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话（1/2）

灵清上人道：“我昨夜去占卜馆问卜，已知近日会有学生遭遇不测，只是不知是谁，便先来塔里，向千乘尊者求一朵子夜花，以备不时之需。”

沐沐：“需要子夜花的时候，只要过来要就行？不用打败那些守卫吗？”

灵清上人：“嗯……看情况。”

“既然咱们目的相同，那就好办了，”沐沐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千乘尊者。”

老人双手合十，躬身点头。

沐沐回了一礼，“遭遇不测的学生正是我的好友，不知可否向您求花一朵，救她。”

老人转头，看向灵清上人，灵清上人也赶忙施礼道：“请您赐花。”

“既然你们心意如此之诚，今日我便破例，送你们一朵。”老人说完，转身往回走。

沐沐和灵清上人站在原地，虽然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可表面却都保持着平静。沐沐脸上挂着凝固的笑，后槽牙磨了又磨。仇人就在眼前，只怪自己功夫不行，没有实力报仇。

子夜话这么容易交出来，沐沐自然不信，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她也无法想到。她一手握紧宝剑，另一手伸开，随时准备应对灵清上人的进攻。

可两人在今日刚刚打过一架，功夫差距之大，沐沐心中有数。虽然刚才几战都赢了，可心里却不踏实，总觉得这几场赢得匪夷所思。

她并不知道自己功力到底长进了多少，自然不敢贸然出击。而灵清上人站在她面前，自然也是小心戒备，浑身上下，挑不出半点破绽。

两人面对面站着，时间久了，都觉得有些尴尬。灵清上人自知理亏，主动搭话道：“春猎牧场上，我对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吗？”

沐沐眼睛大睁，心想，好么，是想试试孟婆汤的药效吗？她一脸诧异，回道：“春猎不是在下周嘛？”

“嗯？”灵清上人一惊，这一惊当然也是装的。可他比沐沐演技更烂，因他本是面瘫型的人，平时习惯了没有表情，此时做出的表情就显得极其夸张，嘴大张，眼大张，连鼻孔都张开了，“春猎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你不记得了吗？”

沐沐叹了一声，指指自己的脑袋，“最近脑子是愈发不灵光了，总是想不起以前的事。但今天发生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她有意说了这后半句，就是想看看灵清上人的反应。

灵清上人面上恢复平淡，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了？对了，若兰，她现在怎么样了？”

“哎？”沐沐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灵清上人，“我刚才有说是若兰出了事嘛？”

灵清上人嘴巴一咧，露出极为勉强的笑，回道：“你自己说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若不是你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是吗？”沐沐低着头，想了半晌，才道，“我说过吗，我真的不记得啊。我说的是朋友有难，我有提到若兰吗？怎么刚刚发生的事，我这就忘了？”

灵清上人安慰道：“忘了就忘了吧，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打紧。”

沐沐用手捂住脸，哼哼唧唧地装哭，向前走了两步，哽咽道：“上人，这可怎么办啊，我怕是得了失魂症。”

她指望她这一哭，灵清上人能拍拍她的肩膀，或是近距离安慰两句，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抓住机会，给他一掌。

谁知灵清上人不但没有上前，反而向着她的相反方向退了几步，淡淡地回道：“你想哭就哭吧，不过命中注定的事，哭也没用。我们生活在这里，就只能做这里的牺牲品。”

嗯？为什么他要说自己是牺牲品？这里指的又是哪里？游戏里还是塔里，沐沐从指缝间偷瞄出去，眼前的灵清上人眉头紧锁，愁云满面，已失掉了往日的仙气，竟和平常的中年男子没什么不同。

四百三十岁，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开不看的呢？难道众生皆苦，神仙也苦？

沐沐想不明白，只是见到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忍去偷袭。可是，若兰一定是被他打伤的。他逼人喝孟婆汤还不够，还要把人打伤，实在是太可恶了。身为老师，怎么可以做的如此绝情。

这么一想，她刚刚放下的剑又提了起来，心中暗道，只要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定要苦练武功，等待机会，打败他。

“你怎么不哭了？”灵清上人扭头看着她，目光冷若冰霜，“青寒，我再问一次，你为何能到这里。”

沐沐：“我刚才已经说了啊，它们让着我。”

灵清上人：“是谁，你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