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峙（2/2）

醉汉摇摇头无语。

小和尚却神色凝重，在原地踌躇。

“三当家，你怎么了。”小道士岔开话题问道。

“如果说秘密的话，小僧也有隐瞒。”小和尚心事重重的说道。

醉汉和小道士却不以为意，这老实善良的小和尚就算有秘密又怎样！

“人如果作恶，会产生罪业，在阴间这些罪业会被惩罚，所以越恶的恶人，越恶的罪孽，都会留下越大的罪业。那日师父让我清除红骨中怨念，之所以能把他们吸出，是因为我被佛厌弃之时，就有了吞食罪业的能力。”小和尚面色难看的说道。

“我不说的原因，二当家明白。以罪业为食，身受地狱之刑，正是魔罗的表现。所以我一直内心忌讳，压抑不愿意承认。”小和尚合十的双手颤抖不止，可见他现在都无法接受，自己也许是魔罗的可能性。

“你在吞噬罪业的时候，身体也在受地狱之刑！”小道士惊讶万分，他察觉到有时候小和尚有病痛的样子，只以为是横练的副作用。

小和尚点点头，他不在乎身体受刑，只是怀疑自我。

醉汉直视着他说道：“魔罗可以修佛吗？”

小和尚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怎样回答。

醉汉继续说道：“为什么魔罗不能修佛？”

小和尚恍然大悟，就算是魔罗，只要自己带魔罗潜心修佛，那自然也是一条修行之路。

锦昌客栈内，这是所有人自上京外小镇之后，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见惯了陈国的浮华，盛京城北魏余威的雄伟，这宛如穷乡僻壤的越国，着实让红袖惊异还有这样的存在。

“越国不也是侯国吗？怎么锦昌这么…这么…”话刚出口，红袖就意识到，这里已经是莽夫们的故乡了，况且大堂这么多人，实在有些不敬。

“这么穷！这么破！”后桌一位老人粗布短衣，桌边放着扁担，回身平淡的接话。

红袖一脸尴尬，歉意的笑笑。

“小姑娘你是陈国来的吧！”老人语气中没有埋怨红袖，只是有些认命的苦笑。

“老人家您怎么看出来的？”红袖礼貌的反问道。

“别看老朽现在这个样子，当年可是盛京城里一家珠宝店的掌柜。你虽然穿着男装，但是这对耳饰真是精巧的很，一看就是陈国的上的货。”老人回味当初，眼神里有无限的眷恋。

“老人家好眼力。”红袖羞涩的摘下耳饰，想起一路男装，不过是画蛇添足。

“这越地也不是一直这么穷的，这里彩缎那也是名扬天下的布料。只不过北魏灭了之后，国之不在，家将焉附。旧地的人们吃饭都是问题，哪还有人有心情买彩缎。现在的彩缎生意都由越侯把持，主要都是卖给你们陈、周、凉、赵那些富足的国家去了。”老人和善的说道。

砰一声拍桌响，不远另一桌，一位粗布烂衫的黑脸大汉骂道；“什么周国凉国跟北魏比，咱们差什么？我也是盛京人，当年经营一家肉铺，本来生意做得好好的，要不是潘震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们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话音一落，客栈内都是对这名叫潘震之人的谩骂之声。

“说的对，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要不是他，就算大军围攻，最后未必鹿死谁手。”门口桌上一位刀客怒骂。

“老青侯一世英名，都是最后被这个无耻小人蛊惑，才晚节不保。”

“活该他被逐出师门，要我说，程夫子就应该废了这个败类。”

这些人说的故事红袖也听过，只是现在真有些，被满屋叫骂仇恨的众人吓到，那位老人宽慰道：“小姑娘不要在意，越、虞、中山三地很多像我这样，从北方逃难下来的人。谁不想着以前的好日子，难免骂骂那导致我们灭国之人。”

郭壮也接话说道：“对，我们当地人也总骂他，本来都过着好好的日子。一下国破了，上面就剩一个连皇帝都不算的越侯，出去总是被外地人欺负。”

醉汉不漏声色的放下碗筷，回屋去了。

小道士一筷子打翻郭壮的饭碗，骂道：“别人就算了，你们横练功夫的人，被欺负几下能怎样？瞎凑什么热闹！”

郭壮被二当家莫名的怒火弄晕了，可怜的说道：“四周的人，因为我们祖上土匪出身，没少欺负我们。我们拳头硬，可有时候拳头没用啊！我爹原来还是个官，他们还都收敛一些，后来国灭了，官就丢了。那些人就变本加厉的歧视我们，要不是郭牛他爹，我四叔还是个驿丞，我们都快又当土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