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返八章（1/2）

新东市（3）

“妈，我回来了。”

“哎~”

听着这声呼唤，那一身衣服颜色都被洗浅了的背影本能的回应了一声，突然她浑身一震，诧异的回过头来，视线第一时间就与司徒乱对上了，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母亲的面容憔悴了许多，双眼虽然仍旧坚毅，但却满是掩盖不住的疲惫，就连头发里也多出了不少的白丝。

“你是？”

见母亲面带疑惑的慢慢靠近，却又迟迟没有出声，他又笑道：“还能是谁，我是你的儿子呀。”

“你们两个臭小子，死哪去了？小谢也不接电话，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你这跟你爸有什么区别...”，母亲仍旧理性的说着话，没有奔跑也没有哭诉的行为，只是站在车前训斥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但司徒乱还是隐隐能从母亲的眼眶中看见快要溢出的泪水。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母亲还能习惯性忍耐，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保持理智，那当潘照下车，将司徒乱从副驾驶的位置搬出来时，她的大脑就真的一下子空白了。

只见她眉头都被夹出了个‘川’字，原本挺得直直的背脊骨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急忙的问道：“你这...这手脚怎么回事？”

司徒乱此时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比罗浩明三人当初发现他的时候要好得多了，特别是在乌博用毒性药物激发他的能力后，头部的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的，连原本被撕掉的头皮都长了回来，如今半个多月的时间已经长成了小寸头，除了他衣服下那大量的伤疤以及断手断脚外，表面看来跟常人基本没什么区别。

“这里不方便说话，先上去吧！”

......

母亲的出租屋只有十多平米，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只是家具少得可怜，除了床，就只有一套电脑桌，放的那台二手电脑还是司徒乱以前在高等学院就读时用过的，连椅子都没有多的一张，显然这里常年就只有母亲一个人。

潘照见状也不多说什么，把司徒乱放下后，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留下电话后就找了个理由买烟去了，只留下母子两人叙旧。

见潘照离开了，司徒乱才放下心来，正准备要问母亲情况，却发现对方盯着自己的双眼早已被泪水打湿，这个平日里无论工作还是待人接物，从来都给人感觉不卑不亢的女人，久违的露出了她最软弱的一面。

司徒乱不想让母亲知道得太多，关于身上的伤，他继续瞎扯蒙混，可还没说完，母亲却打断道：“不要说了，你不想说真话也别对我说谎，老妈只希望你平安，饿了没？妈给你做点吃的吧！”

“不用，我吃过了，老妈你歇会吧！”，既然已经被发现，司徒乱也不再含糊，直截了当的问道：“妈，这段时间有没有陌生人找你问过我的事，或者是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有。”，母亲拿出干净的毛巾，仔细给司徒乱擦拭手脚的伤口。

司徒乱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说说清楚。”

母亲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儿子的异样，所以也没有拖沓，就将他失踪之后的事大概说了下，由于年纪大记忆力不是那么好，所以很多细节都记得并不清楚，但司徒乱却越听越心惊。

原来之前他在别墅找不到张鸣子的时候，对方居然是自己来到了母亲这边，还在这里混吃混喝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自己失踪的缘故，母亲报了警，结果却让上门取证的警察发现张鸣子没有东居民码，这样的非法移民原本被查出来的话下场是不堪想象的。

然而当时正处于东市独立时期，官方机构的执行力并不强，而且在逸族需要掌控民心的当下，大大降低了非本市人口的管理条例，因此在对张鸣子做了简单的资料登记后，对方只是将其送去临时集中营那边等候审核而已。

到这里一切都还算正常，如果没有两周前的那场大地震，司徒乱此刻就可以直接前往集中营将张鸣子领走，以婚姻登记的方式让其拥有合法的东市居民码，然而临时集中营的位置就在地震的震中区域，事后不过一天，母亲就收到了相关人员送来关于张鸣子遇难的消息以及部分遗物。

在正常人的眼中，张鸣子的死绝对是合情合理，毕竟如此天灾，普通人哪有不死的道理，然而在司徒乱看来，却大有不同，并不是说张鸣子是进化者，就一定不会死于地震，那毕竟是大自然的伟力，还是东市数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大地震，要不是城市的特殊构造将地震的冲击力分散开来，这次地震的波及范围甚至会影响到整个临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