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重燃战火 铁骑再现(1/2)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文德皇后殡天,临终恳切托孤,太子魏王斗法,贤王殿下谏言。这才引出贞观十二年兵发吐蕃,高昌趁机劫掠焉耆,贞观十四年兵围高昌,焉耆借势收复失地。
望着龙椅上面色不悦的李世民,再联想到李泰那抹匪夷所思的神色,楚墨风面色铁青地走上前,对着李世民恭敬地施了一礼说到:“启禀陛下,臣弟有句话此刻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万望陛下不要责怪。”
眼见楚墨风走出来准备说话,原本有些气恼的李世民,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了大半,自己从当年一个唐王世子一步步走到现在,身边那些能够真正说些知心话的人一个个地离自己远去,不记得哪位哲人曾经说过:身为帝王,一辈子都是孤独的。然而这句话到了李世民这里,似乎成了一句空话,晋阳起兵的那段日子里,每每战事不利,或者是遇到什么阻碍,李世民更多的还是愿意向李渊倾诉,至少那时候李渊会给予自己指出正确的道路;武德元年大唐立国,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赵王之类的,天下多了一个太子、一个秦王、一个齐王,三子相争时,每当自己在李渊面前吃瘪,李世民更愿意与自己的王妃长孙竭罗诉苦,而长孙竭罗不仅会出言安慰,更多的时候还是与自己分析当前的局势;自‘玄武门之变’开始,李世民的目标由明哲保身变成了继承大统,那段时间自己身边形影不离的,正是面前这个鬓角也染上了一抹白雪的男子,时至今日,自己的身边似乎是只剩下此人能够说这些知心话了,望着站在台阶下,额头上皱纹若隐若现的楚墨风,李世民心中一暖,当即缓缓地说到:“贤王身为两朝元老,又是朕的兄弟,这朝堂之上尽可畅所欲言,你肯说真话,朕有怎么会责怪你。”
楚墨风见状有些感动地说到:“启禀陛下,臣弟考虑当今的大臣们,必不敢轻薄魏王。依照礼仪,大臣与皇子都是一样的。《春秋》里曾经提及:周王的人即使微贱,也要位列诸侯之上。三品以上都是公卿大臣,陛下素所尊崇礼待。假如纲纪败坏,固然不必说它;如果圣明在上,魏王必无羞辱大臣之理。纵观前隋,隋文帝杨坚骄溺他的儿子们,使得他们举止无礼,最后全被杀掉,又值得后人效法吗?”说到这楚墨风话锋一转,“况且陛下宠爱魏王不假,然陛下这些日子的某些做法一度让臣弟产生误解,自古长幼有序,且陛下又是遵从礼法之人,臣弟这些日子与太子交流,发觉此子日后可担大任,故而今日朝堂之上,臣弟斗胆向陛下进言,万望陛下行事有度,切不可让旧日之事再度重现。”
旧日之事?楚墨风这一句旧日之事,在场不少朝臣纷纷觉得诧异,而那些经历过这旧日之事的人,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龙椅上李世民原本还在仔细倾听,谁知楚墨风突然提及一句旧日之事,一时间李世民也没有反应过来,待楚墨风的话音落了许久,思索了片刻的李世民这才听明白,旧日之事,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告诉朕,不要让自己的儿子们,再度走上自己那条老路吗?
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些日子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是真的有些太过宠溺李泰,的确会让朝中的大臣们产生一种错觉,一种皇帝要换储君人选的错觉,念及于此,李世民高兴地说到:“贤王此言,真是说得条条在理,朕不得不佩服。朕因私情溺爱而忘记公义,刚才恼怒的时候,自己觉得有道理,等听到贤王的一番话,方知没有道理。身为君主讲话哪能那么轻率呢?且朕这些日子的确行事有些孟浪,我大唐是一个尊崇礼法的国家,故而身为一国之君,朕也必须要以身作则,诸位臣工大可放心,朕没有改立储君的意思,这储君依旧是承乾的,诸位臣工大可安心。”
此话一出,在场众朝臣纷纷长舒了一口气,感念楚墨风的同时,也不免对其有些羡慕,试问现如今的朝堂之上,依旧敢直言不讳地指出皇帝陛下错误,还能让对方虚心接受的,只剩下咱们的这位贤王殿下了。
而随着李世民的这番话出口,原本志得意满的魏王李泰,身形突然一泄,颓然落寞的感觉刹那间席卷全身,李世民方才那番话,是以判定了自己的‘前程’,此生自己是不要想着夺嫡之事了,念及于此李泰有些愤恨地瞥了楚墨风一眼,没曾想对方此刻始终在盯着自己。
有些不屑地瞥了李泰一眼,楚墨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这些孩子们都是怎么了?当年自己与龙椅上那位,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才能有今日的成就,这些孩子们似乎是认为,坐上这张龙椅就像是传个膳一样的简单,想当初为了稳固这张龙椅,连年征战多少次出生入死身陷险境,至今洛阳城外依旧能听到哀嚎声;武德九年突厥颉利部兵发渭水,为了保住这张龙椅,李世民和自己忍辱负重四年有余,励精图治终于一雪前耻,碛口漫天的黄沙和遍地的枯骨,而今历历在目。自古皇权的更迭,无不伴随着杀伐。
念及于此楚墨风缓缓地说到:“本王深知魏王心有不甘,然而礼法就是礼法,国法亦是国法,听闻大朝会时,魏王对忠孝之道侃侃而谈,截然魏王秉持忠孝之道,不如就此偃旗息鼓,如若魏王决意以身试法,本王定然会誓死捍卫法度。”说到这楚墨风对着李世民施了一礼,“如若今日陛下只是为了魏王而将诸位同僚召集至此,那请恕臣弟先行告退。”话音一落楚墨风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方才楚墨风的那番话,让李世民不免有些诧异,按照自己以往对楚墨风的认知,此子从来不涉党争,不涉争储,而今却为了保住李承乾的正统之位,在朝堂上动怒,一时间李世民也猜不透楚墨风的想法,无奈之下李世民只得示意众人退去。
如蒙大赦的一众朝臣缓缓地离开了太极殿,仗着自己年轻的李道宗,快步向前追上了还未走出多远的楚墨风,“贤王兄,今日您这是怎么了?弟弟我看见陛下已然被您的话惊呆了,莫不是......”
“大唐不能再发生一次‘玄武门之变’了,这个国家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本王岂容那些宵小之徒暗中生事。”眼见对方是李道宗,楚墨风赶忙停下脚步,将对方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而后面色凝重地说到:“你皇兄的这几个孩子,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觉得如若没有人在身后授意,青雀那孩子会生出夺嫡之心吗?虽然你皇兄宠溺,但是仅凭这一点是不足以让其动心的,毕竟有礼法约束,只要承乾那孩子在继位前不犯大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青雀的,故而这些日子需要你们刑部和大理寺盯住了,看看这个孩子都与什么人接触频繁,我觉得此番又是咱们的那个老对手出手了,只不过没有抓住什么把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今日我在朝堂之上的这番话,青雀定然会告知其背后之人,我手下的不良人最近尽数在山东境内,当初说要对付山东那些大士族,本王岂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昨日又收到焉耆来信,称吐蕃、处月、处密以及高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又得带着人前往焉耆了,所以这边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楚墨风这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那边的李道宗早就听懵了,虽然身为一名武将出身的郡王,但是李道宗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对于楚墨风所谓的老对手,李道宗当然知道是谁,随即李道宗缓缓地点了点头,“贤王兄您放心,小弟一定将他府上盯死了,就算是一只虫子飞出来小弟也会查清楚是雌还是雄。”想到不久又有战事,李道宗面色凝重地说到:“如若遇到战事,万望贤王兄珍重,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我都是有春秋之人了,早已不复年少时的勇武,保重吧。”
抬手拍了拍李道宗的肩膀,楚墨风转身离开了皇宫,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李道宗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马不停蹄地赶赴刑部公所,命人持帖子请来了大理寺卿唐临,二人密议一番之后,从大理寺和刑部内飞速驶出几骑,除了朱雀门后选了一处里坊钻了进去。
承恩殿内,得知今日朝堂之事的李承乾,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一旁的太子妃苏婉儿见状,缓缓地上前轻声说到:“殿下如若想笑就笑出来吧,这下殿下能够放心了,陛下既然奉行礼法,且贤王叔又公然支持您,届时殿下定然能心愿达成。”
将苏婉儿揽入怀中,李承乾喜上眉梢,“爱妃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啊,听了爱妃的话与贤王叔一番交谈,本王早就将心情放平了,谁知有些人却不死心,你说你招惹一个两个大臣就算了,竟然一次性得罪那么多人,哎,不提了,爱妃先去歇息,本王还要将今日没有读完的书研习一番。”
发觉李承乾又开始勤奋了,苏婉儿当即向着对方施了一礼,缓缓地向着后殿走去,待对方离去之后,李承乾快步走进书房内,抄起桌上的《论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回到贤王府之后,楚墨风径直来到了龙思妍的房内,此刻龙思妍、妲彩与杨琳三人正在房内叙话,眼见楚墨风到来,三人赶忙起身问安,望着面前的三名女子,楚墨风有些为难地说到:“文德皇后驾崩,咱们的婚期又要往后拖了,真是觉得有些惭愧,始终不能与你们三人成婚。”
本以为三人皆会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谁知三人齐齐地举起右手,白皙的皓腕上,那一抹翠绿格外显眼,只见杨琳轻声说到:“殿下不必自责,臣妾等人明白,况且这个镯子已经代表府上接纳臣妾三人了,其余那些世俗礼仪,有机会再补吧。”一番话引起了龙思妍和妲彩的共鸣,二人也是不住地点头应和。
楚墨风闻言心中万分感动,正待开口说些什么,此时门外却传来门房老张的声音,“启禀殿下,方才驿站有一封您的书信送来,还请殿下过目。”
打开门接过了老张手中的书信,望着没有署名的信封,楚墨风还在琢磨究竟是何人会给自己写信,转身向着屋内走去,一边走楚墨风一边将信封内的信笺取出,抖开大致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长安居德坊,似有故人来,欲寻偏安隅,坊内漕河首。”没有落款没有署名,一句‘坊内漕河首’便让人捉摸不透。
眼见楚墨风眉头紧锁,龙思妍心头一惊,此前正是自己收到父王的来信,告知焉耆此刻的情形,此番眼见楚墨风捏着一封信,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龙思妍焦急地问到:“殿下,莫不是焉耆国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闻言楚墨风缓缓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龙思妍,而后有些疑惑地说到:“这居德坊就在咱们义宁坊的南面,故人?本王熟知的故人太多了,问题是这个坊内漕河首本王还是不明白。”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