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试探（2/2）

“我们与那陆九豹并无过节，与他也并不相识。”杨阳淡淡地回道。

“可是在下的暗哨得到消息，贾九豹曾经数次纠缠二位道友，若不是忌惮恶魔，以二位道友当时的修为，恐怕难逃陆九豹毒手。”武建双手抱拳，说完这句，抬头盯住杨俏的眼睛。

“你知道恶魔？”杨俏的反应完全在武建预料之中。身体剧震，大惊失色。

“你跟踪我们？”杨阳的反应冷静了许多。

“在下的职责就是镇守西未镇，每一个在本镇逗留超过两天之人，在下都会进行调查，何况二位道友一来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武建显得异常冷静。

“姐姐，杀了他！”杨俏恼羞成怒，一把拔出赤锋剑。

“俏儿莫冲动，他若只是想当着我们的面揭穿肖凡，就不会一人前来，否则现在外面已经有七八名筑基期高手候着了。”杨阳赶紧按住杨俏。

“杨阳道友好胆识，佩服。”武建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二位道友放心，关于恶魔的事情，除了在下的一名心腹之外，并无第三人知情。此番前来，只是证实在下的四个猜测：一、凶手已伏诛；二、恶魔未受伤；三、狐仙仍在世；四、屠村血案与二位无关。”

“你……”没等杨俏缓过神，武建已经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哈哈哈哈，这个武建，有点意思了。”白狐从屋内走了出来，捊着胡须望着武建的背影。

“前辈，你怎么看？”杨阳疑惑地看着白狐。

“这个武建从进门到离去，神魂并无异常波动，非常冷静，反倒是你们两个女娃，被他话里有话地审问了一番。”白狐仍旧捊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杨阳杨俏。

“我们说错哪句话了？”杨俏有点不服气。

“你们除了在他说到肖凡时，惊慌了一阵，其余的话一句也没有错。”白狐摇了摇头。

“那，死老头你为什么说我们被他审问了？”杨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仍然是越想越生气。

“你们的话虽无错，但是，无错便是最大的错，老夫怀疑这个武建有特殊的识人本领，可以从你们正确的回答中，排除错误的答案，也可能他想排除的答案只有一个，他一直怀疑你们俩才是屠村的真凶，现在解除了你们嫌疑。”白狐挠挠头，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也有些费解了。

“死老头，你说的我听不懂。”杨俏挠着自己的头皮。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应该属于直觉，老夫能通过一个人的神魂波动，判断他言语的真假，这就是一种直觉。毕竟老夫附身于狐妖之体十余年，这狐妖有一种天赋，能敏锐地察觉到人类的思想，甚至会引导人类的行为。世间妖类千余种，唯有狐妖能获得媚惑的美称，这便是天赋和直觉的作用，可惜老夫自从得了人身，狐妖的天赋也丢失了，只剩下一些直觉。”白狐边说边摇头晃脑。

“媚惑哪里算得上是美称了？”杨阳没在意白狐关于天赋的炫耀，只是抓住“媚惑”这个词表达了不同意见。

“与人争斗之时，除了直接的打击之外，还有一些辅助的进攻手段，媚惑就是其一，可以令其放松警惕，出其不意快速制敌，此类小手段虽然不入流，但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白狐认真地解释道。

“用这种手段，胜之不武。”杨阳连连摇头。

“哎呀姐姐，你管他武不武，能打赢就行。死老头，你教我。”杨俏听到还有这种歪门邪道，立刻来了精神，跳起来去揪白狐的胡子。

“这个，这个，媚惑的功夫，你姐姐应该比较合适，她性格和功法都偏静偏柔，练起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以你这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哪有心思去媚惑？”白狐被杨俏扯住胡子，疼得龇牙咧嘴。

“俏儿，你又胡闹……”杨阳无奈地摇摇头。

“不管不管，能不能学会是我自己的事，愿不愿意教是你这个死老头的事。你教不教？”杨俏开始威胁白狐，手上扯胡子的力道加大了一成。。

“好了好了，我教我教，二小姐快些松手。”白狐的脸跟着杨俏的手左摇右晃。

杨俏满意地松开手，白狐赶紧把被扯掉的胡子重新插回脸上，心疼地说道：“这个刚刚做成的身体，胡子是新长的，拔掉了以后就长不出来了。”

杨阳叹口气，摇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坐练功。三柱香之前，她独自一人天不亮就爬起来跑到山脚下，打开须弥空间，将在外面玩耍了一整夜的肖凡接回来，又假意到紫烟湖边看日出，待到天光大亮才回到贵宾楼，没想到还是被武建发现了恶魔的存在。

杨俏缠着白狐学媚惑大法时，镇长带着几个胖员外又来拜访。言中之意是武建带着证据要回总舵述职，从西未镇坐船到湖东的天狼帮总舵，来回至少五日，这五日内，几位胖员外已经排好了次序，要轮流宴请降妖除魔的两位仙子，以尽地主之谊。杨阳并没拒绝，全部笑着答应下来，她明白员外们的心思，武建离镇回总舵述职，这五天内西未镇是没有仙师镇守的，以她筑基期修为，对付几个偶尔上岸的湖妖，足矣。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肖凡在山中找到了一个比较坚硬的山峰，每天晚上都要飞到山脚下对着山峰拳打脚踢，说是练打架。白狐教了他一些最基本的出拳和踢打的方法，让他练到会用拳头打人而不是胡乱挥动手臂的王八拳。肖凡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白狐，他不敢像杨俏那样一口一个死老头，也不愿意像杨阳一样尊敬地称白狐为前辈，干脆选了一个在仙界最常见的称呼——老师。

……

须弥洞内，肖凡睡眼惺忪地望着从光门外拉拉扯扯进来的杨阳杨俏与白狐三人。他在山上对着坚硬的山峰拳打脚踢了一整夜，精疲力尽回到须弥洞，刚睡着就被吵醒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睡不成了。

“肖凡哥哥，今天的月色很美。”杨俏微微低着头，眼眉却斜着向上挑起。

“但，但现在应该是白天，外面没有月亮，这个洞里也没有月亮。”看着一向凶巴巴的杨俏突然妩媚起来，肖凡有些慌张。

“有没有月亮都不要紧，只要你的心中有月，我的心中有月。”杨俏轻轻扭了扭腰，竟然露出一截香肩，随即用衣服遮住肩膀，羞涩地瞟了肖凡一眼，用牙咬住下嘴唇。

“妈呀，有鬼呀。”肖凡浑身一震，喊出他认为最能表达内心恐惧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