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2/2）

沐沐一抱拳，“闲散老师，拜托您传我内功吧。”

“好说，好说，”小人跳到沐沐肩上，盘腿坐下，“其实这内功说难不难，说简单也并不简单，不过四句口诀，我说一遍，你仔细听着。”

堂堂内功心法，怎么能只有四句话？沐沐竖起耳朵，不敢搭茬。

小人道：“子卯酉时阴气重，面北瞧西脚朝东。可跪可爬亦可站，鼻吸口吐心自宁。”

沐沐听完，翻了个大白眼，纳闷自己做梦的时候怎么能想出这么多句顺口溜。

她争辩道：“这口诀不合理啊，面北怎么瞧西？面北难道不是应该瞧北吗？”

小人朝着一个方向站好，头向侧转，与身体呈九十度，同时眼睛使劲往身后看。“你看我，像我这么做，不就是面北瞧西脚朝东了嘛。”

沐沐学着他的样子，拧过头，眼睛向身后看，除了脖子难受，这动作倒是不难做。

她重复了一遍口诀，直白的厉害，读一遍就懂了，没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唯一不理解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四句话，写在纸上不就行了，何必还要花功夫做这么个小人呢。

沐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要等子、卯、酉时才可练功？”

小人晃悠着脑袋说：“错错错，这三个时辰阴气极重，初练内力一定要避开，等到体内聚集了足够的内力，才可以在这三个时辰练习。”

“哦，理解反了。”沐沐点点头，看来这口诀靠不住，确实需要个人在旁边指导。“那现在日头正好，是不是可以练功。”

小人掐着指头算了算，“可以是可以，只是炼气极耗时间，一次至少需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中你要集中精力在此练功，且不可分心，否则没有效果。”

好家伙，三个时辰是六个小时啊，保持那个怪异动作六个小时，只怕脖子会断。

沐沐眼珠一转，心想，反正是做梦，无所谓的事，明天最多落枕，用吹风机吹吹就好了。能在梦中多体验一些新东西有什么不好，尤其是内功，谁不想学。

反正自己在这儿除了练功、读书、吃饭，再没别的事做，只需和老妇打声招呼，留好午饭，心中便再无挂念。

说练就练，沐沐在院中选了处幽闭之所，即晒不着太阳，也吹不到冷风。小人和宝剑一起过来，悬在她身旁。

沐沐按之前小人教的姿势站好，扭过脖子，眼睛使劲往后看，同时用鼻子吸气，用嘴吐气。

开始时，鼻口合作的并不愉快，做不到分工协作。尤其是鼻子，吐气时总不免了要去掺合。这也怪不得它，吐气本就是人家的本职工作，强行罢免，当然要闹些脾气。

五官的作用可绝不仅仅是颜值担当，在功能上也极其重要。

比如嘴，有人专门写过《论嘴的两项用途》，文中写的是吃饭和说话，却忘了，平时进气出气，嘴也经常帮忙。遇上鼻子出状况，堵塞流涕，呼吸就全成了嘴的工作。

鼻子也是一样，一呼一吸事关生死，格外重要，除此之外，闻香嗅臭也是它的功劳，嗅觉不但能帮忙辨别环境的好坏，关键时刻更能救人性命。若是嗅觉没了，只怕生活的乐趣便从此少了一大半。

好在凡事都能商量，沐沐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口诀，鼻子听得多了，只得照着做，吐气时自动关闭，吸气时反倒更是卖力。

闲散小道恪尽职守，不时在一旁叮嘱几句，“吐气慢一点，再慢一点，全吐干净再吸气。对，再慢一点，呼吸和呼吸之间可以停一停，体会呼吸的感觉。”

呼吸顺畅之后，沐沐只觉自己的心静了下来。眼睛虽还睁着，却不对焦，眼前之物有也好，没有也好，看见只当没看见。身旁纵有万物，却都成了无物。

脑中一时清醒，一时迷糊，不想、不看、不听，困意渐渐袭来，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

小道跳到她耳边，喊道：“不能睡，千万不能睡啊。一旦睡着这次练功就废了，口诀规定要睁着眼睛瞧西边，就是为了防止你睡着。”

这么想来这口诀还真有几分道理，以现在这个姿势站立，又是大睁着眼睛，想睡着的确不容易。别说脖子扭的难受，光是这眼睛一直朝后看，也十分累人。眼珠子若是能抽筋，只怕三个时辰下来，定是要抽筋了。

也不知站了多久，沐沐只觉后背淌汗，别看是一动不动，可一样累人。

既然开始了就要坚持住，沐沐暗暗为自己打气，天下没有容易的事，但也没有过不去的事，只要坚持，多难的事都能完成。想一想人生百苦，学生最苦，高三都挺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小道悬在空中，看着她咬牙坚持，不住点头，暗想：没想到她是个能吃苦的狠角色，这样最好，肯下苦功，才能学有所成。

站得久了，沐沐完全忘记了时间，脑中时而想东想西，时而一片空明。她暗暗佩服自己这梦做得实在高明，就连平时想不起来的事，居然也在梦中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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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法是一位印度瑜伽老师传授的，当然，做的时候用不着面北瞧西脚朝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