挪过来。“老子穿个衣服,你先滚粗去。”
“不滚。”高玉泽没那个自觉,最多他不看了。
“……”越说越生气,先拿个袍子罩着吧。寻了两件结实的上衣罩着,腰身被撑得大,凉长长安慰自己这是别样fashion。
“我不断袖的,我……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了!”高玉泽这番操作把他吓得死死的,这不就是个断袖吗?她坚决不能承认断袖,宁肯憋着承认自己喜欢女孩子!
高玉泽皱眉。“过来坐。”
“你动手动脚了,我不来。”
“点……”高玉泽穴字还没说出口,凉长长马上过去坐下了,没好气的哼了他一脸。
“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识趣我才是君子。”高玉泽眼里盛满了潋滟之色,靠在桌上,转头问他:“洛阿沅,你喜欢谁?”
“呃……”凉长长卡住了,她和女生接触的不多。
“嗯?”
“一个青楼女子。”凉长长搬出韵斐来救场了。
“告诉我姓谁名谁。”高玉泽心突然跳的有些快,舔了舔唇,别有一番风情在。
“你知晓人名字干嘛?你要翘我墙角啊?”看他这样子凉长长就没好气。“你别忘了你是要成亲的人,清醒一点。”
这个男女不忌的狗逼,啊,头秃,主要是惹不起。
“名字,说了我不动他。不说我查到了那就是说不定了。”高玉泽逼起人来容易得很。
“行,你有权势有背景,就会欺负我们这种没权势没背景的小喽啰。”凉长长就想刺他,真是憋屈死了!
高玉泽抬手又向他喉咙抚去,凉长长登时不敢动,闭嘴。闷闷丢出两个字:“韵斐。”
对不起韵斐小姐姐!我我我我!存钱为你赎身好吧?先借你挡挡灾。
高玉泽手顿住,突然放声笑开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嗯?凉长长黑人问号脸。这人笑什么?怎么总是这么没头没尾的。
“你再说一遍?”高玉泽顶住笑意望着她的脸说。
“韵斐啊,一个漂亮可爱又温柔的姑娘。我喜欢这样儿的,你别瞎搞。”
“真的?喜欢这姑娘?”高玉泽再次让她确认。
“那还能是煮的不成?当然是真的啦!这种女子,最是小意,我跟你说娶回家来做妻子,那当然是要疼着的。”凉长长夸起来那叫一个不收嘴,还故意让自己脸上带些渴求之色。“也就是我没银子,要不然赎回她来做夫人!”
“哈哈哈哈……洛阿沅啊洛阿沅。你可别后悔。”高玉泽用袖子揩去自己笑出的泪,他恢复正常了。“可你娶不了她,那只是个青楼女子,当不得探花郎的妻子。”
“那不影响我喜欢她呀!”凉长长实在把不住他的脉路,只有破罐子破摔。“高玉泽,我真的,最近都不想看到你,你居然轻薄我,一大老爷们儿,你才有龙阳之好呢。”
说到轻薄二字,她用力的拍了拍大腿,没留神拍重了,这是腿也痛手掌也麻,又得装面子,只得龇牙咧嘴的。
“那可如何是好?明日我们还得同在翰林院。而且我怎么记得我比你官高一品呢?你是这样同大人说话的?”高玉泽得了趣,他现在心情很好。
“……”凉长长心情很不好。怎么老是被这高玉泽吃的死死的,一点趣味也没有。如果她胆小害羞些,经历了被人撕衣服这事儿,怕是要羞愤致死了。
“还有,半月后你可要来喝我的喜酒的。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你那韵斐赎了养在外头做外室。”
“你敢!”凉长长都要气晕过去,这厮怎么这么不要脸!有了大老婆了,居然还想养小老婆?虽然知道这古代人三妻四妾没毛病,但也不能才新婚就打别人的主意了吧。
“我有什么不敢的?”高玉泽顺势揪了揪对面人的发带,很是轻松。
“你不能动她。那姑娘好着呢,我要娶回来做夫人的!我认真的。你要动她,我就不跟着你混了。”凉长长说得很认真,一方面她真怕高玉泽没什么顾及把人赎了,糟蹋人家姑娘;另一方面是觉得干脆借此机会就在高玉泽面前立个人设好啦,只喜欢姑娘的痴情人设。
“当真?你不怕娶个青楼女子惹人嘲笑?”高玉泽看他这么认真总是忍不住想笑,洛阿沅,你究竟知不知道韵斐是谁啊?
“那我就想办法让她转良籍,安排好了风光大嫁于我。总不叫她受委屈的,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啊,她连一生一世一双人都说出来了,这下总好了吧?大少爷不要欺负她这种喜欢青楼女子的孩子啦。
高玉泽听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些失神。很快扯了扯嘴角,“这世上爷们儿哪有只娶一个妻子的,但凡有点血性的,谁不是三妻四妾?”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各有志,我要那么多妻妾干嘛,精尽人亡啊!”凉长长都用上粗鄙之语了,真的希望这事儿赶紧快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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