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今生只望共白首（2/2）

渐只别发动车子向城东的飞机场驶去。

车里付辞已经摘掉了口罩和墨镜，目光投向了一直紧盯着他的菇容。

“有什么事吗？”他态度还算好，不知是因为菇容看起来很讨喜还是因为和二十岁的他很熟稔，他瞧着挺顺眼的。

“老……辞哥，你还记得我们帮吗？”菇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人只有九岁他依旧有些怵。

付辞眉眼一动：“夏帮？”

菇容眼眸亮了亮：“你记得？”

“不记得。”付辞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听父亲说过，说我大哥以后会继承它。听你这么说是我继承了？”

“没错，是你继承了。”渐只别透过后视镜定定地望向他。

“哦。”付辞极淡地应了一句，眸里没有丝毫的意外，“大哥呢？是走了商途吗？”

“嗯，迷大哥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商业王国了。”菇容认真地看着他。

付辞低低地笑出了声，眉目舒朗，“不愧是大哥，这一直是他的理想，为此他不知道和父亲吵了多少架。”

“那阿辞呢，有什么想做的吗？”聂竹突然问道，闪着星光的灵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付辞愣怔地看着她，刹那间扬起了一抹纯真的笑容，耀过了日光，“无论我想做什么，聂姐姐都会陪我吗？”

聂竹也愣住了，少年的眼里此刻只有她的倒影，溺于温柔，盛于期盼，她的少年即使失去了记忆依旧爱着她。

“你希望吗？”她的声音有些颤。

她告诉了二十岁的他，她会爱他，但她毕竟缺席了他二十年的岁月，在他成功且又淡薄的年岁里遇到他，他用行动和话语告诉她，他需要她的陪伴，但他从未给过她承诺，至少从未说过会爱她。

“往日无所求，恰逢遇你，今生只望共白首。”少年的眸底盛着光，澄净的眸子如日月星辉般闪耀，“聂姐姐，我希望是你，今天的我希望，明天的我会希望，十三岁的我会希望，十八岁的我会希望，二十岁的我会感谢今天九岁的我没有让他失望。聂姐姐，今后的每一天我都希望。”

聂竹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岁月静好。

是了，确实是九岁的少年，纯粹，率直，没有了社会摧残过后的弯弯绕绕，倒是显得无比的真切。

她身体前倾捧住付辞的头，在他的眉间轻轻地烙下了一个誓约之吻。

做的永远比说的要动人。

付辞愣了一下，顿时红了脸，黑眸却是晶亮晶亮地看着她。

聂竹笑容宠溺地回望着他：“我答应你。”

说的轻缓却认真，压上了她的全世界。

这时，菇容败兴地咳了一下，“咳咳。”

能不能顾及一下这车内还有两只单身狗，大秀恩爱也就算了，老大这还一口一个“聂姐姐”，这昨天还喊打喊杀的，今天缩了几岁就这么不要脸了吗？！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二十岁的身体，太无耻了！

两人齐齐地转头看向他。

“你喉咙有病？”

“阿容，你嗓子不舒服？”

菇容：……

他错了，这两人根本没脸！

付辞冷眼瞧着他，聂竹看着他似笑非笑。

菇容泄气地跌回自己的座位，渐只别无奈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作安慰。

没办法，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