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1/2）

听到这话，他的双眸明显一黯，虽然旋即便扬唇笑起来，但眼底的失落却是藏不住的。那好吧，听你的

终究还是隔着些什么啊，哪怕此刻紧紧相拥，心上的距离，仍是差之千万

他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颊，触手冰凉，她的肌肤依然如丝绸般柔软而温和，眼中极力想表露出纯真，却仍然无法压抑住潜藏着的隐隐的担忧与恐惧

她的心上，总是有那么一处隐蔽的角落是他无法走进的，他不解，却是一次次的越发困惑，越想问出口，却只会越发害怕，害怕她又如上次那般再次将自己狠狠包裹，拒他于千里之外，颤抖着唇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顾左右而言他。那，过两天，叶司令做寿在梨园办了个堂会，叶少也请我一并去了，你便随我一同去吧

叶司令？她闻声一怔，倏忽想起了数月前言府的舞会上相谈甚欢的那个憨态可掬的青年，算下来，倒也真的是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他的父亲是淮军的高层将领，那么这堂会，那个男人是否也会参加呢，沈婉宁心下这样思忖着，嘴上却已经先一步应了下来

不管他是否会去，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必须一试，拖得越久，她只会越被动

两日的光景很快便去了，叶司令的堂会选址在了闹市区最负盛名的沁园，牌面办得宏大，淮军内部中尉以上军衔的军官尽数邀请在列，堂子里鳞次栉比摆了十余桌茶座，戏台上撑场的也是时下当红的词令青衣花旦，操持得十分热闹

其实这原也不是叶司令本人的意思，他并不是个讲究牌场的世俗之人，从军多年粗枝大叶惯了，总觉得这般大张旗鼓的铺张浪费，华而不实不说，倒不如拉上几个交好的亲友心腹小酌几杯来得痛苦，但奈何总是拗不过旁人的劝说，办的体面些，也好彰显自己在军中的威信不是？回头也省得外人觉得他们军政府的人都小家子气，五十大寿连个几万块银币都舍不得花

到场的时候正巧赶上叶成硕从内堂向外走，好友许久不见，自是少不了又是一阵插科打诨似的寒暄

提前特意打听了叶司令的处事习惯，也知道这次出席堂会的多半都是淮军内部的军官，沈婉宁特意弃了繁缀的裙装礼服，选了套略微干练的衬衫裤装，蹬了双素日不常穿的小羊皮中薄短靴，举手投足，倒也十分娇俏可爱

叶成硕将他们引去了内堂便先径自离去招呼其他宾客了，戏台子上的青衣正唱着玉堂春，歌喉婉转清越不似苏州弹屏那般咿咿呀呀地有些聒噪，倒是能让人听进去一会儿

但她来意不在此，笑着应付了两句，便佯装作听得入迷似的模样，故意往稍前排的几处靠近戏台的坐席踱去

她的余光迅速掠过坐席上的几张面孔，遗憾的是却并未发现目标

沈婉宁心下不免有些怃然，之前几次可能的机会不是临时取消便是因各种原因未能成行，看来这次，又要铩羽而归了

但既然来了，戏还是要做足的，也不好被旁人看出了纰漏去，心下轻叹着，那边厢恰好听到言非尘在身后轻唤她的名字，便顺势转回了身去，缓步近到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