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投石问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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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山涧，一个中年男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手里夹着一根烟，正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垂钓，他面容略显消瘦，些许络腮胡子，夹杂着成熟稳重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眸子，如鹰隼般犀利。

突然，水里动了一下，有鱼儿咬饵了。关键时刻，竟有一粒石子飞来，打在水潭中，将鱼儿惊走。

“申老头，你是成心和我过不去？”中年男人放下鱼竿，看了一眼远处的密林，林中走出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容貌清癯，看起来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只见老者不急不缓的回应道。

“闻武小儿，世上本无过节，但是你越界了，有的事不是你应该管的。”

“我只是坚持自己的正义，不想被利用罢了。况且，他不也是在利用你吗？”

老者笑而不语，摸了摸右手食指，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他却像是在抚摸戒指一般，过了几秒才接着说道。

“利用，从来都是相互的。”

“天下虽大，若不是觉醒社，何处又有老头子我的安身之地呢？你不也是为了你那狗屁梦想才来的觉醒社吗，假如他不给你这个平台，你还能收集神话信息写书？恐怕你只能回学校去教书喽。”

闻武抽了口烟，心想辩不过他，只好从另一个角度去劝说：“申安，你难道要和你的先祖一样，善恶不分，助纣为虐？”

“呵呵，世间哪有什么善恶，无非是立场不同而已，凭什么阐教就是正义，截教就是邪恶。先祖申公豹学艺于玉虚宫，却因小错被逐出师门，后下山助商，是他恶吗？”申安摇了摇头，继续道。

“无非是元始座下十二金仙犯了红尘之厄，杀罚临身，为了消灾挡厄，才有封神榜，才有善恶之分。你的先祖闻仲，不也是极力维护纣王吗？”

“我并不会像我的先祖一般，因为我清楚哪怕身为觉醒者，也不能触犯世俗界的法律，这就是我的正义。”

“狗屁正义，世俗界的法律就是维护一群凡人。要知道，那些人在世俗界的行为可比我肮脏多了。再者，凭什么南天门那些家族就能享受世俗的一切，而我们却只能活在他们制定的规则下？”

“你这老头果然继承了申公豹的优点，巧舌如簧，还真是容易被你蛊惑啊。”

“觉醒社本就是截教后裔的容身之所，你既然处处看不顺眼，就应该退出觉醒社，去加入南天门，去跟他们讲梦想，或许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

一阵沉默，闻武连嘬了几口烟，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说道：“多说无益，打吧！谁拳头大听谁的。”

论口才他根本不是申安的对手，对方能言善辩，再说下去他真担心自己会动摇。

“呵呵，老头子我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申安笑了笑，左手不自觉的又摸了摸右手食指，那里显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纹路。

闻武目光深邃，卸下蓑衣斗笠，周身顿时有银色电弧噼啪作响，原本成熟时尚的大奔头发型此时也根根竖起。

他的身体中，似乎蕴含着一股股狂暴的电流，下一刻，就听他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雷来！”

轰然之间，虚空生电，雷霆炸开，四周如白昼！

闻武手握雷电，猛地掷出！

轰隆隆！

仿佛晴天霹雳，一道闪电从他手中延伸出去，在空中如蛇形蜿蜒九转，啪地打向申安。申安毫不畏惧，不退反进，食指往前一点，舌绽春雷。

“开！”

那闪电犹如实质般，直接被一股能量波动切割开，滚滚惊雷皆向四周扩散开去。

轰！

周围的花草树木全被撕碎，土石四溅，地面上现出一个个小坑，遍地狼藉。

“申家的分水术果然不容小觑。”闻武面色有些凝重。

申安咧嘴一笑，道：“你们闻家的雷电也不赖。”，与此同时，他那食指迅速向前一戳，只见指背上显出个红色的飞刀图案，转瞬间，那飞刀竟从手指中激射而出。

纹路居然化作真实的飞刀，并且迎风见长，从一寸大小迅速变得半尺来长，如匹练般射向闻武。

闻武一惊，右脚发力，身形一闪，喀嚓一声，身后碗口粗的松树顿时拦腰截断，豁口处光滑平整。

“挺警觉啊。”申安笑了笑，那飞刀打了个旋，又飞回他手中，入手即化，化作指背上那若隐若现的纹路。

“你竟有器纹！”

闻武盯着申安的右手，好似那是了不得的大杀器。

“呵呵，给你提供点写书的素材，这可是神话文明留下的产物，世间少有。”

“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啊。”闻武讥讽道，眼神愈发犀利，他知道今天必将有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