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市（1/2）

红衣礼服的女人不是坐豪车在门口下来的，而是从马路对面走过来的，等了一个红绿灯，在会场入口人群的瞩目下，他们看着那个女人漫步走过人行道，红绿灯跳动的信号和她的步伐同步成了一个节奏，她仿佛不是走在新宿的街头而是灯光璀璨的舞台上，路口停满了车，来来往往的车辆，反而行人很少，朽叶茶茶的目光投向入口处的人群，正是知道那群人在看她们，茶茶把耳边的长发挽到耳后，她朝着他们笑了笑。

白色西装的男人和黑色西装的少年走在朽叶茶茶的身后，前后的距离只错落一步，但是这却是最好的防御距离，白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着口袋，身形高挑双腿迈开的步伐和女人的步伐不在一个节奏上，他似乎就是故意踩着女人的步调一前一后的走着，明明是夜晚，但是男人却还带着黑色的小太阳镜，看着挺突兀的打扮，但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显得极其自然，男人的白发和白色西装和身旁的少年的一袭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少年冷峻的面容不能掩饰他年龄上的青涩，他的目的地如果是朝着会场的方向的话，那并不能让人小觑。

今夜来这个会场的人，都有着独特的身份和背景亦或者……能力。

“请出示入场函。”

入场的证明当然不是五条悟说的那么廉价是入场券，而是同样从黑市暗网上拍下的入场函，一张入场函五十万，不能转手，所以朽叶茶茶和五条悟两个人决定来试试刷脸，果不其然，朽叶茶茶指着自己说道：

“刷脸不行么？报朽叶茶茶这个名字。”

“当然不行。”

不等门口的安保回答，另一道声音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朽叶茶茶看向了声音的方向，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脸色糟糕的走了过来，那个脸色就是对准朽叶茶茶的，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朽叶茶茶，你还敢来？”

朽叶茶茶怔怔的看着对方，然后想起了那个人名字：

“哦呀，是蓝川啊，你竟然还没有辞职。”

这个男人叫蓝川时造，要说的话，应该是暗市的系统负责人，暗市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作没有人知道，但是明面上的负责人却是这个男人，蓝川时造，这个男人不是咒术师，是异能者，手下更是有着一群异能者雇佣兵，地下拍卖场多年来的平静都是由他们‘维持’的。

但是要说蓝川时造工作经历中的黑历史，业绩的影响者，他职业生涯的滑铁卢是什么的话，蓝川时造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朽叶茶茶，朽叶茶茶，朽叶茶茶。

看到朽叶茶茶，蓝川时造就能回想起过去那些不堪的记忆，这个女人踩着他的脸面和自尊出现，然后嚣张的离去。

现在，她又来了。

她又带着她的小白脸来了！！

“朽叶茶茶，你竟然敢来，你忘记你做过什么了？”

蓝川时造的表情狰狞极了，让茶茶身后的伏黑惠不禁好奇，茶茶到底做了什么让对方那么生气，他低声问着身边的五条悟：

“茶茶做过什么么？”

五条悟倾斜了下身子，虽然是回答伏黑惠的架势，但是并不是清楚的答案，反而有些模糊：

“撒……是什么呢？”

“啊……是什么呢？”

五条悟话音刚落就听到茶茶疑惑的反问蓝川时造，说的话和五条悟一模一样，这让伏黑惠抽了抽嘴角，你们两个是通好气么，这种欠揍的态度和话语都一模一样。

蓝川时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负责暗市那么多年了，见过那么多人，也镇压过许多来捣乱的，暗市到现在的规模并不止是因为背后的势力和错综复杂的关系链，更是因为已经有了足够抵御一切攻击性的防御体系，从战斗力方面，从势力阶层方面，暗市已经不是可以被动摇的存在了，蓝川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个认知，被朽叶茶茶打破了，不止一次。

如果说十五年前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遇到这个疯批美人来捣乱没有阻止到他是他太弱，那么十年前朽叶茶茶的再次出现打破了他的自傲，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笑着踩着他的自尊把地下拍卖场弄得一团乱。

现在，朽叶茶茶又来了，她难道不知道，现在里面的人有多少人是和她结过仇的？

“你忘记了？你忘记了，我来给你数一数，十五年前你和术师杀手破坏拍卖会正常运作。”

“但是我后面有花钱买啊！”

“威胁别人不要买你好意思这么说？破坏会场怎么说？”

“他们买下的咒具是为了杀我，难道我还等他们买下等他们来杀？当然先下手为强啊，谁强谁下手，只是没想到我从金钱方面就比他们强，所以他们恼羞成怒动手起来，怎么能怪我？”

朽叶茶茶一脸无辜。

“十年前你和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和同为特级咒术师，现在为诅咒师的夏油杰再次破坏拍卖会正常运作，导致暗市一度不能正常运行……”

“那是我接了委托，你们自己拍卖了封印的咒灵自己不知道，封印解除了不是我们帮你们解决的么？”

朽叶茶茶再次无辜。

‘所以还有你一份吗？’

伏黑惠扯了扯嘴角，所以五条老师刚刚也在装傻是么，因为之前的捣乱还有你一份，虽然不知道当时场景是怎么样的，但是对于五条悟的熟悉，伏黑惠竟然能想到那个画面是什么样的。

十年前的五条悟，伏黑惠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五条悟的样子，穿着高专校服五条悟，就是那个样子吧，和茶茶一起破坏暗市的拍卖会……

只是……术师杀手是谁？

还有诅咒师夏油杰，他记得是……

“嘛，事不过三嘛，蓝川，让我们进去吧，这次我保证不会闹事。”

明明对方已经表情狰狞的数落朽叶茶茶的壮举，但是朽叶茶茶能够装傻更是忽视对方全身散发出来的拒绝意思，口吻娇娇软软的说道：

“我发誓。”

“……”

蓝川时造对着女人那笑容甜美的模样表情扭曲了一下，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够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这个女人，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变化。

不，有些不一样。

和术师杀手在一起的朽叶茶茶，即使是笑着的，脸上的笑容却是疯狂和尖锐，被术师杀手制造出的战场，站在战场中央的女人就像战场玫瑰一样，被鲜血染红的艳丽。

而现在的朽叶茶茶竟然会用娇软的口吻说‘我发誓’。

到底，是什么让朽叶茶茶变了？

不，十年前的朽叶茶茶也有些不一样，但是，现在更明显了。

“朽叶茶茶，你变软弱了。”

蓝川时造冷漠的对朽叶茶茶说道，朽叶茶茶抬起眼凉凉的回道：

“我只是变软了，不是变弱了，蓝川，你是想让我再把你的头踩在脚下么？”

会撒娇可是绝招。

“呐，可以进去了吗，我们可是在等着哦，茶茶刷脸不行的话，我可以么？”

五条悟走上前抵在朽叶茶茶的后背，下巴靠着女人的头顶，就着茶茶的头顶的角度，五条悟俯视着蓝川时造，光是用身高和眼神就给了对方极大的压迫感了，五条悟慢慢的拉下自己不合时宜的小太阳镜，那双苍蓝的瞳眸仿佛看透了蓝川时造，让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喊出当年的另一个祸首：

“五条……悟。”

那个有着六眼的五条悟。

刚刚注意力都在朽叶茶茶身上了，站在后面的五条悟即使身高显眼也能被蓝川忽视掉，更不要说被五条悟遮去半个身子的伏黑惠，原来五条悟和朽叶茶茶一起来了么？

十年前的记忆仿佛再次显现出来了。

十年前的朽叶茶茶，身后站着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样的白西装和黑色西装。

现在，再一次轮回，朽叶茶茶的身后是白西装的五条悟和黑西装的……

谁？

那个少年是谁？

蓝川时造皱紧了眉头死死的盯着伏黑惠，这个小鬼……

怎么长的那么像术师杀手，那个禅院……甚尔。

该死，过去的记忆鞭打着蓝川，好似十五年前的画面和十年前的画面结合在了一起变成现在眼前的模样，蓝川下意识的让开了路：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