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交换（2/2）

“元宵，与翊赏灯，登北峰之顶，夜观霄汉，翊亲制花灯相赠，模样丑陋，吾心由爱。”

“十一月十二，山匪起乱，夫率兵镇压，求上苍庇佑，保君平安。”

“……”

翊是秦镇北的小字，而这字里行间全然是自己母亲对他的一腔爱意，想来，秦镇北也真的爱过她，可为何，为何又要如此对她们姐妹？

当时心中复杂交错的欣慰和怒意，现下对秦焕来说已然如同沉入湖中的石子。

高氏见秦焕不说话，只当她不愿，又着急起来，心一横一咬牙道：“秦焕，只要你肯去求摄政王，你说什么我都认。”

“哦？”秦焕松开了手上的梨花刺绣，眉尾一挑，看着她道：“那我问你，龙吐珠和鹤冠子的香料配方，谁做的？”

高氏脸一白，没想到秦焕竟发现了这二物的其妙作用，她吞吞吐吐的看着秦焕，试图掩饰着：“现在秦深的身子已经好了，想必，也不是那两物的作用。”

秦焕看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站起身来嗤笑声说：“我不是会平白无故冤枉人的人，让你说，是给你自首的机会，别等我自己查出来，你哪儿都讨不了好。”

高氏脸上神色变幻莫定，她用眼角余光扫了眼站在亭外远处的朱嬷嬷，几番张嘴却都发不出声音，秦焕冷脸扫她一眼，秦深的身子现在虽然看起来无大碍，全然是因为她还年轻，那些没能完全排干净的毒素暂时还发作不了，那若是等秦深生儿育女了，年过半百了，她要是不在她身边，怕还是要为此遭不少的罪。

秦焕站起身要走，高氏一咬牙终于脱口而出：“是朱嬷嬷做的。”

秦焕停下脚步，呵出口气嗤笑声，声音大小正好的说道：“是你指使她做的，还是她自己做的？”这句话恰好能让亭外的朱嬷嬷和冬末等人听见，却又不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

高氏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手上的青梨，做可怜样道：“我先前是不知道的。”秦焕听了只觉得讽刺，朱嬷嬷跟着她多年，虽主仆都不安什么好心，但朱嬷嬷却也能说得上是个忠仆，若不是得了高氏的应允，她怎么敢？

但秦焕没有深追下去。

高氏见她回过头，面带笑意的说了句：“好，”她说完一双眼闪着嘲讽与胜利的光芒，看着她说：“是你亲自去给父亲说好些，还是我去更好点？”

高氏红着眼，她盯着秦焕，指甲都深深嵌入手中紧握的青梨里，几乎是颤抖着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两字，“我去。”秦焕看着她，笑的甜美，笑眼弯弯天真无邪，似若月牙，“那母亲可要守约。”

高氏的手因过多用力不断颤抖着，她紧紧的盯住秦焕，直见她要走出亭子了，才猛然大喊了声：“秦焕！”

秦焕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吐出的字字句句像是冰冷又刺人的碎冰，“你守信，我自也不会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