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胡牛儿的判断（2/2）

“那日白木堂强攻我们洞府，承蒙武兄搭救。武兄进洞府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妾身，当时妾身手拿白绫正准备上吊自尽呢，也许是妾身年纪太大，而洞府内妹妹又多，武兄看得眼花了吧，哼。”胡牛儿说完一席话，却嗔笑着哼了一声。

“呃……这个……当时武某的注意力全在媚儿身上。”武建从小到大，从未被女子调笑过，一时语塞，竟说了句大实话。逗得胡安哈哈大笑，胡媚满脸通红。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吧。你一个堂堂护镇仙师，今日带着一帮歌姬来我们场馆排练，不会真的是要这里演出吧？”胡牛儿收起笑容，俏眼盯住武建。

“唉，武某现在已经不是白木堂的护镇仙师了，被调到青木堂当了百戏社社长。我的任务确实是带着百戏社到溪尾城来蹭个热门，表演几段舞蹈，哈哈。”武建笑着说完这几句，大笑几声双手却向下一压，表情严肃起来，胡媚立即配合地轻声娇笑，笑声盖过了武建后面的话：“我沿途调查西未谷屠村案的元凶，已经找到一丝线索，自溪尾城擂台赛开赛以来，本案最大的嫌疑人也到了溪尾城，我便追踪而来。要想调查嫌疑人到此的目的，就需要弄清楚打擂台的阳姑娘和俏姑娘到底是不是杨阳和杨俏？”

“是！”胡牛儿肯定地回答。

“有何证据？”武建对胡牛儿的肯定有些疑惑。

“气味、身段、语气、笑声、另外加一点直觉！”

“阳姑娘与俏姑娘便是杨阳杨俏二位先生？”胡安胡媚身体一震。

“当时比赛前前后后从筹备到落幕，历时大约一百三十天，城内修仙者众多，数不胜数。安儿与媚儿又是狐妖之身，不方便露面，因此，妾身只能一直盯在场馆内。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两位姑娘。”胡牛儿面露追忆之色，却端起茶杯呡了一口。

“快快一一道来。”三人一起催促道。

“先说气味，妾身虽然没有灵根，无法修仙，但是自小被娘亲抚养长大，耳濡目染，也模仿到了狐妖一族凭嗅觉识人的本能。娘亲曾带杨阳与杨俏到洞府来过。那是妾身第一次见到修仙者，印象特别深刻。当时她俩均未施加脂粉，散发出来的是身体本来的气息，一个赤热微辣、一个冰寒微甜，这些妾身是能闻出来的。尽管当时也有很多修仙者试图通过二人的法力来识别，但妾身恰恰不懂法力，因此得以绕过表象，直接嗅出本体。若是只出现一人，妾身可能想不到是她们，但是二人一起出现，味道相互对比印证之下，妾身便已初步判断，阳姑娘与俏姑娘正是杨阳杨俏两位先生。”胡牛儿缓缓说道。

“那么，身段、语气和笑声呢？”三人一起问道。

“这就很好解释了，杨阳稳重，杨俏爱跺脚。杨阳能控制情绪，杨俏喜怒无常。杨阳杨俏在外人面前不会轻易发笑出声，但是在洞府之内却真诚地笑过。两位先生真正的习性，别人看不见，仇人更看不见，我们却都见过。而妾身同为女性，是所有见过她们的人之中最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的。因此，妾身对自己的判断，又肯定了几分。”胡牛儿意犹未尽，依次观察着三人的表情。

“为什么只是肯定了几分，而不是肯定？”三人又问。

“嘻嘻，这个得问问武兄了，你为何只提阳姑娘与俏姑娘，却不提她们的师父白胡子老头呢？”胡牛儿没有直接回答众人的问题，却反问了武建一句。

“这……这是下一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武建尴尬地摸摸脑袋。

“那么武兄可见过娘亲重铸人身之后的模样？”胡牛儿再提一句。

“见过，那日庆功宴，一位白须老者自称西未丁村猎户，武某当时没在意。白须老者后来取名白狐一直跟着杨阳杨俏，武某也没在意。直到武某得出狐妖未死而凶手另有其人的猜测时，三人已经离去。莫非那白狐便是狐仙大人？”武建沉思良久，开口说道。

“正是，妾身最终确定此事需要同时满足三个条件。第一，知道娘亲已重铸人身。第二，见过娘亲肉身的真实模样。第三，知道娘亲与杨阳杨俏在一起。请问，这世间同时满足这三个前提的共有几人？”

三人疑惑地互望一眼，试探着答道：“只有我们三人吧”

“错！嘻嘻嘻，你们忘了，娘亲重铸肉身的全部过程，妾身一直相伴左右，妾身是见过娘亲真实模样的。”胡牛儿笑得花枝乱颤。

“难道牛儿姐姐在溪尾城也见过娘亲？”胡媚俏脸苍白，紧张地提问，胡安与武建也一脸期待。

“在俏姑娘还没挑战丐帮的时候，妾身就发现有一个白须老者在城南布衣坊前露过几次面。虽然他当时戴着草帽，但妾身本能地感觉到有些熟悉。直到有一天，草帽被风吹歪了露出白须老者面容，妾身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我们娘亲。”胡媚笑着笑着，突然觉得自己笑的不妥，慢慢止住了笑，担心地望向胡安。

“你说什么？娘亲曾经来过溪尾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胡安果然一跳三丈，压低嗓门低吼起来，胡媚却配合地娇笑几句，压住了胡安了低吼。

“娘亲把我带到僻静处，叫我不要声张，更不要告诉你和媚儿，怕你们一冲动暴露了狐妖之身。”胡牛儿压低嗓门解释道，胡媚仍在努力娇笑，笑中竟带了些苦涩的味道。

“娘亲还说什么了？”

“娘亲叫我们不要担心他，他会给我们制造机会多赚钱，还叫我好好照顾十个妹妹，给她们寻个好人家嫁出去，还有，娘亲留下一千枚灵石，让你俩好生修炼。”胡牛儿说到这里，眼睛竟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